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2章 玲瓏冠主

日頭高升,肖雪緣在一邊廚房里熬藥,這藥熬了許久。隔壁廚房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響奏不停!老酒樓來了客人,大師傅們在備菜呢!肖雪緣在的這間廚房主要是蒸點,來的人很少。閑的無趣,四下看起,忽聽人喊:“雪緣,”“嗯?”肖雪緣答應,等了一會,還出門去看。聲音是從柴房馬廄那邊傳來的,肖雪緣一路探過去,都沒有見到人。覺得奇怪,想想是不是茅房?回來時站那里問:“茅房有人嗎?是忘帶紙嗎?”“沒人。”肖雪緣自語著。這又胡想:我是出幻覺了?

廚房的藥熬的也差不多了,肖雪緣倒了送了上去。胡萊來了,在李陽房里,穆爭也在。肖雪緣在門外,就聽李陽道:“我這又不是手斷腳斷?要你們上上下下?我可以起來。”李予明自然是問:“這真沒事?”胡萊笑聲:“看見沒?不是我們們字去了,你生一回病多少人關心!換做我我還得去照顧我娘。”肖雪緣進來不解,隨問:“為什么?”為什么?胡萊道:“我娘怕我生病,我一病他先嚇倒了。”胡萊說話自有趣味,肖雪緣聽著忍俊不禁。

這把藥遞到李陽,李陽拿過,一口三下悶咽下去。同時,胡萊也問:“我聽說,早上大家的飯是穆爭做的?”得到李予明一句:“子爭做飯一向很好。”看過李陽喝藥,肖雪緣驚的直嘆:“你喝藥,跟家常便飯似的!”胡萊接笑道:“哪有人喝藥跟家常便飯似的,不過,還真形象。”又看去穆爭,還同李予明說著方才的話。“看不出來!穆爭,你有這手藝以后誰嫁給你有口福了。”這又同李予明:“你也不打算給他相一個?”穆爭的臉一瞬通紅,看向李予明,巴巴道:“兄長,他又在這里打趣人!”李予明道:“你要是有,也是可以馬上安排。”誰成想,李予明也這么說。穆爭急起:“不是,你們,”胡萊是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有膽子了,回頭我覺著合適的,我就把他帶過去。”望到肖雪緣在一旁笑,去看李陽,胡萊不忘道:“你看這個人,想笑就別憋著。”剛一說,李陽咯咯。胡萊又道:“咳嗽起來了。”話音剛落,李陽嘔吐一聲,隨即昏倒!猛不猝防!幾人手足無措。肖雪緣大叫出去:“姐姐,姐姐,”穆爭趕忙拿巾帕擦李陽身上同李予明扶他躺下。

肖雪姻和伍叔在一塊,肖雪緣這一叫,把伍叔也叫了上來。肖雪姻把脈,伍叔探了李陽額頭:“他發燒?”片刻,肖雪姻也有些茫然:“怎么會這樣?”穆爭著急:“你是大夫你怎么問我們呢?”肖雪緣也道:“姐姐,他剛把藥喝下去!”藥?肖雪緣是想喝了藥應該會好!怎么這樣?肖雪姻不明白。李予明也問:“他怎么樣?”肖雪姻慌了神:“我不知道。”胡萊見道:“我看,我去請金大夫來。”李予明還是叫道肖雪姻:“你是大夫,肖前輩治過這個病,你是見過的。”你是大夫!對,我是大夫!肖雪姻突然自省。才從緊張不安中緩出來:“我有辦法了。”還道:“他來勢洶洶,姑且試一試吧。”一面說,一面去往桌上重寫了藥方。

“雪緣,快去抓藥。”肖雪姻把藥方遞給肖雪緣,肖雪緣拿過出去。肖雪姻還道:“李大哥,這一回,不似青山,有一味藥沒有,我用其他兩味藥替了。不知道怎么樣?先看看能不能去燒?只是好奇怪,他本不該這樣卻又來勢洶洶,是又誤吃了什么?”穆爭道:“還能吃什么?跟我們一樣的早飯,再就是喝了藥。”藥?莫非真是藥出了問題?肖雪姻鎮定下來,簡直判若兩人,胡萊看著呆了。這里又道:“李大哥,你拿冷水給他敷一敷,我下去看看。”肖雪姻說就去,穆爭忙應:“我去。”“下去看什么?”胡萊懵著。

肖雪姻這一走,走到院里,一直在想:病從口入,突然來勢洶洶,是誤吃了什么?早飯……一樣吃了,沒什么特別。正看到一個婆子洗碗,手上正拿起一個藥罐,肖雪姻心里猜疑:難道真的是藥?這叫道:“朱大姐,”“哎!雪姻姑娘?”朱大姐名叫朱姐兒,李陽請來洗碗洗菜的婆子。“你來的好,這雪緣姑娘熬了藥就把藥罐放在那里,也不曉得給我送來,我還自己找去把它拿來洗了。”朱大姐跟肖雪姻說話的當兒就把藥罐拿在手上,肖雪姻過來,看見里面藥渣還在:“還好!”如此說了一句。朱姐兒也不曉得什么意思,就詫異的看著肖雪姻。肖雪姻拿過藥罐,一邊道:“這藥渣還沒倒吧?”朱姐兒道:“沒有,這不正洗還沒洗嗎?”肖雪姻又道:“那我拿走,回頭我洗干凈放回去。”說著,肖雪姻就先走了。朱姐兒納悶:“這藥渣子還有什么用?”反正肖雪姻說了洗干凈會放回去,朱姐兒也樂得少洗一個,還管那多?

