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霽靈回到家躺在床上,翻開手機看見QQ下線在另一臺設備登陸的提示,她點擊重新登陸,不清楚手機哪出了問題,祁臻燁給她發了99+句:到家了嗎?
她才注意到QQ的消息的震動提示早就被她關掉了,所以剛剛她小跑回家的時候一直在聽單詞沒有注意看消息。
消息里祁臻燁又發了句:到家了嗎?
她回了句:到了,剛剛到。
:抱歉,剛剛沒注意看消息。
他道:我知道
:等你什么時候真的能認真看消息我都能飛到宇宙了
羽霽靈心口一熱,:又不是真心不回你,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回消息也算了,看也不看也不是故意的?
:你怎么知道我看沒看
:你的密碼沒換,我登上去看了一下,順便我把你的QQ號和我的關聯了。
關聯就能看到對方和誰聊天,聊了什么,和誰在聊。
在這個世界她缺少著和祁臻燁的記憶,但對于關聯她是有很難受的感覺的,不是對方時時監視的難過,而是看到他和別人聊天的難過,說不清的難過。
祁臻燁:你最近又在刷什么題。
他想盡量聊一些她感興趣,找回一些熱度。
:沒有具體的,在查缺補漏的階段吧,也都差不多了,我沒有在狠刷,休息的時間很多。
祁臻燁頗感訝異,他見過她對題型的瘋狂熱度,她不可能在高三這么重要的時段放松自己。
羽霽靈:算是找到問題摸清方向了吧,你呢?
祁臻燁:從高二下學期開始我一直在休學中。
羽霽靈:要我給你補課嗎?
正好,她可以借這個機會去他的家里繼續挑逗他,她都有自主意識,不知道她的乖徒兒會不會有。
祁臻燁:嗯,好。
到這兒,他開始焦躁地抓頭發。他沒想到她會主動提出要求,這樣就繼續找不到和她聊下去的話題了。
羽霽靈:才離開你沒多久,你就這么想我了,發這么多條信息,噗噗
祁臻燁:你想多了,我是怕你半路被車撞死,而你又從我家出去,我怕警察又要前后調查繼續來找我麻煩。
他本不想發這些,想恢復一下以前那種溫柔男神形象,可下意識點了發送。
他想:也沒見她看見自己發瘋有多在意,應該不會在意我爆粗口吧。
羽霽靈心喜,感覺有原版祁臻燁那味了。
她發了一串嫵媚拋媚眼的小黃臉過去道:哎呀,別害羞嘛,我知道你想我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為師又不小氣,很溫柔,很貼心,地接受你的盛情關愛喲。
:每天每夜都有在愛你,心里默默心疼你,夜不能寐,輾轉難眠,愛意綿綿,涓涓不壅,洪如饕鬄江水。
祁臻燁:你在胡言亂語些什么
羽霽靈:小燁燁,你總是那么口是心非討人喜歡。
然后又發了一連串的飛吻過去,她恨啊,要是他在一定,必須,下手。
祁臻燁發了一個黑臉過來
:你今天吃錯藥了?
她這么熱情他應該很高興才對,但不知道為什么他似是看到她在自己面前扭捏嬌柔做作,很有砍死她的心情。
“哈哈,這么久沒見有沒有被為師的肺腑之言所感動???”她發了個語音過去,用那個海豚破音嚇唬他。
祁臻燁莫名感到親切,發了兩個字:沒有。
羽霽靈發了兩個拋媚眼的小黃臉:沒有即是有,你好壞哦要說這么繞彎的話來考驗人家,死鬼就這么怕人家不喜歡你嗎?
:要不要來到奴家身側,把酒言歡,夜夜纏綿???
祁臻燁心猛地一跳,發了句:
:對啊,所以你下一次還跑嗎?
:我會把你關在箱子里捆起來,如你現在所愿,夜夜與我纏綿。
羽霽靈暗暗想道:和我比瘋,這么狠的嗎?哼呵呵~那為師便和你玩玩。
她發了語音過去,開啟她慣用瘆人的笑:“也不是不可以呀,可是你說你想和為師纏綿,是留手呢?還是留腳呢?
如果手腳都不留,怎么和你纏綿呀,小燁燁。”
祁臻燁發了……過去,他關下手機躺在床上發呆:她是怎么回事?一口一個為師,好奇怪,這不像她。
羽霽靈也沒再發什么,因為不知道對方做何表情說什么話,過去她都是要多不要臉就多不要臉貼身過去,她也不好接下去。
一會兒,祁臻燁發了句:所以你為什么要來找我,我想聽真話。
羽霽靈:利用你解壓算嗎?
她回答得一絲不掛。
祁臻燁好奇:利用我?解壓?
羽霽靈:就是看你生氣很解壓,哈哈,我說的都是實話。
羽霽靈: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你不是她,他打了這幾個字又刪除。
是夢嗎?,如果是夢的話就不要醒來了。他這樣想著開始和羽霽靈污言穢語聊了起來,一聊就是到了半夜。
第二天——————
11點,羽霽靈從被窩里爬出來就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有兩個人的腳步聲,其中有一個腳步的重度聽著很熟悉,但忘了是誰。
她疑惑地走出房間,看見是一位中年男人和中年女人,一瞬間腦袋像被什么抽打了一樣。是她的親生父母,那個她心里恨透的父母。
她一個人住算起生活費的時候也明白他們的不易,但是并不想充滿善意地對待他們。如果不是他們在她很小的時候就給自己帶來痛苦,她也不用在關鍵期獨自承受這么多的壓力。
他們看著頭發凌亂穿著睡衣的的羽霽靈神情復雜,半天說不出一個字。想關心她又不敢開口,又因為她的樣子有些生氣。
羽霽靈抓了一下頭嘴一撇道:“你們隨意?!比缓笞约喝ハ词?
