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又行駛了兩個時辰,接近中午時分,墨鈺一行人終于趕到劍山下。
劍山,山如其名,似刀劍般刺出地面,垂直直指云霄,若要登山,需要用特殊的手段。
方清羽跳下馬車,來到山腳下,順著山壁不急不慢地向前走。墨鈺坐在車沿趕馬車跟著。
“找到了。”
不久,方清羽停在一個石碑面前,拿出玉石印章,這是他身為門派弟子的身份證明。
只見他將印章扣進石碑中央凹陷處,接著印章被石碑完全吞沒。與此同時,石碑側后方傳來轟隆隆的沉悶響聲。
幾個眨眼功夫,石門大開,山壁像是裂開了一道口子,約莫幾米寬高。
方清羽重新跳上馬車,坐在墨鈺身旁,趕著馬車解釋:“現在我們還沒學御劍飛行,只能用這種方式上山。”
整輛馬車進入裂口,來到一個小方室內,房間四面墻壁為玉石所做,上方墻壁四角各綴有一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所以小房間雖是密閉空間,卻亮如白晝。
“這是通天云梯,由門中特定的弟子催動靈力來運轉的。”
方清羽話音剛落,兩人已經到達山頂,前方墻壁從上方緩緩降下。
駛出小房間后,旁邊竟有一個和山下一般無二的石碑,石碑中央推出一塊玉石,細看是方清羽的玉石印章。
“方兄,我們是否需要先安置好蒼梧?”
蒼梧實力高強,來這意劍門派自然不會和他一樣,需要拜師學藝。
“黑玉放心,這門派里的事,蒼梧大人比我還熟悉。早在山腳下的時候蒼梧大人就已經先我們一步上來了。”
墨鈺下意識向車廂內看去,果然車內早已沒了人影。
“我們停好馬車便去理事殿,給你領取一枚玉石印章,等跟著各位師父學習一些日子后,再決定拜師之事。”
兩人并列同行,方清羽邊牽著馬車來到馬圈,綁好韁繩,邊和墨鈺說話。
“雖然我想讓你和我拜在同一門下,但是我師父的教導方式可能不適合你。總之,一切由你。”
“每位師父的教授方式都不一樣嗎?具體哪里不一樣?”墨鈺不懂。
“嗯,有的師叔喜歡實戰為主,講課為輔,就好比雙虎峰;
有的師伯覺得,實戰應該建立在牢固的理論基礎之上,所以在前期會著重教授修煉法則,很少安排弟子切磋,這也是我所在的地方,流云峰。”
“我記得你寫的書里曾提到,意劍內主要有四座山峰,除了你說的流云峰、雙虎峰外,飛雁峰和紫劍峰有何區別?”
“先取了你的玉石印章再詳細解釋。”
說話間兩人已來到目的地,方清羽率先進入理事殿,進門不遠處有一個辦事木桌,桌后坐著一青衣年輕人。
“方師兄,許久不見,休假得如何?”
見有人來,馬將離放下手中紅筆問候。
“馬師弟安好,師兄休假之時結識了一位友人,今日一同前來,希望能拜師門下。特來領取玉石印章。”
方清羽日常問候后,將話題引到站在身旁的墨鈺身上。
“在下姓馬,名為將離,不知師弟如何稱呼?”
馬將離起身拱手,介紹自己。
“師兄客氣,后學姓墨名鈺。”
“可是筆墨紙硯的墨?精金美玉之玉?”
“鈺為帶金之玉。”
明確墨鈺的姓名后,馬將離執筆在白紙上寫下二字。
“師弟請看,可是如此?”
“正是。”墨鈺點頭。
“請方師兄和墨師弟稍等片刻。在下去去便回。”馬將離帶著寫有墨鈺名字的紙離開。
不消片刻,馬將離回來,將玉石印章遞給墨鈺,提醒他:“他日師弟拜師之后,還望再次來理事殿祿存檔案。”
“謝師兄。”
離開理事殿后,已經快過了中午,方清羽提議去飲食殿吃些東西。
“這玉石印章用處諸多,黑玉萬不可丟失,若丟失一定要率先去理事殿處理。”
墨鈺看著刻有他姓名、小巧精致的印章問:“具體有何用處?”