肖雪姻抱了藥罐回房,把那些藥渣子全攤開在一張帕上。這些都是自己開出方子,讓雪緣抓回來的藥,這些藥不該讓李陽突然病化。記起肖華延曾經說過:“要想知道自己開出去的藥沒有達到治病的效果,就要親口嘗一嘗是量的問題還是火候的問題,熬成一碗中草藥湯也是不可小覷的事。做一個大夫,絕不僅僅是看,開藥這么簡單。”藥罐子底下還有一口,肖雪姻把它倒了出來。肖華延還有道:“可是,我們是大夫,也得保重自己的身體,嘗藥不能咽下去,只能含著,憑汁細細數出那是幾味藥,所以,你要學記下每一種藥所特有的味性,這要練個十年八年才能記住一角。來,你把這片薄荷葉含在嘴里嚼嚼。”小的時候,肖華延就是這么告訴肖雪姻的,在肖華延那里只不過山中歲月閑來有趣逗一逗這個懵懂的惹人愛的小小丫頭,在肖雪姻這里卻是深深記著。藥香熟悉,聞不出變化,肖雪姻才含進嘴里,仔細默數。

“舅舅,”越九英闖進舅爺的房,這一看,舅舅正和一人對坐。這人正在自斟自飲,見了越九英叫道:“九英,許久不見!長高了。”儼然一個作前輩的口吻。越九英不待見:“你為什么會在這兒?你什么時候回來的?”那人道:“我在你家住了幾日,你才知道我?警覺性這么差,也難怪有小偷偷到你頭上你沒抓住,你舅舅怎么教的你,教成這樣?舅爺也好好教他,用點心!”阿飛也在一邊吶!聽到這話,越九英發作不得,看了一眼舅舅。舅爺就跟沒聽到似的,只問:“九英,慌慌張張跑來做什么事?”越九英才想起:“我看到那個大夫!”舅爺知道了,越九英擔心自己身體。

阿飛這里道:“小舅爺你來我告訴你,你不知道,這洛旁大爺是怎么來我們家的,他差點給人活活打死,是我大哥去把他給背回來的,你知道他一身狼狽嗎?哎喲你沒見到,你看他這不是才能下床嗎?大夫是今天最后一天來瞧他的。”這一邊走出來,一邊摟著越九英往外去,故意放慢腳步,讓里面人把這些話全都聽了。

洛旁,臨都城上佳公子,毛二排行榜里排名第一。最惜的是那雙手,就算身負重傷,也要留一指白皙修長。“狼……狽,他居然用狼狽來形容我?刑弈,你身邊跟的都是什么人!”這里質問,舅爺仍舊:“實話人。”洛旁無法,這口氣是討不回來了。刑弈與洛旁兩人原是朋友,可是……洛旁糾道:“那也別在小孩子面前說出去,難堪。”舅爺也道:“實話就是難聽點!”實話,實話讓人底氣十足。實話,還是人追根問底的源頭!洛旁笑著:“呵,對!有些事實呢也確實不好看,刑弈不要認為你這回救了我,五年前的事我就不會查了,我已經查的七九八九了,就差最后一點,等這一點落實了,我肯定不會放過你。”洛旁狠色道。五年前,只要一想起,洛旁身上就充滿了仇雪。

舅爺靜坐,還洛旁道:“你家里的藏酒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舅爺這道:“你這次回來,是為秦洛騎的死?”洛旁同意:“原來收到消息,說是叫肖雪姻的姑娘害的,現在想想,恐怕沒那么簡單。我這一回來就叫秦獅堂的人截殺,我想這事跟秦風脫不了關系。我一死,秦獅堂就全落到秦風手里。”舅爺還道:“何娘還不知道秦洛騎的死。”洛旁道:“這個女人,壞事做盡,我不會救他的。”這放了酒杯,洛旁才想:“你,不會是為了保護什么人!那個叫……”一時忘想起了,洛旁有這樣猜疑,是了解了舅爺不是隨隨便能問兩句話的,方才舅爺根本就是在探自己的口風。

舅爺連道:“你傷無礙,可以回去了,我讓好女過去照顧你。”洛旁結巴:“這就趕我?我走就是,好女你自己留著,我不需要。”舅爺漠然道:“很抱歉,他已經去了,我攔不住。”攔不住!鬼話。洛旁現在只曉得驚恐,舅爺道:“還有,他說,如果一柱香不見你,他就殺回來找你,這都過了大半柱香了吧!”剛這么說著,屋子里,就聽到:“洛旁,洛旁,”洛旁驚恐之余,聽見這聲音,未及分辨,先跑了,一向最愛的酒都寧可落下。屋里屏風后才走出來一人,蕭大哥。看到臨都城人人都認可的上佳公子第一人,這樣落荒而逃很是愉悅。感嘆:“好女這么好,聰慧又漂亮,我就不明白怎么就讓他害怕了。”他日,若是洛旁知道,好女完全是舅爺推過來的,不曉得要怎么向舅爺發難。蕭大哥還道:“我可明明聽到,是你讓好女過去,讓他待兩柱香,不見人才回來。好女的性子,洛旁大爺要是有一點了解,就知道你在誆他。”說著舅爺,舅爺一臉無關!

李陽房里,肖雪姻來告訴李予明:“李大哥,我嘗不出來。”李予明不解:“什么?”肖雪姻慢慢道:“我見他來勢洶洶突然病化,懷疑他是誤吃了什么?早上穆爭也說,他只吃了早飯還有就是藥,早飯我沒覺得什么,所以我去嘗了一口藥,但是我發現藥里面有一樣我不知道的,那不是我的藥方讓雪緣抓回來的,不,應該是我讓雪緣抓回來的藥里面又多了一味。”這就奇怪了。“怎么這樣?可以確定?”李予明疑惑。李予明道:“你可確定?此事可大可小,若里面真如你所說多了一味,便可能有人動了手腳,也可能意外是藥房配藥的時候不慎帶了一點,還有可能雪姻你弄錯了。”要肖雪姻嘗的一口藥斷定李陽此次兇險有疑,是有些草率。肖雪姻也慎重的肯定道:“雪姻曾經嚼草藥無數次,每一種草藥獨有的氣味和味性雪姻都非常熟悉,一般來說,雪姻只要稍微聞一聞便知道藥的配方,這一點爺爺曾經試過我很多回,百無一錯。”說到這里,肖雪姻還道:“還有,藥渣子現在還在我那里,我對過每一味藥,沒有多出。”這也就是說,還有那一種可能了。李予明道:“這事先你我知道,等予陽好起來再說。”“嗯,”肖雪姻同意,還道:“對了,我問過雪緣,雪緣說他熬藥的時候,好像銀寶喊了他,他出去沒見到人,就離開了那一小會。”剛好伍叔也來了,聽二人說話,伍叔沒做聲,只是往李陽嘴里送了什么,肖雪姻見道:“伍叔,你給他吃什么?”“這個是……”李陽迷在夢魘,是那個早上他昏迷的時候,一雙非常巧的腳,李陽覺得那是最好看的一雙腳,這雙腳在靠近他的時候往他嘴里塞了一個什么東西,就像伍叔現在一樣,“你是誰?說!”“哎喲,”伍叔叫喚。李予明一驚:“他咬你嗎?”“不是啊!比咬我還糟糕。”李陽死死扣住伍叔的手臂,纏繞身下。伍叔恁是抽不出來,李陽覺得那雙腳被自己的雙手抓住了!他不知道是眼睛睜不開還是天太黑了,這雙腳除了覺著巧,他甚至連巧色都看不清楚,但他就是死死不放,他感覺到那雙腳要掙脫,但是這一次他不能放,他很想知道這一切!