羽季南看著垃圾桶里沒有吃完的藥皺了皺眉,巖真月拉了一下羽季南示意他陪她去廚房里做飯。
吃飯的時候他們一家人一個字都沒崩出來,最后羽霽靈抱著一本數學真題道:“我去找同學問題了,你們隨意?!?
巖真月見她沒戴帽子也沒戴圍巾,趕忙拿起新買的一個圍巾和針織帽子跑出去追上她給她系上道:“記得早點回來來?!?
“嗯”
如果她在羽霽靈最需要她的時候關心自己,她一定會很開心。但是現在她這么做只是讓她覺得惡心,她不想要被她關心。
羽霽靈給祁臻燁發了個消息道:“抱歉,我不去你家了,今天有點事。”她現在心情這么糟糕,怎么會想去繼續捉弄祁臻燁。
祁臻燁看到消息,瞳孔皺縮。
他發了句:為什么?
羽霽靈:有事。
祁臻燁:有什么事?
羽霽靈:有點事,有點煩。
祁臻燁:有什么事你和我說,你不是說今天回來我家的的嗎?
羽霽靈:對不起,是我食言了,過幾天吧。
過幾天她心情也差不多好了,可以逗他了。
祁臻燁:為什么?你說今天來我家的,什么事讓你不來了?
羽霽靈:我心情不好,你別煩我。
她本來不想這么回他的,但他問得她太煩了。
她自己抱著書坐在公園的一個角落哭著,她看見他們的時候想起了很多不愉快的事。
她想起小時候她印象里的親人只有爸爸,她也不管有沒有媽媽,因為爸爸很討厭她,經常喝完酒就不高興打她。
她就想著要對這個爸爸好,要讓他喜歡自己,她相信著有一天自己所有的善意和溫暖都能融化這個冷血的男人。
她一次次黏著爸爸,甜甜的喊他,三歲做家務搬著凳子在廚房做飯。
她從未和他要一分錢,經常把攢起來的零花錢給爸爸買禮物
她從來不注重自己的穿著打扮,挑著最便宜的買。
她想著努力學習,出人頭地給他長臉。
一天下來她都能板著手指頭數清楚他和自己說了幾句話,有時候說了新鮮的話題她都高興得不得了。
而她所做的這些努力只能被他當做是生活中一個習慣存在的人,他從來沒給自己過生日,在學校填表的時候連她的出生年月都不知道,開家長會如果不是老師打電話催促他一般都不會到場。
一次又一次,她期待著被關愛被重視一次又一次陷入冰冷的絕望。
她最害怕的是初三那次,原本她就早已放棄討好他顧好學習,可是一天他喝了酒說自己長得越來越像媽媽,還差點被他……
她拼命掙開拿煙灰缸砸向他的腦袋躲進屋鎖上門癱軟在地上,那是她什么難過委屈都有了,冰冷而絕望的活著。她甚至想打開窗跳下去,但又怕死。
以后的早上她更早地起床跑出去,能算到爸爸回家的時間,她便早早地做好飯菜一個人端著晚飯躲在屋子里,如果不能便壓著驚慌和恐懼坐錯開在他對面,這樣膽戰心驚地過了一個月。
然后,便是她的生母莫名其妙地回來了,說他們要復婚。
在那一刻她把所有的不滿向他們發泄:
“憑什么你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你們為什么要給我帶來這么多痛苦!
從小,到現在,你們生下我對我不負責,為什么要給我痛苦讓我這么煎熬!”
羽季南打了她一巴掌道:“你吃穿都不用錢嗎!我養你都不用錢嗎!你交了的這些書費學費不都是你媽媽給的!我們生你養你讓你上學你還有什么不滿的!”
羽霽靈冷笑了一聲撇了一下嘴道:“對,是,你們生了我養了我都是應該的,難過怎么的我自己沒解決好是我一個人活該,這些都與你們無關!”
巖真月拉著她好言好語,但就是讓她聽得惡心,那些所有的關心讓她厭惡。
她想到羽季南喝醉的時候是怎么打她罵她,前段時間又是怎么對自己讓自己這么害怕活著。
現在他們說復合就復合,為什么憑什么?難道是因為巖真月生不了孩子,羽季靈饑渴難耐?
她實在找不出什么合適的理由,羽季南這么注重利益的人不會做沒有價值的買賣。
她從心里覺得這一對人特別惡心。
她坐了一會兒,天空飄起了雪花,但她的心還在抽疼,并不想回家。
突然一個人抓住了她的肩溫怒道:“為什么……”
她扭頭看向他揉了揉眼睛,祁臻燁身體一怔有些驚慌,他道:“你別哭?!比缓笊焓秩ッ念^。
羽霽靈抱住他道:“待會兒我能去你那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