“可以進出門派,去藏書閣,包括領取食物!說起這個,我著實餓了,等下得多吃些。”
方清羽笑嘻嘻地舉例子,進了飲食殿便直奔美食而去。
墨鈺呼出一口氣,他也是最近才接受,方清羽乃一吃貨的事實。
一盞茶后,方清羽端著盤子坐在墨鈺對面。
“方才你問我紫劍峰和飛雁峰的事,簡單來說,飛雁峰可以用一個字概括,佛!飛雁峰的人多數是不喜歡與他人爭奪什么的,所以不想介入陳氏和我們的人都去了那里。紫劍峰的話……”
談起這個紫劍峰,方清羽眼神暗了下來,繼續說:“之前紫劍峰是四大山峰中最大的一個,也是太子殿下所拜學之地,后來政變,峰主篙鶴師叔昏迷,如今已沒有弟子,只剩一位師叔。”
墨鈺想起書上所說,昔日政變,姜天涿反殺意劍叛亂者,險些屠盡門派眾人,最終是其師父篙鶴出面解決。
墨鈺不想見他如此低落,轉移話題:“方兄覺得,我下午還需要做些什么?”
“這個啊,現在理事殿已經將你的事情上報各峰,等下午和我一起回流云峰,拜見師父后,便開始輪流試教。”
“輪流試教?”墨鈺喃喃道。
“對,試教是被試教的省略,指被各位師長教導一番。
依次到四個山峰上學習,最后看哪一個最適合你,然后你再拜師。不過,這個輪流的順序我無法給你好的建議,到時可以詢問下我師父。”
飯后,方清羽又帶著墨鈺來到馬圈。
“我們去流云峰還需要騎馬?而且這山頂雖然比較寬闊,但是能跑起來嗎?”
方清羽給他解釋。
“我們所在的這是劍山的主峰,棲霞峰,位于最中央,周圍有三座小山峰還沒有開發,四大峰在最外圍。我們需要飛云馬。”
飛云馬,可以運用靈力,但神志未開。
方清羽牽出一匹黑色良馬,馬后安置一小巧車廂。
行駛時,墨鈺遠觀眾山峰,山峰自腰部以下全被云霧遮掩,只能遠遠地看到峰頂的各座宮殿。
“等我們再突破幾個時期,便能御劍飛行,也省的這樣麻煩。”方清羽再次感嘆。
飛云馬速度極快,沒說上幾句話的時間,墨鈺兩人已抵達流云峰。
放好飛云馬后,墨鈺同方清羽來到方清羽師父的住所。
方清羽的師父韓青剛,是意劍中資質最深的人,他門下弟子最多,也是流云峰中唯一一位姜氏一派的師長。
流云峰分前后兩界,前方設有學堂和飲食殿、理事殿的分支,后方為師長弟子群居之處。
韓青剛的院子簡樸大氣,院落雖小卻自成格調。
墨鈺于前院等候,方清羽先行入客堂拜見韓青剛。
“弟子方清羽,休假歸來,特來拜見師父。”
“休假時間尚未結束,清羽便早早歸來,想必定有緣故。”
韓青剛端坐在太師椅上,正緩緩倒出一杯清茶。
方清羽再次拱手行禮。
“師父遠見,弟子確實因故早歸。此次休假,弟子結識一位友人,雖年齡尚小,但天資極佳,特邀至山門,望拜于門下。”
“再者此人生平多磨難,多年來困于一方天地,又被陳天安所殘害,即便如此,他依舊品行端正,無淫邪之念。”
韓青剛輕呷一口清茶,心中已了然,笑道:“此人能得清羽這般推崇,定有過人之處。為師也想見他一面,不知他可方便?”
“正在前院候著,師父想見,弟子現在便喚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