李予明按住伍叔:“伍叔,你先坐下。”伍叔道:“坐下,我都這樣了?我先把手拿出來。”李予明道:“也好,那你別用力。”伍叔一想:“不用力我怎么拿?你放心我傷不到自己。”伍叔剛覺不錯,這年輕人還曉得關心自己。李予明一本正經:“我是怕你傷了他。”伍叔知道什么叫大開眼界了,肖雪姻又來問:“伍叔,你剛給他吃的什么?”伍叔就道:“藥啊,包治百病。我在街上看到拿著招牌,走來走去的土郎中,就花了二十銅子好心先給你們買回來一顆。哎,這錢你們還得給我。”肖雪姻趕緊過來查看:“伍叔,這藥不能隨便亂吃的,街上賣的包治百病,其實就是一些強身健體的補藥跟治病是兩回事。”“哎呀,他燒得更厲害了!”肖雪姻面露急色,李予明憂心不已。兩人都沒管伍叔了,伍叔自語:“燒完了不就好了。”四年前,李陽那一場病讓李予明真的后怕。

“阿陽,阿陽,”朦朦朧朧聽見包來的聲音,李陽還聽到,胡萊聲:“你讓他再睡會。”“我不要。”包來還是這么任性。李陽睜開眼,一旁米百合跟肖雪姻道:“他醒了。”接著,包來一頓罵:“阿陽你怎么回事?我才走一天你就只知道睡,也不知道起來。”李陽正想道,忽然看到伍叔的面龐,伍叔詭異的沖自己笑著:“嘿,”李陽瞬間起開,靠著墻壁上,還發覺自己的手手指扣死了伍叔的手臂,李陽一把甩開。“怎么回事?”伍叔甩著胳膊:“怎,么,回,事!我終于得放了。”李予明道:“伍叔在外買了一個包治百病的藥給你吃了,沒成想你這一吃下去,就把他給死死的拽著,就這樣他都和你同吃同睡。”李陽始想起夢魘之中的那雙巧腳,一邊疑道:“包治百病的藥,怎么會有?”伍叔一口:“就是有啊。”還道:“你們年輕人都不知道。”伍叔說著從穆爭身邊過了出去。

“你感覺怎么樣?”李予明還是不放心的問了。李陽道:“沒事啊!你們都怎么了?我睡了很久嗎?”李陽又問起包來:“你不是說要去柳姐家?你去過了?”包來也道:“我都把他們帶過來了,”這又道:“是他們說想來看看你!大娘一路乏累,有些不適,柳姐這會兒在屋里照顧。”李陽知道了。李陽道:“哦,那讓他們住原先蘇梅住的小竹房。”包來又道:“我讓他們在雪姻姑娘隔壁的房里暫住了。”“那也好!”李陽說著,看了屋里人,又問肖雪姻:“我怎么了嗎?”米百合驚奇:“他不知道自己病了一場?”也同肖雪姻說著。肖雪姻道:“你又吃了什么東西?燒睡了一天一夜什么也不知,李大哥一直在照顧你。”李陽想了問:“什么東西?”肖雪姻不知。穆爭忽然想道:“當年肖大夫也說二陽是吃了什么東西,才一病沉疴。”肖雪姻想著,搖頭:“爺爺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包來問著。李陽也不知道,胡萊見他又要一副苦想的樣便叫了李予明:“我們都出去了,你啊!再休息會。”胡萊這一說拍了李陽的肩,李陽腦海里的碎片全都沒了,本來知道的就少之又少,這一會,也罷!李陽這也就要下床,包來還在見著問:“你要做什么?”李陽怔道:“喝水。”包來轉身過去,還道:“我來倒,雪姻姑娘說了,你還是要多多躺著,休息個一日。”李陽不在意的:“他們就是大驚小怪,我沒事,真的。”包來也不說什么了,就把水拿過來,李陽接了喝了。包來仍道:“阿陽,好歹你和李予明是兄弟,他來到這兒你不照顧些,我卻處處針對他們,外面人知道以后肯定是要罵你無情無義,忘恩負義。”這何嘗不是一樣關心?李陽訝然:“你都知道了!”“嗯,”包來道:“胡萊跟我說的。”胡萊?李陽想著:“看來,你們倆又多了一些話了!我這一病病的倒好!”李陽極輕松的說著。“呸呸呸!瞎說什么?”包來一急,李陽心里一暖。這兩天,發生了不少的事啊!還看到包來身上的翠玉,李陽道:“這真是一塊好玉,可是!包來,這是你家很重要的東西,以后不要再隨便拿出來了!還有,館里的事!你可是這里的大管事!你說的話那是當然的!想怎么都行!”包來就道:“包括讓你哥賠那十八銅子?”李陽道:“你開心就好!”兩人相視笑了。

