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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咱倆怎么換回來?

柳若何對陸蓮心這一套說辭十分無語,他在后面說道:“你說跟就跟?本宮這堂堂當朝長公主,不要面子的嗎?”

結果,陸蓮心是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兀自在前面走著。裙踞衣擺在風中飄著,沒帶走一片云彩,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柳若何留下。

架子這么大的嗎?好歹我也是個長公主啊,一點面子都不給?

柳若何在陸蓮心身后小小地“嘁”了一聲,很是不爽這個冒牌貨用著自己的軀殼作威作福,尤其是在自己這個苦主面前作威作福。但他看著陸蓮心越走越遠的背影,又生怕自己跟丟了,只能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笑話。要是他這柳府公子在自己家里迷了路,這事兒要是傳出去,那他的臉還要不要了?

柳若何是真的對柳府不熟。除了去他自己的房間還有去他爹娘的房間之外的路,他一概不熟。

一來,是他這個假冒的不敢隨便在府中亂晃,生怕碰到個精明的,就把他給戳穿了。這古代人想得絕對沒現代人那么多,要是自己被逮到了,那他們的腦袋里只會有一個想法,稍微平和點的,叫鬼上身,要是嚴重些的,那就是“奪舍”。輕則找幾個跳大神的來驅魔,重則直接上刑場,一把火燒個干凈。雖然被燒個干凈什么的還有可能回到現實世界,但過程著實痛苦,一般人承受不起。

二來,是他偶然想起自己跟紀府千金有婚約一事。自家老母親對自己遲遲不成婚一事本就耿耿于懷,現在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參軍歸來,立馬攛掇著自家老父親跟遠在建州城的紀府聯系,邀請紀府老爺前往柳州城商議婚姻大事。柳若何生怕自己就這么被壓上“刑場”,徹底悲劇,只好時不時地躲到寒山寺里避難。由此,柳若何對府中的彎彎繞繞也只是記了個大概,并不熟稔。

綜合以上原因,柳若何只能暫時由陸蓮心牽著鼻子走,讓她帶著自己找地方。

地方找好了,兩人到達了。

柳若何剛停下腳步,方才心里憋了好久的氣這才忍到了極限,一下子發泄了出來:“冒牌貨你丫的是不是過分了?你就算是肖想本公主,也不能直接向我皇兄請旨賜婚啊?你這是耍賴!先斬后奏你知不知道?!”

不得不稱贊一句,柳若何這適應角色的能力著實出奇,一口一個“本公主”、一口一個“皇兄”,跟叫了幾十年一樣順口。

“呵呵。”陸蓮心雙手環胸,一腳在地上點著地,以至整個身子也跟著腳上的步子,一下、一下地點著,加上她臉上那副“爾等皆是凡夫俗子”的蔑視眼神,把個長公主的氣質敗壞得一干二凈,活脫脫一個二流子形象,“你當本少爺閑的沒事兒覬覦你這二兩肉都沒的軀殼?皮包骨頭,瘦得像個柴火。還肖想?本少爺的眼光可高著呢!”

陸蓮心說完,還極其鄙視地斜了一眼柳若何,再下一刀:“我看,明明就是你這個柴火妞兒覬覦本少爺的肉體,還要倒打一耙。”

柳若何被陸蓮心的不要臉程度給刷新了下限。

他原本以為,自己的文字已經足夠形容柳若何原身的狂妄跟無賴,沒想到,文字終究是文字,而作為文字化身的人,竟然能把這兩個詞詮釋得更加淋漓盡致。

“你這是人身攻擊!”柳若何最引以為傲的,就是他為自己在書中角色安排的身材。才華與修養,這兩種東西在見面的第一眼并不那么容易顯現,而身材與臉蛋,卻能給人最直觀的第一眼印象。

所以,柳若何十分認真地用上了她最為華麗的辭藻,來為這位長公主殿下描寫她的外貌與身材。除了那張臉蛋原封不動地套用了自己的臉,在身材上,柳若何可謂是不遺余力地盡情發揮,怎么火辣怎么來。偏生這冒牌貨還是個不識貨的,竟然說她是柴火妞?

