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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你好,準(zhǔn)駙馬

“柳若何,接旨吧!”趙亦遙的聲線完美地契合了電視劇里那些太監(jiān)的聲線,又細(xì)又長,聽得人頭皮發(fā)麻。

柳若何心下一驚,一時之間不知到底是發(fā)生了何事,眼神又不由往陸蓮心那兒看了看。卻只看到陸蓮心那張熟悉的臉上依舊是一副“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的表情,霸氣側(cè)漏,生生把一個溫柔的公主形象變成了一個周身充斥著王霸之氣的上位者——誠然,陸蓮心也的確算是個上位者。

柳若何只匆匆瞥了這一眼,就連忙跪了下來。

開玩笑,圣旨??!不跪,那是要以欺君之罪殺頭的。

楊言的面色很是從容。上輩子,圣旨他接了不少,這對他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而已,況且,這圣旨還與他無關(guān)。他樂得看戲。

紀(jì)然就有些緊張了起來。

一來,是這場面著實太過肅穆,明明周圍這么多人,愣是連一個大喘氣的聲音都聽不到,眾人都是不約而同地屏息凝氣,生怕自己在人堆里冒頭;二來,是她總覺得眼下這道圣旨似乎是沖著柳若何去的,方才她斗膽一瞥,就見那位長公主殿下的一雙桃花眼,死死地盯住柳若何,好似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樣。

是以,她雖然在電視劇中見過了太多這種場面,但心里依舊十分緊張。紀(jì)然定定地瞧著眼前鋪了地毯的地板,就連眼神也不敢隨便亂瞥。

趙亦遙的目光在柳若何的臉上多停留了一會兒,這才字正腔圓地朗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今有柳氏公子,才貌雙全、德才兼?zhèn)?,可?dāng)?shù)没适一榕洹褓n婚于永寧長公主,擇為駙馬,待入京后覓得良辰吉日,成婚。欽此!”

此圣旨一下,眾人皆驚。

這是唱得哪一出?

柳府的人都知道,自家公子在參軍前,可從沒出過柳州城。參軍后,去的也是邊塞,跟長公主呆的皇城,可差得不止十萬八千里遠(yuǎn)呢。這公子才剛回來不久,怎么一出賜婚的圣旨就跟著到了?這長公主又是在哪兒瞧上的自家公子,又或是,這皇帝又是從哪兒知道的自家公子,巴巴地要把自家公子娶入皇家?。?

柳氏夫婦聽完,難掩訝異地“啊”了一聲。雖然這一聲極為輕微,但在這落根針在地上都能清晰可聞的正堂,顯得尤為清晰。

楊言面上雖有震驚之色,但在心里,絕對是喜大于驚,而且是呈壓倒性的優(yōu)勢。

楊言的嘴角微微勾起:很好,之前還在擔(dān)憂是否會因為退婚一事而跟柳府撕破臉皮,這會兒,那小皇帝自個兒跳出來給自己解決了難題,真是意外之喜。

紀(jì)然對柳若何的底細(xì)心知肚明,但她不知道眼下那位高坐于上的長公主殿下,表面是個妹子,內(nèi)心,其實是個糙漢子,跟柳若何那廝半斤八兩。

她一聽這個圣旨,腦子里飛快地冒出了兩個念頭。

其一,她跟柳若何的婚約自動作廢,這是極好的。而且還不用擔(dān)心因為退婚的事情讓她爹為難,好上加好。

其二,柳若何這個假漢子,娶了個真妹子,這還真不是她多想,到時候洞房花燭夜的時候,這個假漢子要怎么辦?紀(jì)然把自己代入柳若何的角度,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瑟瑟發(fā)抖。這不就是大型修羅場?

同為天涯“穿書”人,紀(jì)然在心里不由為柳若何同學(xué)點了根蠟。雖然說,柳若何同學(xué)他“不行”,但只要不成親,就沒人知道他“不行”。但果然,緣分和命運還真是個奇妙的東西,它不僅讓柳若何不得不成親就算了,還把他成親的對象從她這么個商賈之女變成了皇室長公主,想想都覺得刺激。

柳若何感覺膝下的地毯好像失去了作用,他只覺得膝蓋好像直接觸在了地面上,疼得慌。

果然,自己灑下的狗血、自己挖下的坑、自己選的路,就是跪著,也要走完啊……

柳若何寫過的小說無數(shù),他也曾設(shè)想過,如果穿越到自己寫的書里會是怎樣。但無論怎么設(shè)想,結(jié)論都是“肯定是灑灑水,沒問題啦”。畢竟是自己寫的書,自己寫的人物,自己寫的金手指,再不濟還能不濟到哪兒去?