伍叔從李陽房里下來,尋摸到廚房里要找點吃的。正好銀寶在那里煎藥,也就湊近乎:“這是做什么呢?雪緣姑娘呢?不一直他熬藥嗎?”銀寶怨聲沖天:“天晢這個混蛋,他想和雪緣姐姐玩兒,就讓我在這兒替雪緣姐姐看著,我也很想去玩。”伍叔二話不說當下直掏了一個搟面杖,“這個簡單!把藥打翻了你就可以去玩了。”說只見快!就那點瞬間,銀寶忽然警色,張手一揚空空拿住下,免了藥罐不幸。隨著銀寶起來:“你干什么?”伍叔還是那般嬉皮笑臉:“怕毒藥啊!你這個毒藥毒死人有多快?”銀寶本就心意不快,這一聽,更是生氣著:“你是瘋子?還是傻了?這是雪姻姐姐給李陽館長治病的藥。”伍叔仍道:“哦!要是雪緣姑娘坐在這兒熬藥就是治病的,你,下毒的吧?”銀寶頓時火冒三丈,“下毒?什么?我?你才居心叵測圖謀不軌。”那拿下來的搟面杖也順手脫出去,伍叔一看,這不得了,要動真格了。那就玩玩!還喲呵:“喲呵?想打架?”搟面杖還是放好,這東西等會壞了,可就不好說了。銀寶生氣歸生氣,真要跟伍叔打起來,怕占不了便宜。也就喝問:“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伍叔上前提道:“上回秦獅堂來的那天晚上是你在李陽館長的房前吧!鬼鬼祟祟的,咱倆面前你就別假了。”銀寶也道:“這算什么?你倒是不鬼鬼祟祟,不也偷偷摸摸跟的上去,深更半夜,再說,你憑什么造謠我下毒?李陽館長自己生病大家可都知道。”伍叔還道:“自己生病?你心里有數!我不是看在……你家公子的面上,我現在不是在跟你說,是跑去跟大家說,我可告訴你你最好自己去認罪。”“你,我認什么罪?我什么都沒做。”“還狡辯!真是不教訓你不知悔改!”伍叔說話手可不留情,兩人斗罵之時又挨的這么近!來勢之快,銀寶根本無處回手,只落了個挨打的份。“跟我打架?你嫩太多!怎么樣?承認不承認!”伍叔擒著銀寶問道。認?當然得認!銀寶認著:“認你是個老混蛋!”“哎呀!”銀寶喊著,剛罵了句伍叔手上就使了勁!銀寶現在痛苦不堪言。“住手!”這時候,天晢肖雪緣方好回來。伍叔見了天晢還真就放了手,天晢忙問銀寶:“銀寶,沒事吧?”這又喊道:“你這么大人你怎么欺負小孩?”“他欠教!”“他冤枉我!”伍叔銀寶一人一句。“你說什么?”天晢懷疑的看著伍叔,又看看銀寶。

又說胡萊李予明穆爭等下到二樓,穆爭隨口問著:“今天怎么這么安靜?”這安靜,是老酒樓沒有客人。胡萊道:“這要清明,都回老家的回老家了,你沒發現,今天早打了烊?”外面牌子都已經掛出去了,正是傍晚!賬房里,錢德先生望上來:“胡萊公子,我這都做好了,正等著你來跟你說一聲,就回去了。”胡萊也道:“差不多就先回吧!”“哎,”錢德叔應著,便收拾出了門。忽然看到一樓大堂里金椒的身影,胡萊忍不住忽住:“我總覺得那姑娘不知道在哪里見過?”穆爭竟也同道:“你也這么覺得?”胡萊望著穆爭,穆爭還道:“我還一直以為是自己有非分之想,從不敢看他。”胡萊戲道:“這么說你也覺得?穆爭,你也太羞澀。”雖這么說,也是奇怪!“你我都這么覺得,那就是照過面的,你和我……哎!見沒見過也沒關系!我也先回去了。”胡萊是隨便想想,穆爭應著。李予明肖雪姻米百合都還行在那樓梯上,米百合正和肖雪姻道:“姐姐,你的醫術可以做我師父,要不你教教我吧?我要是學會了醫術,說不定將來也大有用處。”肖雪姻笑答:“你想學,我都可以。只怕你一時興起,半途而廢,有始無終。”米百合道:“姐姐,你這么不信我?”胡萊趕下來道:“此言差矣,這正是太了解你了。”胡萊還道:“我先回去了!”李予明也道:“路上小心!”肖雪姻也道:“胡萊公子慢走!”穆爭看著胡萊出了門,方還仔細想著:會在哪兒呢?