這下真是把作者大人氣得渾身發抖,直接開始捋袖子,齜牙咧嘴地磨拳嚯嚯道:“還皮包骨頭?還柴火?”柳若何直接捋起了袖子,露出一截精瘦的手臂,“瞧瞧你這手臂!你好意思嗎,一個大男人,瘦成這樣,怕是連袋米都扛不起來。再看看你這臉,平凡!普通!柳州城里隨處可見!半分特色都沒有!你居然還敢嫌棄本公主?”

雖然柳若何十句里有九句都是信口胡謅,但這一點也不妨礙他要跟這個臭不要臉的冒牌貨互相傷害的心情。

“嘁。你有沒有見識啊?這叫精壯。”陸蓮心輕蔑一笑,擺了擺手,手中那帕子舞得跟雙節棍似的,她環著手,往柳若何那兒湊了湊,壞笑著說道,“我說小妹妹,沒見識的話就不要說話,省得顯得你更沒見識。”

“呵呵噠。”柳若何挑了挑眉毛,對陸蓮心的挑釁并沒有特別放在心上,而是十分悠哉地拿著胳膊往陸蓮心肩膀上一搭,不知從哪里摘了片細長的葉子咬在嘴里,學著陸蓮心的樣子,吊兒郎當地說道,

柳若何嘚嘚瑟瑟地咬著樹葉子,一手還很不安分地拍了拍臉色在一剎那間變得黢黑的陸蓮心的胳膊:“嘿,哥們兒,別不說話啊。”話語里的那股勝利者的倨傲之態,順著柳若何的眼神,宛如一把尖刀一樣刺進了陸蓮心的心口,扎得她一連吐了好幾口老血。

侮辱。

這簡直就是莫大的侮辱。

陸蓮心氣得發顫,左手抬了又放、放了又抬,最后只能貼在腿邊,指尖顫抖著放了句老掉牙的狠話:“你給本少爺等著!”

“嘿,等著就等著。”柳若何十分欠揍地特意伸手拍了拍衣裳的下擺,意味深長地“嗨呀”了一聲,沖著陸蓮心眨了眨眼,“我也只能,再多忍受忍受你這糟糕的身材了。”

陸蓮心自打出生起,就沒受過這樣的氣。即使是在軍營里,雖說她那爭強好勝的性子很是容易鬧矛盾,但是每每鬧將起來,她練的那一手好功夫也鮮少讓她吃虧。哪知一朝落了難,成了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到頭來還要被那個鳩占鵲巢的人嘲笑……真乃虎落平陽被犬欺,陰溝里翻了船。

陸蓮心氣到深處,也只能用著女子的聲音,發出一聲冷哼。要多沒氣勢,就多沒氣勢。

柳若何聽著這一聲堪稱嬌憨的哼哼,再度爆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柳若何伸手指著陸蓮心,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說,你用著本公主這軀殼還挺順手的嘛?這撒嬌撒得很有水平,快能超越本公主了。”

陸蓮心只覺得青天白日里見了鬼了,不然自己為什么要遭這樣的罪。她一把抓住柳若何指向自己的手心,說道:“還笑?你不想想怎么把我倆換回來?”

柳若何原本比陸蓮心還著急要換回自己的身子,可是他一見陸蓮心一副比他還急的模樣,瞬間就不急了:“干嘛想著換回來?本公主還要借你的身子上青樓去呢。”

陸蓮心看著柳若何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煩,她也對柳若何這廝內心的想法心知肚明——柳若何就是故意氣她的:“行了吧你,就你這樣子還想上青樓?”

陸蓮心收斂起她那副吊兒郎當的神色,面上是少有的正經:“我知道自己這番向皇帝請求賜婚的行為很不妥。”

柳若何聞言,不禁側目:這廝轉性了?

