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和林成天告別,走到停車場的時候,史一航想蹭許桀的車,被李心瑤一把拉住。
“你坐我的車。”
“我不,我想做許隊的車,看看寧夏車技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你快點,別當燈泡。”
史一航張張嘴巴,不敢相信:
“許隊和寧夏……”
“你快點上車吧。”
李心瑤一拉史一航,把他推進馬明杰的車里。
這邊許桀和寧夏已經出發,許桀坐在副駕駛,松松領口露出深麥色的脖頸。
許桀一手搭在車玻璃上,一手撫摸著唇角。
寧夏余光一直跟隨許桀,他心情不太好。
“許隊。”
“嗯?”
“我們談談案子?”
許桀看了寧夏一眼,明白了她想讓他轉移注意力,許桀露出笑容:
“剛才史一航簡單說了他這兩天的調查結果,也不算出乎意料,張強的生活范圍很簡單,可追尋的線索也不多。”
寧夏見許桀面色舒緩,不覺松口氣,如果當年林成天離開警隊有特別原因,寧夏能體會許桀的心情。
很快返回警局,李心瑤在辦公室等馬明杰,其他人聚到會議室開會。
“頭,我昨天從西山監獄回來,今天又走訪了幾位在市里休假的獄警,大家對張強的印象都不錯。”
“張強同房間的獄友呢?”
許桀問。
“張強五年前轉到普通間,一房兩個人,現在的獄友因為盜竊被刑拘,馬上也要出來,這十年間張強獄友換過三個人。”
“另外兩個你見到了?”
“一個人已經離開京海市,我電話聯系過,這個人四年前出獄,與張強同室待過大半年,他對張強印象不深,只說張強不愛說話,人還行。”
“另外一個呢?”
“我上午去見了,現在社區做安保,身體不太好,去年出來,最近正在醫院住院,對于張強,他也沒什么說的,而且他沒有作案時間,案發時他正在醫院輸液。”
“許隊,有重要的一點,獄警都說張強積極表現,很想出來,提前減刑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張強都做到了。尤其他現在的獄友,特別羨慕。”
許桀聽完馬明杰的匯報敲敲桌子:
“現在線索都擺在這里,我們研究研究再確定一下偵查方向。史一航,你那邊呢?再給大家說說。”
史一航道:
“我查了張強的社交賬戶,通話記錄,張強生活很簡單,平時用現金,不使用網絡軟件,連微信支付都很少,所以能查到的線索不多。”
“通話記錄方面,大富商場的同事比較多,通話時間都在一分鐘以內,時間間隔也比較長,從他出獄到現在,通訊錄里只有七個人。”
“也就是說連朋友都沒有?這樣的話,能順利進入張強家的人更好排查。”
寧夏說完,史一航搖搖頭:
“如果像我們分析,兇手是有預謀謀殺,那我只能遺憾的說一句,不在我們排查的范圍內。”
寧夏聽到這些微微低下頭,感慨道:
“這么說,張強與周圍幾乎沒什么聯系,上班下班,回家吃外賣或者方便面,房間里沒有電視,平時也不上網,他的日子什么樣?”
史一航附和:
“我一刻不看手機渾身難受,這個張強活得像苦行僧一樣。”
張雷道:
“你們這么想,張強已經38歲了,沒有家人,沒有朋友,在里面十年,最好的時間都在獄中,他與社會是半脫節的狀態,幸好還有一技之長,否則怎么生活。”
張雷雖然最后一個參與進來,但是聽到大家說完,也對案情完全了解:
“還是不要犯錯,一旦犯錯,就是一輩子的代價,寧夏,你和許隊那邊調查結果如何?”
寧夏匯報了大富商場和藥房調查的初步結果。
“所以我和許隊的意見,鎮靜藥這類東西是兇手強迫張強服下的,至于細節,我們還要查。”
許桀在眾人說完后,總結一句:
“張強出來只有三個月,如果這么看,張強被害與他這十年的經歷沒什么關系,明天我請求宋局,追溯一下十年前的案子吧。”
討論持續到六點多,散會的時候史一航湊到寧夏面前:
“寧夏,你和許隊有情況?這么說我沒機會了?”
寧夏愣住,史一航笑了:
“逗你的,我是你學長,之前確實想追求你,不過你那么優秀,我怕駕馭不了,還是做朋友吧。”
寧夏哭笑不得,不過史一航說了另外一句:
“寧夏,林成天似乎對你有意,你得瞪大眼睛,我們散局的時候,我見一個女孩過來接他。”
“你也信他胡說?我和林成天只見過兩次面,怎么可能?我絕對不相信他對我有什么想法。”
史一航笑笑擺擺手,晃晃悠悠離開辦公室。
寧夏等著許桀,一個人站在六樓窗口。
晚風從窗口吹進來,寧夏心里有點亂,腦子里有案子,有許桀,也有林成天。
這個感覺讓寧夏不舒服,林成天與自己并不熟悉,卻三番五次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寧夏不喜歡他。
林成天與許桀之間肯定有點什么,那個秘密讓許桀困惑,看見許桀因為林成天蹙起的眉毛,寧夏更不痛快。
寧夏自己并不知道,她把許桀已經放在心上。
許桀走出刑偵隊的時候,看見寧夏筆直地站在窗口。
“還沒走?”
“許隊,我開車送你。”
許桀笑了,輕聲道:
“有人惦記的感覺很好。”
忙了一天,寧夏沒買菜,路過沈記食府的時候,許桀道:
“一起吃晚飯吧,有案子的時候,我們都顧不上吃飯。”
寧夏也沒推脫,兩個人走進食府。
還是一樣的菜品,牛肉蓋飯端上來以后,許桀伸手自然地把胡蘿卜挑到自己碗里。
寧夏看著許桀細致認真,大手像指揮家一樣,一種奇妙的感覺從胸膛升起來。
可是吃一口的時候寧夏卻覺得不對勁,牛肉太咸了。
寧夏喝口水,問許桀:
“許隊,你的飯怎么樣?”
許桀喝了一口湯,還可以,木須肉除了炒得有點嫩,味道沒什么變化。
“我這可以。”
“你嘗嘗我的。”
寧夏把碗推過去,許桀用勺子吃了一口,露出扭曲的表情。
許桀伸手招呼老板娘:
“老板娘,這份飯好像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