“雪姻姐姐,雪姻姐姐,”銀寶同天晢肖雪緣伍叔一起從后面出來,銀寶喊著。這一見肖雪姻就問:“雪姻姐姐,為什么你說我在李陽館長的藥里下毒?”“這,”這突如其來一問,倒是把肖雪姻給怔住了。羅藍柯巧毛二梨花木都在這大堂里做最后的事呢!羅藍這么一聽,馬上過來:“下毒?館長不是生病嗎?怎么有下毒呢!”“姐姐,這是怎么回事?”米百合也問。穆爭也急急靠了下來,還是伍叔過來:“雪姻姑娘,你把你發現的跟大家都說說,這不是館長一人的事,這也是我們大家的事,這一回館長遭殃,指不定下一回就到了誰的頭上。”“你,”伍叔這么肯定,讓銀寶真的很生氣!天晢攔道:“銀寶,讓他先說。雪姻,你知道什么?你說。”這原來肖雪姻和李予明兩人知道,本是等李陽醒了,問過李陽再說。可是,伍叔那天上來,估計也把話聽了一半,這會兒在懷疑銀寶。方才在李陽房里,肖雪姻也在想要不要跟李陽說,但是看李陽才醒來,休息為要便沒有把事情說出來。現在看來,不得不說了!只是銀寶?這中間是否有什么誤會?肖雪姻很是猶豫:“我只是發現,館長喝的藥里被加了東西,什么東西不知道,不過這東西應不是毒藥,他只不過是讓館長身上的病更重一點。”“不是毒藥!你聽見沒!”肖雪姻話音剛落,天晢先伍叔道:“還有館長身上什么病我們都不知道,更別提銀寶給他吃了什么讓他發病。不過伍叔你就奇怪了,你隨隨便在外面買了一顆包治百病的藥,居然沒把館長吃出毛病來,還意外吃好了。”伍叔聽的明白,還道:“作為銀寶的公子你維護銀寶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館長的病全叫雪姻姑娘給治好的,跟我可沒關系,再說了,這么多人,怎么雪緣姑娘熬藥的時候,偏偏就是聽見銀寶喊他呢?”“我?”銀寶又一次不明白了,伍叔還道:“銀寶沒喊雪緣姑娘雪緣姑娘就不會出去,雪緣姑娘沒出去藥就不會有問題也就沒有雪姻姑娘發現,館長現在也就不會病在上面。”這有沒有的事,銀寶心里最是清楚,可銀寶現在一個頭兩個大,只好喊肖雪緣:“雪緣姐姐?我何時喊過你?”肖雪緣就道:“就是那天早上,穆爭給我們做早飯的那天早上。”毛二也低聲叫起:“館長就是那天病下的。”銀寶還道:“雪緣姐姐,我怎么叫的你?可是這樣?”肖雪緣道:“你只是喊我雪緣。”銀寶又道:“可我一向都是叫你雪緣姐姐的呀!”這么一說,天晢又道:“銀寶的聲音誰都可以模仿,雪緣你沒見到銀寶只是聽聲音像銀寶是不是?”肖雪緣嗯著,伍叔不同意:“我不同意!把姐姐兩個字去掉多容易?聲音可不是誰都能模仿的像!”天晢是真有點生氣了:“我就想不明白了,你為什么就這么針對銀寶?”這也是李予明想問的,就只因為自己和肖雪姻提到過銀寶,伍叔就深信不疑嗎?事關李陽李予明穆爭都想知道個清楚,就看著天晢伍叔為此事辯明白。伍叔還是道了:“這可是你問的,我本來不打算說,秦獅堂來的那天晚上,他拿著一把亮閃閃的白刀跑到李陽館長的房門前,被我逮了個正著,如果不是我當時阻攔,這李陽館長早就性命玩完。”“你胡說!”天晢一字一句不信,伍叔這話一出,大家的震驚更是到了一個高點。伍叔還道:“那不信你問他他那天晚上在干嘛?”指著銀寶,銀寶神色古怪,天晢看著,平時,銀寶這個時候應該是要上前把伍叔大卸八塊了!“銀寶,這是為什么?”李予明上來問。穆爭也道:“是啊!銀寶?你怎么不說話?”大家這都什么目光,怎么都這么看著銀寶,銀寶喊道:“我沒有,我沒有拿刀!”大家還是這樣看著銀寶,銀寶爭執:“我沒有!我上去只是想問李陽館長一件事,并沒有他說的那樣!”銀寶又指著伍叔道,大家還是這么看著銀寶,銀寶道:“我真的沒有!”大家好像都不相信銀寶,伍叔還道:“你還在裝!”這個時候,銀寶覺著自己今天要是不給自己一個公道,估計就沒法說清了。大家都這么看著,銀寶也看著。“你們不信我?我知道是誰!真有人往李陽館長的藥里下藥,那就是他。”說著,銀寶指著對面的金椒。

從方才這么吵,金椒都一直坐在那里,背向大家,似乎就在等著這一刻。聽銀寶大聲過來:“金椒,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做了什么?自己出來說。你學我的聲音叫開雪緣姐姐,往李陽館長的藥里下藥,你跟大家說清楚,不要讓我給你背黑鍋。”金椒笑道:“銀寶,你說什么?我只是一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若我有本事怎么會淪落到風塵被人救到這里來,你忘了!”“你,”弱女子?若有本事?銀寶簡直要氣炸了!把那圓桌子一拍,就站在金椒面前:“到底為什么要陷害我?”“陷害你?”金椒還是那般不明所以!柯巧嚇跑著來:“銀,銀寶,你做什么?金椒和我都是女子,你不可以打人。”伍叔也來:“你放心,有我在,他倒是敢!”這會兒,大家也都過來,好像銀寶真的要動手似的。天晢拉著肖雪緣:“雪緣,他要是敢打銀寶,你要幫我。”真好像似一觸即發!金椒還道:“銀寶,我怎么陷害你?你說館長是你的仇家!”銀寶忍到了極限,大吼道:“金椒,”穆爭一怔,猛然想到:“金橋?他怎么能跟金橋長得一模一樣?”此話一出,李予明也是一怔:“金橋不是死了?”事情更是撲朔迷離,大家都水霧一頭。外人不知情,李予明也只聞過金橋。李予明同越九英分拜在兩個夫子門下,本就照面無多。穆爭雖與李予明兄長相稱,在睦和也是以書童之義相伴,同是書童對金橋自是有見過,不很熟悉。好像天晢,越九英同海府的關系在外人那是親的,直系。可越九英每年去海府的次數是寥寥無幾,這也是天晢身邊的人越九英沒印象,越九英身邊的人天晢也同樣陌生。可銀寶卻私下結識了金橋。“呵,呵呵,”金椒笑出聲:“誰讓你兩次壞我好事!銀寶,不是你,這個李予陽已經受我折磨兩回了。”羅藍聽著挨著毛二哆嗦道:“這么說,是你在館長的藥里下藥無疑了!”穆爭又是一句:“二陽肯定一眼就看出來了,他比我們都熟悉金橋。”這話似是說給自己聽。