“但這實乃不得已才想出的下下之策。”陸蓮心看著面前那張熟悉的臉,深深嘆了一口氣,“我自小就知道,我與父親遠在建州城的兄弟之女有婚約。而我娘在我參軍之前,就已經有了想讓我先行成家的念頭。雖然這個念頭在那時候被我以其他理由搪塞了過去,但現在我已參軍歸來,再也找不到其他可以拒絕的理由了。”

陸蓮心的話里很是認真,但柳若何還是摸了摸鼻子,說道:“其實你還可以用另一個理由來著……”

陸蓮心面無表情地冷哼一聲:“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是這絕無可能。就算我沒有變成你,我也絕不可能用這個理由。”

柳若何訕訕地閉了嘴。雖然他覺得,這個是最好不過的方法,而且可以避免紀府那邊的所有不確定因素。

“后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不過平平常常地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身邊的環境就從軍隊營地變成了皇宮。而我,也從一個男人,變成了一個女人。”陸蓮心陳述著這件事情發生的經過,面色越來越沉,“當我知道我變成你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我從來沒有進過宮,也不知道宮里的模樣,只能裝病。我曾想偷偷逃出宮來,到柳州城,到家里看一看,我的軀殼到底在哪里。”

“那你是想多了,你根本出不來。”柳若何說到這里,還是有些莫名的心虛。當時他給永寧長公主的設定,便是在白夢瑩和楊言上位前、也是長公主遠嫁前,偶爾協助皇帝處理政務的。雖然奸宦當道,長公主能看到的卷宗和奏折有限,能作出的批示也有限,可是,長公主就是不能離開京城——因為,身為兄長的皇帝不放心、皇帝身邊的那些奸臣也不放心。

“確實如此。”從未進過宮、也不知道正牌陸蓮心之前在宮中都是做什么的冒牌陸蓮心,面上露出了一絲疑惑,“不過是長公主而已,歷朝歷代上也不是沒有,為何偏偏到了你就這么奇怪?若說是寶貝著你這么個長公主,道理也說不過去。”

“少年人,你這就是太年輕了。皇家的事情,哪有你想得那么簡單?你也不看看你姑奶奶我是誰。”柳若何撇撇嘴,說道,“不過,你能向皇兄把這一道指婚的圣旨要來,我也是著實佩服。”

“這……大概是個意外。”陸蓮心眼里的疑惑更多了,“當時我想了很久,才想出了個找個法師來陪我演戲,順便再整一出要我原身軀殼沖喜的戲碼,這樣,我就能順利出宮,或者,是把你接到京城里去。結果,在我裝病裝得漸入佳境、正準備找個靠譜的跳大神的時候,那皇帝竟然好似跟我心有靈犀一般,見我病得迷迷糊糊的、又查不出病癥,便不知從哪兒找了個跳大神的來給我驅邪。最后,那跳大神的竟好似懂我心里所想一般,按照我之前心里的盤算,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皇帝。”

“然后你就拿到了這道圣旨?”柳若何的下巴都要驚到了地上,“我皇兄都不覺得那跳大神的太過草率?”

陸蓮心摸了摸光潔的下巴,搖搖頭,說道:“奇怪歸奇怪,但這種事情,歷史上也不是沒有。當年漢武帝最疼愛的女兒衛長公主,不也是因為個跳大神的,就隨便嫁了個人?”

“……你還懂漢武帝哈?”柳若何抽了抽嘴角,感覺自己把人物寫得太過博學多才,甚至博學到不符合架空歷史的設定了。但是——他明明就是把柳若何寫成了個不學無術的啊,摔!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陸蓮心看著柳若何的模樣,臉上露出了一絲鄙夷,仿佛在說“你個頭發長見識短的,連漢武帝都不知道”。

柳若何看著陸蓮心的眼神,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

“總之呢,我的想法是,讓你這個冒牌貨先免去被迫成親的后顧之憂……”

陸蓮心說了一半,柳若何便十分順口地把話又接了下去:“也免去了你一世英名、一朝盡喪的憂慮。”

陸蓮心已經連白眼也不想給這個極其欠揍的冒牌貨了,她面無表情地面對柳若何,說道:“然后,我們再慢慢摸索怎么把我們倆換回來的辦法。”

“但是你這么做,就沒考慮過你自己嗎?”柳若何咬著唇,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陸蓮心,“我們倆如果要和離,對我,是沒有什么關系的,因為我是長公主。可你怎么辦?雖說我那皇兄對我心懷戒心,但畢竟涉及皇家臉面,你、甚至柳家,都不會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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