但他沒想過,當(dāng)這個設(shè)想成真的時候,他寫的書,劇情已經(jīng)崩成了馬里亞納海溝,連帶著他自己,也變成了個糙漢子。女穿男,沒事,問題不大,他忍。但是為什么又要告訴他,他本來穿的應(yīng)該是個身嬌體弱的妹子,但是因為不知道出了什么問題,所以把他變成了男人?

好了,現(xiàn)在自己身體的原主頂著當(dāng)時他為自己量身打造的角色的臉找上門來,還帶著一張圣旨,告訴自己,他倆得成親,這都是什么事兒?。∶髅魉年懮徯?,是要遠(yuǎn)嫁別國搞事業(yè),把人家皇室一鍋端了自己當(dāng)皇帝的狠角色,現(xiàn)在特喵竟然、竟然要嫁給原主這么個本該掛了但不知道為什么沒掛的人。

造孽,真的是太造孽了。

柳若何跪在地上,悔不當(dāng)初。

早知今日,他當(dāng)初一定會把這柳若何寫得是“天上僅有,地上無雙”,才高八斗、貌比潘安、伶牙俐齒勝過紀(jì)曉嵐、經(jīng)商才能大過呂不韋、文能舌戰(zhàn)群儒、武能以一當(dāng)十,坐擁天下良田、財富富可敵國……

總之,怎么好,怎么寫,絕不虧待,要做史上最好“親媽”。

但是吧……太遲了,真的太遲了……

趙亦遙見柳若何半晌沒有反應(yīng),便又提醒了一句:“柳公子,接旨吧。”

雖說柳若何現(xiàn)在只不過是個準(zhǔn)駙馬爺,還沒上皇室玉牒呢,但趙亦遙的語氣,已然是往恭敬那一處去了。

柳若何這才從滿腦子的天馬行空里拽出自己的魂來,眼含熱淚地復(fù)又磕頭拜道:“草民接旨,謝主隆恩!”

趙亦遙的面皮扯著笑,笑意卻沒有深達(dá)眼底。他將那道圣旨合了起來,鄭重地放到柳若何高舉于頂?shù)碾p手中:“恭喜柳公子了?!?

趙亦遙說完,柳若何只覺得手中的圣旨又沉了沉。待他抬起頭來時,趙亦遙才意味深長地把手從圣旨上拿開,又做回了他那習(xí)慣性的手勢,緩步走回了陸蓮心身旁。

趙亦遙先是向陸蓮心又躬了躬身,之后才轉(zhuǎn)了身,面向正堂里跪著的各位:“請起吧?!?

跪著的眾人這才帶著滿面的驚訝,從地上爬了起來。

有腦子轉(zhuǎn)得快的,已經(jīng)在心里驚嘆:天啊!以后柳府可就是皇室外戚了!自己身為柳府的仆從,這地位不也得跟著水漲船高嗎?!

柳氏夫婦相互攙扶著站起來的時候,人都是懵的。完全不能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賜婚圣旨。夫婦二人互看一眼,都覺得此事十分不可思議。

雖說自家兒子被長公主看上那是天大的喜事,是祖墳上冒了青煙才能得了這突如其來的富貴,但這未免來得也太突然了一點吧?這讓人一點準(zhǔn)備都沒有啊。

陸蓮心的目光微微掃過一眼柳氏夫婦,便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拿著圣旨,目光呆滯的柳若何。她心道一聲:真是蠢。

而后,陸蓮心便站了起來,伸手制止了準(zhǔn)備跟著她步子的趙亦遙:“你在這兒呆著便是。”

趙亦遙十分知趣地點點頭,站回了原處,目光沉靜地看著陸蓮心走到了那位便宜準(zhǔn)駙馬那兒。

“你這副樣子,是真的蠢?!标懮徯淖叩搅艉紊磉?,周身依舊是那股走哪兒跟哪兒的王霸之氣,面露嫌棄地用著只有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占著本公子的身子,便少做那些個蠢到掉渣的表情,真是敗壞本公子的形象。”

柳若何氣了個倒仰,他咬著牙,已經(jīng)進(jìn)入了自己長公主的角色,低聲回道:“你還是少來了。你占著本公主的軀殼,少做出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丟本公主的人!”