金椒那話從何而來,原來秦獅堂那回,越九英一見李予陽,大喊了“還金橋命來!”銀寶金椒聽見,心里都動了動。那天晚上在李陽房前,銀寶在金椒之后卻及時截住了金椒,兩人相問:“你做什么拿刀?”“和你一樣,你上來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只是上來問個清楚,不想害他的命,也不許你隨便害人命。”“你是要攔我?”“噓,有人上來了!”兩人門外這么一說,后面是伍叔使了輕功上來。銀寶金椒畢竟在這里待了一會,眼睛已經適應了,伍叔剛剛上來,金椒拿刀晃了伍叔一下,又把銀寶送了上去,自己悄悄脫身了。這是一出,還有一出。舅爺來的那天,也就是行商共宴那日。金椒本想在清酒里做點手腳,卻讓銀寶忽然出現撞著了。銀寶阻止又問:“什么你往酒里放?”“當然是泡酒的東西了。”“你泡酒還有我多?這到底是什么?”“你吃一口不就知道了,你不讓我要他的命,那讓他出丑總可以吧!”“你這個女人,比狐貍還狐貍!”當時銀寶便奪過金椒手上的東西就走,“你站住!”金椒喊著:“你這么千方百計的護著他,他給了你什么好處?”銀寶頭也不回揚了揚劍鞘:“路見不平!”可惜銀寶的劍鞘里沒有劍!銀寶還道:“我不知道的事我會跟他問清楚,不是你這樣,下三濫!”看著銀寶昂身而去,金椒不覺好笑。

“金椒姑娘,這是為什么?”李予明問著金椒。金椒也道:“為什么?他害了我哥哥,我報復他!金橋,是我的孿生哥哥。”金椒站起來還道:“起先我不認得他,若不是越九英喊了那一聲,我也不知道。既然知道了,那我就不會放過他。”“你要做什么?”金椒說著,便要往樓上,李予明喊著,大家都混在一起,就天晢露在了邊。非他還誰?“天晢,”二樓,包來喊了一聲,不知何時包來就已經在那里做了準備,應聲天晢還沒反應,胸膛就被蹴了一鞠,痛的還不能馬上大罵。銀寶趕緊來:“天晢,你沒事吧!”天晢很想說,換你試試。可不爭氣的咳了兩聲,又聽包來后面李陽出來,“金椒姑娘,當年就是這個樣子,你真的認為這一蹴鞠能要了金橋的命?”天晢跳著起來:“能不能要了金橋的命我不知道,差點要了我的命!”包來道:“天晢公子,對不住了。”“哪有那么夸張!”肖雪緣跟道,天晢弱弱的喊了一聲:“雪緣,”好吧,天晢閉口。

金椒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你自己做過的事只有你自己清楚。”金椒盯著李陽,那眼神活要把李陽吃了。包來道:“金椒姑娘,阿陽他不會武功,不是銀寶也不是伍叔,一個蹴鞠出去,不過是最平凡不過了,怎么可能會害了誰?這中間是有什么其他的變故?你我都不可知,你不能!也不可以把你哥哥的死就這么算在阿陽的身上。”“不錯,”銀寶站了出來:“我所知道,金橋他有先天心病,而李予陽你是瞄準了金橋的心打上去的。”銀寶這意思明白,和金椒是同出一源。只不過金椒在喊打喊殺,而銀寶是先要興師問罪。方才底下這么大動靜,李陽在上面不可能不聞,便簡短的把自己和金橋之間的事說了,這才有了包來剛才的一出。李陽仍是叫了金椒:“金椒姑娘,你也認為你哥哥有先天心病嗎?”這話一問,銀寶不安:“你什么意思?”李陽道:“作為金橋的妹妹,你應該最是清楚金橋有沒有先天心病的。我曾經不止一次和金橋蹴鞠,他若有先天心病,為何從前都無事?”銀寶更是愣了:“難道金橋的死還有假嗎?”天晢這才問來:“銀寶,你是怎么知道金橋的?”銀寶只道:“這我以后跟你說。”李陽還道:“我不知道當年怎么回事,連我自己都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只是金橋非我所害,我只是把自己的疑慮告訴給你們,如果你們還是覺得金橋是我害的,你們想怎么樣就直接沖我來。只是,我賤命一條,若你們因此而犯下過失遭到官府追究,那我又多背一條人命了。”還是金椒冷冷的道:“呵,你是想給自己開罪,故意有此說。李予陽,說什么我都不會放過你的。”金椒恨著跑到后面,柯巧想著跑去看了一眼,還回來道:“他收拾東西,走了。”肖雪姻也才想到,喃喃自語:“忘了問金椒他到底下了什么?”柯巧還道:“天也黑了,不知道有沒有地方去啊!這不管怎么說,也一起住了些日子。”似乎沉默了一下,望了一圈,肖雪姻忽道:“百合,天也黑了,還沒做晚飯!”米百合就道:“哦,我們現在就去,雪緣,走。”拉了肖雪緣一起。

毛二羅藍也才慢吞吞的像剛看完一出戲似的,李陽見著先叫住:“毛二羅藍你們倆怎么還沒回去?”羅藍機靈了:“我跟柯巧一塊打掃大堂,這才打掃完!哎呀館長,這打掃太累了我耳朵聽不清你剛剛說什么?這眼睛也花了哎呀什么也看不清餓死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館長我先回去了!”說著羅藍就跑了出去。毛二見著打心底的拜了羅藍為師,有樣學樣:“哦!我也一樣!頭昏眼花餓的前胸貼后背,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回去了!”剛轉背過去,李陽喊道:“姑婆首座,”毛二答了聲:“哎!”悔不及還轉身來對李陽笑了笑,包來見著李陽,此刻……有些不自在……“阿陽,你要干什么?”還小聲道:“你,你要封他的口?封毛二的口漲工錢就好了!”想多了!工錢是那么容易漲嗎?不過是誰說給羅藍羅橙漲工錢的!李陽問道:“要上去坐一會嗎?”毛二笑道:“館長,館長客氣!你是我老板,也就是我的家人,一家人,一張臉,姑婆首座,這這名好!什么能說,什么只聽!都有底!館長放心!館長有喜那才出門千里,沒喜,沒喜那就沒什么好說的,我先回去了!”毛二顫著腳步,心跳都快到嗓子眼,一說完,馬上就跑了出去,也不管什么館長了。姑婆首座,老酒樓還有這么一個人!毛二又有事可搜羅嘍!李陽還喊了伍叔:“伍叔,謝謝你!沒想到,你這么關心我。”這話說的,若不是伍叔廚房里問銀寶,后面也沒這么一大圈了。伍叔尷尬自若:“誰關心館長你了!我給自己負責!我不想成天跟著別有用心的人一起生活。”目下還望到銀寶,伍叔也將將明白,馬上賠起了不是:“銀寶,真是對不住了!錯怪你了,我就說那晚你怎么沒拿刀砍我!實在沒想到還有另一出。”伍叔是個真丈夫,能屈能伸,銀寶也是個豪爽的人,當時也道:“真相大白!你翻臉比翻書還快!”伍叔還道:“我本來就是就事!”這時,天晢才把銀寶拉到一邊:“你是怎么知道金橋?這個金橋是誰?”銀寶道:“他是越九英的書童。”天晢還問:“你們什么時候認識的?”銀寶不免有些動氣:“他人已經死了,你能不能別問。”這還道:“你是公子,我是隨從!你跟越九英還真是有些如出一轍,他不認識你身邊的隨從,你也不認識他身邊的書童。”看銀寶如此,天晢只好又道:“你在我身邊與我相依為命,我怎么也算你一個兄長,長兄就有做父親的責任,我跟你說,下回再有這例事你不許再瞞著我。”看銀寶不答應,天晢又拍了銀寶肩膀,銀寶方應:“知道了。”這還沒想起,天晢還能有責任這覺悟?

