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下大殿上的人除了幾位武將皆已掛了傷,甚至有幾人已經(jīng)奄奄一息。
白婳祎看著眾人的慘狀,聽著他們的呼喊聲,閉了閉眼,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此事因她而起,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么多人因自己而死,提劍將秦璟面前的最后一只靈獸殺死。
白婳祎收回手中的劍,抬手解下腰間的金鈴,她將乾坤鈴拋到半空中,運氣靈力升到半空,雙手結(jié)印,身前的金鈴光芒大盛。
她如今已是十階修為,乾坤鈴很快便有了作用,靈獸停止了攻擊縮在地上哀嚎出聲。
寒風(fēng)獵獵作響,身前的狐裘因她的動作向兩邊分散而去,在風(fēng)中胡亂飛舞,高高聳起的肚子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
秦璟聽著眾人的吸氣聲,身子一頓,緩緩轉(zhuǎn)頭向半空中看去,這一看叫他的瞳孔微縮,他瞬間側(cè)頭看向眾人。
果然,在場的人都看著白婳祎的肚子一臉震驚,甚至有幾人還在指指點點,李副將的那一隊精兵也震驚不已。
秦璟眼眶瞬間變紅,他攥緊了拳頭,對著眾人怒吼:“看什么!再敢看我挖了你們的眼睛!”
可如今靈獸已經(jīng)停止了進攻,眾人有了喘息的機會,怎能就此罷休,再加上秦璟的這句話讓眾人明白過來。
“原來你和她是一伙的!”
“難怪你第一個出來喝那盞茶水,原來是聯(lián)合這個妖女坑害我等!”
“這天澤公主還尚未婚配就有了身孕,簡直是不知廉恥,風(fēng)俗敗壞!”
而這次楊銳竟沒有出聲,而是坐在地上盯著半空中女子操控金鈴抵御靈獸的模樣。
秦璟閃身上前一把掐住了辱罵白婳祎的那名老臣的脖子,用陰狠的眼神看著他,“你想死?”
白婳祎用乾坤鈴將靈獸的殺戮凈化,消除了他們曾被馴服的指令與印記,待靈獸們睜開眼睛便有些迷茫的看向眾人,又看向自己的伙伴,有些迷茫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
白婳祎落在地上,將乾坤鈴系回自己腰間,重新將狐裘整理好,回身看向眾人。
待看見秦璟掐著一人的脖子時她蹙眉開口:“阿璟。”
秦璟狠狠的看了眼前的老臣一眼,放下手再回身已恢復(fù)了往日清雋的模樣,他慢慢的走到白婳祎身前,輕聲問道:“可有不適?”
白婳祎搖了搖頭。
“這些靈獸我已清除了它們被馴服的記憶,但他們離開森林太久,早已丟了獨自生存的本能,你看看可有合適的,不如簽定一只靈獸,往后也能護你,還能伴在身旁。”
秦璟見白婳祎并未被眾人的話影響,這才放下心來,他彎了彎唇點頭同意。
“既然婳祎開口,那璟便不客氣了。”
秦璟看向聚在一起防備的看著眾人的靈獸,走上前將躲在角落瑟瑟發(fā)抖的一只小狐貍抱在懷中,安撫的摸了摸它的頭,小狐貍覺察到他并無惡意,便小心翼翼的用頭蹭了蹭男子的掌心,惹得秦璟勾唇一笑。
白婳祎挑眉,這只靈獸才只有四階靈力,對秦璟作用不大,她想勸秦璟選一只靈力高深的靈獸,比如那頭六階中期的棕熊便不錯。
“阿璟選這只小狐貍?我是想有只靈獸能保護你,而不是讓你去保護它,況且你如今只能簽約一直靈獸。”
秦璟搖搖頭,第一次沒有聽白婳祎的,他看著小狐貍與白婳祎有些相似的眼型,笑著開口:“婳祎這是小瞧我了,這只小狐貍與我甚是投緣,保護便不必了,我平日里總是孤身一人,就委屈它與我做個伴吧。”
白婳祎見秦璟是真的喜歡這只小狐貍,便將自己的想法作罷,她抬手對著大殿正門結(jié)了個印,一掌轟出,門便開了。
早就候在門外的李副將與月露瞬間閃身進來,見白婳祎無事皆松了口氣,二人跪在地上請罪。
“末將救駕來遲,請公主殿下責(zé)罰!”
“月露保護宮主不利,請宮主責(zé)罰!”
“我無礙,都起來吧,李副將,你和弟兄們選一選,看看這些靈獸可有投緣的,若有,便簽訂一只罷。”
李副將眨了眨眼,他護駕不利,本以為會被責(zé)罰,可如今不僅不罰,竟還有獎賞,簽約高階靈獸,這可是他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抬頭,卻見公主殿下身后得兄弟們一個個也都驚得瞪大了眼睛,如今反應(yīng)過來都在用眼神祈求自己趕緊答應(yīng)。
李副將咽了口唾沫,臉上激動之色溢于言表。
“多謝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白婳祎身后的士兵也反應(yīng)過來,趕緊跪下謝恩。
“不必多禮,李副將先選吧,一會兒叫大家將這里打掃干凈,迎接皇兄與南枯將軍。”
“是!”眾人摩拳擦掌,盯著眼前的靈獸眼冒精光。
月露不知在哪里拿了把椅子,扶著白婳祎坐在椅子上,有些擔(dān)憂的詢問:“宮主,身子可有不適?”
白婳祎搖搖頭,剛想說話,便被人打斷。
“公主殿下。”
她抬頭一看,竟是楊銳,不解的詢問:“楊將軍有何事?”
楊銳輕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公主殿下,在下看這靈獸還多出幾只,不知可否賞給在下一只?”
白婳祎挑眉看著楊銳不語。
大殿上眾人聽到楊銳的話瞪大了眼睛。
“這楊銳莫不是瘋了?方才那妖女還要殺他家人,怎的現(xiàn)在又過去討好了?骨頭怎的這般軟!”
“就是,他如今與叛徒又有何異!”
楊銳并未搭理眾人,而是再次對著白婳祎開口:“公主殿下所作所為在下佩服,我想以公主殿下的為人應(yīng)當(dāng)不會做那等以家人相逼的事,如今蒼梧失守,皇上想要將我等置于死地,楊銳不傻,知道公主殿下此次并無惡意,只是不想徒勞增殺戮,奈何公主殿下的深意楊銳如今才領(lǐng)會。”
白婳祎勾唇,楊銳確是不傻,她點點頭,看向眾人,緩緩開口:“蕭景殘暴不仁,不配為一國之主,想必我不說你們也能明白,改朝換代乃是時間問題,斗轉(zhuǎn)星移,亙古不變,就連本宮也不敢說天澤能在世上留存多久。”
白婳祎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知曉是皇兄帶著天澤軍過來了,她彎了彎唇。
“但本宮唯一能能保證的便是讓各位自行選擇,不會逼迫各位,若各位抱有赤誠之心,想為天澤效力,父皇定會將各位與天澤子民一視同仁,若各位想衣錦還鄉(xiāng),本宮也不會讓人橫加阻攔,但前提是各位對天澤并無怨懟,想必各位大人都知道養(yǎng)虎為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