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完便聚在一起商討起來,白婳祎不再理會他們,而是看向楊銳,垂了垂頭以示感謝,
“將軍說得不錯,我并未挾持您的家人,只是方才在殿外聽見將軍的話,被您的錚錚傲骨折服,想要為天澤添一員猛將罷了,既然將軍想為天澤效力,那便去選一只靈獸吧。”
白婳祎看向門口,那群靈獸已經被挑的所剩無幾,但那頭棕熊還在,想來是他們靈力低微,不敢貿然簽訂高階靈獸。
白婳祎勾唇一笑,這只棕熊應當能合楊銳的心意,她抬了抬下巴示意,說出的話意有所指:“將軍,慢了可就沒有了。”
楊銳哈哈一笑,“公主殿下若是男兒,老夫定要與你作忘年之交!”
不出白婳祎所料,楊銳將那頭棕熊納入麾下。
眾人見楊銳真的簽訂了靈獸,有些人便耐不住了,尤其是那些武將,爭著搶著求公主殿下賜給他們一只靈獸,白婳祎一一允了,但靈獸數量有限,能不能搶到就不關她的事了。
一武將笑瞇瞇的摸著身前的雄獅感嘆:笑話,為誰效力不是效力,況且蕭景殘暴不仁,他早就寒了心,如今天澤的一舉一動他皆看在眼里,這才是真真正正的大國風范,再加上這天澤公主如此深明大義又本事了得,能為天澤效力,死也值了!
白陌塵很快便帶著天澤軍破宮門而入,原本還以為處理這些蒼梧官員會有些麻煩,誰成想他帶著南枯將軍與一隊人馬殺到御書房時,見到的竟是這樣一副景象……
蒼梧官員喜氣洋洋的站作兩排,見白陌塵進來齊齊跪下行禮,“恭迎太子殿下!”
白陌塵驚得邁進門檻的腳又退了回來,身旁的南枯將軍提劍護在白陌塵身前,輕聲開口:“太子殿下小心有詐。”
白婳祎耳力極好,自然聽到了南枯將軍這句話,她扶了扶額頭,遭了,她怎變得這般傻了,只想著叫皇兄開心,忘了他們還不知道這里的情況了,白婳祎趕緊扶著月露的胳膊起來,從眾人后面跑了出來。
“皇兄!”
白陌塵驟然在這里看到白婳祎,驚了一跳,趕緊上前想要將白婳祎拉過來,“婳婳,胡鬧!你怎么在這里,快來皇兄這!”
白婳祎訕訕一笑,“皇兄,這里婳婳已經處理妥當了,皇兄還是趕緊將此戰處理好咱們快回天澤去吧,婳婳想父皇母后了!”
眾人看著方才還一副冷冰冰模樣的白婳祎一見到白陌塵便變得如此乖順,他們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生怕自己看錯了。
白陌塵聽到這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但想通了便也更氣了,皺眉第一次呵斥白婳祎。
“婳婳,皇兄早就和你說過,好好在營帳中待著莫要亂跑,你怎能不顧自己安危跑來蒼梧皇宮,你知不知道這里有多危險!難不成你還想讓皇兄與父皇母后再承受一次當年之痛!此次回去你哪也不許去,就在月華宮面壁思過!”
白婳祎被白陌塵吼的一懵,在她的印象里,皇兄還從沒有對自己如此嚴厲過,她不知為何,竟是越想越委屈,眼眶越來越酸,最后淚珠一顆接著一顆的滑落。
白陌塵見白婳祎這個模樣心頭一慌,但為了婳婳以后能聽自己的話,還是咬緊牙關不再言語。
白婳祎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的眼淚可以這么多,從前只要自己一掉眼淚,皇兄就慌了神,這次竟然理都不理自己,皇兄是不是開始討厭自己了?她就知道以自己的脾性,沒有人會一紙喜歡自己的。
白婳祎無措的垂著頭,腦袋里嘰里咕嚕的想著辦法。
秦璟看著白婳祎的模樣皺了皺眉,緩緩走到女子身側,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安慰道:“你皇兄只是氣你不聽他的話,他是怕你遇到危險,莫要瞎想。”
白婳祎抬頭看向秦璟,眼淚汪汪的模樣好不惹人心疼,只是眼神中的無措與慌亂叫秦璟心疼更甚。
秦璟拿起帕子憐惜的想要將女子臉上的淚水擦干凈,但女子似是覺查到了他的意圖,眼神頓了一下,復又垂下了頭。
秦璟抿抿唇,眼中浮現出一抹苦澀,他左手輕輕捏住白婳祎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面向自己,右手用手帕輕柔的拭去淚痕。
眾人:!!!?什么情況?
房頂的七星:這這這!殿主,您快來啊!
“我何時騙過你,我將你當做妹妹一般,與你皇兄一樣,如何不知你皇兄的意思。”
眾人:原來是妹妹。
七星:唉,虛驚一場,殿主您怎么還不來啊!
白陌塵看著秦璟對白婳祎如此溫柔的模樣,眸色深了深,心中暗暗嘆息了一聲,以婳婳的性子,秦璟山路曲折,恐無期。
白婳祎定定的看了秦璟一會,發現他好似并未撒謊,這才放下心來,還好不是她想的那樣,她如今這般樣子,萬萬不能耽誤阿璟。
她又轉頭求證似的去看白陌塵。
白陌塵哪里舍得真的不理她,無奈的搖了搖頭,“秦兄說得不錯,但回去還是要面壁思過。”
白婳祎非常聽話的點了點頭,面壁思過算什么,只要皇兄不討厭她,叫她撞墻都行!
因著白婳祎馬上便要到產期,白陌塵便叫南枯將軍處理后續一切事宜,天將亮他便帶著白婳祎返程,與他們同行的除了月沛三人還有秦璟,楊銳等要為天澤效力的大臣,以及押送蕭景的李副將一隊人馬。
當然,還有尾隨在隊伍身后的七星等人。
此次白陌塵準備充足,早就吩咐人備好了上等的轎輦,里面備了許多金絲席,馬車走了一上午,白婳祎也并未感覺到任何不適。
此時,秦璟正與白陌塵對弈。
白陌塵落下一枚白子,又不放心的看了白婳祎一眼。
“婳婳,不如我們歇一歇罷,晚一些再去與月言匯合也無礙的,你身子重,不可太過勞累。”
秦璟也是一臉贊同。
白婳祎頭都窗外縮了回來,看向白陌塵,“無事的皇兄,月言從未與我離開這樣久,我怕他不習慣。”
白陌塵見白婳祎執意不肯停歇,便也作罷,回頭重新看向棋盤眼睛一亮,有些驚喜的開口:“阿璟竟能破了我這棋陣,這棋陣乃我自創,至今還未有人能夠破解,阿璟果然才學淵博。”
秦璟笑著搖了搖頭。
“太子殿下過獎了,璟只是恰好對棋局有所研究紙上談兵罷了,比不得太子殿下落子皆為陣。”
“哈哈哈,阿璟太過自謙了,前些日子我還與婳婳說起,若是有緣,想與阿璟成為好友,如今便得以實現,看來我們果然有緣分!”
秦璟悄悄看了一眼又看向窗外的白婳祎,彎了彎唇角,“承蒙太子殿下厚愛。”
白陌塵看著秦璟的模樣嘆息著搖了搖頭,“阿璟,往后莫要叫太子殿下了,你就稱我阿塵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