舅爺這里,越九英一早來,“舅舅,早!”舅爺方穿好衣裳從屏風后出來,“今天怎么這么早?”在這桌案前,越九英道:“今天節日,我給舅舅送禮物。”說著,一個四方盒子放到桌案上,舅爺自是問:“什么?”越九英道:“舅舅自己打開看,我去外面等。”說話,阿立也從外面來,也問:“這是什么?”舅爺那里道:“地契。”阿立又問:“你怎么知道?”才打開盒子,一看:“還真是!”這便是越九英從禮衍那兒趁火劫下來的。阿立看這地契忽而又道:“這個地契是……”舅爺也道:“沒想到,這一天會在他的手里。”還道:“阿大哥,找幾個人去打掃吧!”

金椒離開老酒樓,在外面住了一晚,次日來到了林中,林子茂密,別有幽涼。金椒獨自待了一會,忽一陣聲響,似葉落密集。不多時,一人現身,上來便往金椒臉上落了一個耳光,還道:“不是我要打你!是他讓打的。雖然我不明白,可是金椒,他讓我告訴你你犯了大錯。”“怎么樣?我下手應還不重!”這又說著,這是個女子,比金椒大上幾歲。你若認為女子的手勁不大,那就錯了。這女子縱然覺得自己的手勁不重,可在金椒的臉上迅然紅了起來。金椒沉默了一下,“青了,”這才叫了聲,像說無事。青了笑了一下,神態真如那飛鳥一般,自在灑脫,生動靈俏。青了道:“你在李予陽的藥里下藥,是在告訴他,提醒他令他有所察覺嗎?”金椒也道:“你也認為李予陽和他一樣,天生多疑!”噗嗤,青了笑著:“你在罵他?”金椒還道:“我的一切都虧了李予陽,我任性妄為一次,給他點報復,不可以嗎?”青了又道:“所以,你就在老酒樓耽擱了這么久?”金椒也問:“這也是他要問的?”青了又道:“不是,他的話我都帶完了!我先走了,你好自為之。”說罷,便真的瞬間蹤影全無。

李陽同李予明也來到一個清靜處,李陽說了,“四年前,我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所以你一定要問,我真不知道?”李予明也說了:“雪姻說,你這次發病可能和四年前一樣,四年前肖大夫說你誤吃了什么?這一次是金椒不知讓你吃了什么?昨晚太突然,現在想應把金椒留住片刻,問問他。”想起四年前,李陽眼前又見到那雙巧腳,當年那雙巧腳在他昏迷的時候,讓他吃了什么,才有后來他一病多日,所有在他身上的事全都翻了天。李陽道:“和四年前一樣?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病,”李陽忽然駐足:為什么?金椒輕而易舉我就……“莫非同一個人!”李陽想道。這個金椒?不知道能不能向銀寶打聽打聽!李予明見他若有所思,神情也微在變化,問道:“怎么?你是想到什么?”李陽才道:“沒有。”“前面到了。”李陽又說了一句。

“這是?”李陽帶李予明到了這個地方,李陽的手上有一束山花,李予明看他送了上去。見到此地主人乃是:賢侄金橋之墓。李陽奉了花上去,李陽還道:“我聽說,當年金橋沒有被送回鄉里而是在這里是他大伯為他送行的。”李予明也想道:“姨娘當年就是為這事來臨都城,待了很長一段時間,從姨娘那里,我知道,金橋是睦和的常大夫和荼姜管事送回來的,他們說你因為蹴鞠無意之中讓金橋喪了命,姨娘來見海老夫人便是為你的無心之失,不想你被此事牽連,也因為當時三友文會這件事不想被張揚,雖說金橋是越九英的書童,可海老夫人畢竟是越九英的姑姑,這事便叫海老夫人悄悄按下。”“呵,睦和真是大費苦心!一個雙管齊下,一面讓人送金橋回來,一面去找人到你家,讓海老夫人出面,還快馬加急的把我叫回來,我以為我舅舅出了事,卻不曾想放過你這個兇手,逍遙法外這些年!”“越九英?”是,李陽和李予明都不知道越九英是幾時到這里了!越九英喊著:“不管你是有心無心,你都欠金橋一條命!”“快跑!”李予明叫李陽快走,這兩個人越九英要打殺怎能逃得過?沒辦法,銀寶也只好現身來見,銀寶老早就躲在密樹后面,本來想一人來祭奠金橋,不曾被人打攪了!銀寶輕功過來,并喊道:“還不快走。”和越九英交上了手,“你小心!”李予明說著便帶李陽走了。越九英想要追去,銀寶攔著。越九英便毫不留情,清除障礙。銀寶的輕功甚好,功夫一般,所以在緊要關頭可保住性命,那就是逃跑。現在銀寶要保他人的命,逃跑不行!拼命?只能挨打吃苦頭了。越九英的功夫到底也是精湛的,這兩人交手不過數回合,銀寶便招不住,小腹上吃了越九英一記。當時,打的那是膽水都快吐出來了,“打人不打肚子。”銀寶嚷嚷,越九英不是真要對付銀寶,雖然手上沒留情,可見自己打了銀寶一記,也知道方才手下的重,這也就停了下來。銀寶見越九英如此,卻是慌忙:“舅爺,”越九英趕忙回頭,隨著“咻,”的一聲,再看銀寶已不見了。又上了當,可是,越九英卻又見到另一個人。越九英疑惑,看了看金橋,看了看金椒。