眾人還在竊竊私語,除了趙亦遙跟紀(jì)然,沒人看見此刻身為主角的陸蓮心和柳若何這火花四濺的模樣。

兩人對視一眼,頗有“有種放學(xué)別走,咱們出去打一架”的架勢。

然后,這倆人真的就這么一前一后地走出正堂了。

紀(jì)然見狀,便要拉著楊言的袖子偷偷跟上去。怎奈才走了沒幾步,就被顧云飛叫住了。準(zhǔn)確地來說,是楊言被顧云飛叫住了。

“楊兄弟,真巧。咱們又見面了。”顧云飛見事情已畢,便喊住了正要被紀(jì)然拉著走的楊言。

楊言一看顧云飛走來,真是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人趙亦遙畢竟是宮里的人,而且現(xiàn)在還跟在長公主身邊,地位肯定不低。而宮里那幫太監(jiān)是個什么貨色,這顧云飛混了這么久還不懂嗎?

即使他楊言這會兒聲名不顯,但顧云飛也該知道這里是哪兒吧?是山高皇帝遠(yuǎn)的柳州城??!聽說顧云飛是來此地辦案的,而且他剛到柳州城,怎么就能在這里有認(rèn)識的人?

碰到這種情況,正常人都要懷疑一下這查案的會不會就跟此案有關(guān)聯(lián),這會兒顧云飛還能這么大大咧咧地在趙亦遙的眼皮子底下喊住自己,真是不怕這趙亦遙手上捏不住把柄。就這粗心的性子,也合該在這朝堂內(nèi)站不住腳。

楊言心中哀嘆一聲“以后還得好好教教”,但面上,既然人家喊都喊了,也只能上前應(yīng)聲道:“顧大人,咱們萍水相逢,竟沒想到還能在此地相見,著實有緣?!?

紀(jì)然眼看著柳若何跟陸蓮心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心下著急著聽八卦,誰料這會兒又碰上個呆子,要跟楊言在這兒寒暄。她撇撇嘴,對此毫無興趣,便沖著顧云飛微微一笑,湊到楊言耳朵邊上小聲說道:“我過去看看。”

說完,也不等楊言反應(yīng),就撒開手來留楊言一個人與那顧云飛聊天,自己則邁著腿小跑,循著柳若何他們離開的方向去了。

陸蓮心畢竟是正牌柳若何,她對柳府的熟練程度比這個冒牌柳若何要熟悉得多。于是,她領(lǐng)著柳若何七拐八繞的,到了一處沒人的地方。

邊有石頭做的景,上有樹木來遮陰,屬實是個講悄悄話的好地方。

陸蓮心本想領(lǐng)著這個女里女氣的柳若何回房,但走到一半就被柳若何給制止了這個方案。

“我說這位大哥,你現(xiàn)在是長公主!長公主知道嗎?!隨隨便便進(jìn)男子房間,像什么樣子?要是被人看見,那皇家的臉,本公主的臉,還要不要了?”柳若何對著這張與自己本來面目如出一轍的臉,實在是狠不下這個心去揍她一拳。但是這位仁兄,真的太欠揍了!

陸蓮心帶著她的王霸之氣,一臉現(xiàn)代霸總的表情轉(zhuǎn)過身來,嘴角向右挑起,用原身那嬌柔的女聲,十分不屑地回道:“那又怎樣?現(xiàn)在本少爺就是當(dāng)朝長公主,你奈我何?”

柳若何氣得喉結(jié)也跟著上下滾動了一番,終于仗著自己現(xiàn)在是個男兒身,把手無縛雞之力的陸蓮心拽到了一邊,壓低著聲音威脅道:“柳若何,你別太囂張。本公主告訴你,你身邊那趙亦遙不是什么好鳥。你要是再敢隨便做出什么事情敗壞本公主的形象,本公主立馬就當(dāng)著他的面上青樓去!到時候,你就別怪本公主讓你一家都完蛋!”

柳若何只是嘴上說的狠,要是真讓他這么干,他是萬萬不敢的。畢竟這種敗壞皇家臉面的事,自己首當(dāng)其沖就是要掉腦袋的那個,他可不想拿著自己的命去玩。

陸蓮心像是被柳若何嚇到了一般,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樕衔⒄苏?,倒是還露出了幾分原身本該有的女子神態(tài)。過了一會兒,陸蓮心緩過神來,臉上的表情雖說還是欠揍,但是比起剛才那王霸之氣全開的場面,已經(jīng)柔和了許多。

“走吧,本少爺知道有個地方?jīng)]人?!标懮徯娜洳浑x“本少爺”,留下這么句毫無殺傷力的話后,轉(zhuǎn)身抬腳便走。

走到一半,發(fā)現(xiàn)柳若何還在原地愣神,又蹙著眉補了句:“趕緊跟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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