李陽李予明回到老酒樓,李予明方想著銀寶:“也不知道銀寶現在怎么樣了?”李陽正想說越九英不會把銀寶怎么樣!毛二就過來:“予明先生回來了?樓上有人等你!”誰呢?李予明正想問,李陽先道:“毛二不是給你放了半天假,你怎么就來了?”毛二道:“我們小戶人家不比大門大戶,完事了就趕緊回來了。”李予明才問:“你說有人等我?是什么人?”柯巧一臉犯癡相來:“一位公子,俊實在是太俊了!相貌一等一,儀表內外都是氣質,頭上還有一頂玲瓏冠,簡直又加美三分。”“玲瓏冠?”李予明重復著,似乎想到了什么。柯巧細道:“嗯,寶玲瓏,照見光玲瓏剔透,還閃閃金光。”沒錯,一定是了!李予明當下轉身:“我回房換身衣裳。”怎么了這是?李陽正想問。樓上一間雅房門開,出來一人便在上面問:“李大才子,不上來敘一敘?去哪兒?”后面,胡萊也從里面出來,“可是予明回來了?快來上來坐。”見到這人,李陽不由自主的:“荼芙師姐?”荼芙也看到李陽,這也問道:“予陽,四年不見,你活著好啊!”這是問好吧!李陽自是迎著上去:“沒想到師姐來,真是失禮,我馬上備些吃的,請師姐坐坐。”這又要往下,荼芙叫道:“不用,我已經點好了。”這還看著李予明:“怎么了?莫非不認得我要我叫出你的名號?你才肯上來。”當然不是,只是李予明……對于荼芙!如今,正如這屋里,故人相逢,一聲問候:“李曉師兄,四年不見,你可學會喝酒?”昔日都是少年學子,哪里學去吃酒?荼芙會,荼芙會倒酒也正倒著。

胡萊李陽坐在那里,總覺得有些多余。胡萊道:“荼芙師姐,這酒不如菜好,咱們先吃點,這里的菜都是一品的。”李陽也道:“是啊,荼芙師姐,你先嘗嘗我這里的蒸紅魚。”荼芙也道:“嘗當是要嘗,只不過久別重逢,大家干一杯吧?”說,便自飲一杯而盡。李予明才道:“何時你會喝酒?”荼芙也道:“從前你認識我的時候我不會,現在咱們再見面我又會了,那我是什么時候會喝酒的呢?李大才子,不妨你告訴我?”說這又喝了一杯。胡萊瞧著,這筷子是一下沒動,這又道:“我想起還有一個好吃的,我去廚房讓師傅給做上來。”這一說完,胡萊就先撤了。李陽跟著,把那壺酒一拿也道:“喝酒傷身,還是喝茶罷!我都忘了,我這兒還有好茶,我去泡來。”這也出去,房門一關。

李陽找到胡萊:“你把荼芙師姐帶過來,怎么都不提前說一聲?”胡萊也道:“我倒是想,他一大早來把我堵在家里,我讓人前來知會誰曉得你們一大早跑哪去了?”唉!胡萊嘆道:“他們倆還真是冤吶!”

“李曉,你不是既挑梁,便負任的嗎?那我呢?”“對不起!”“呵,就一個對不起?”“明明你奪了魁元,為什么后來會變成這樣?”荼芙也正和李予明說著,方才荼芙倒酒,倒了兩個杯,是李予明這杯還沒動。荼芙拿過喝了,這里再無酒了。李予明說了,“是我自負了!”荼芙不敢相信,“自負?你以為你錯在了哪兒?你不是一諾千金的嗎?”這一發不可收拾!李予明除了一聲:“對不起,”什么都不能做,哪怕還道:“當年予陽……”也是改了口:“家國天下,國之為先,家之為二,情義在三,我對不起你!是我負了你!”荼芙冷冷的聽了,“情義在三……哈哈……情義在三……”荼芙說了,“李曉,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我還不如你的家國大義!既挑梁便負任?好?好一個家國天下,國之為先,家之為二,情義在三!哈哈……這都是你說的!這都是你說的!”眼見眼前人,淚水漣漣,李予明又于心何忍?“我此生沒有辜負任何人,只有你我負了!”荼芙說了,“我真恨你!真很恨你!可是我不能有恨!我四城第一才女,詩才出眾,它不許我有恨!我有我的胸襟,我有我的氣魄,我要恨你卻不能淪落與恨為伍。呵,這聽起來很可笑是不是?”荼芙是一位才女,如其所言,其自有胸襟,氣魄。縱然當年,這位女子以其嬌弱之軀實實在在是一個犧牲品。時至今日,飽受時令摧殘,仍是心存情義。李予明總是喊了一聲:“師妹,都是成家的人了,哭哭啼啼多不好,這以后相夫教子,到兒孫滿堂,人生不都是這樣過嗎?”李予明的手握的很緊,這話說的細聲慢語,與平時不同。看去似是放下了,過去了。可誰又知道,李予明不說荼芙不說,兩人何嘗不是愿想那兒孫滿堂膝下繞時,是他二人坐在上頭。

主站蜘蛛池模板: 班玛县| 嵊泗县| 沂源县| 晋城| 金华市| 西宁市| 简阳市| 报价| 澎湖县| 阳城县| 石林| 丰镇市| 平谷区| 柳林县| 大荔县| 晴隆县| 资中县| 尉犁县| 吴桥县| 千阳县| 阳江市| 屏南县| 饶阳县| 会同县| 土默特左旗| 聊城市| 平山县| 孟津县| 无极县| 桓台县| 安阳县| 田阳县| 萨迦县| 荥阳市| 彭州市| 车致| 获嘉县| 宁都县| 安宁市| 吴桥县| 英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