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沒塵起來,剛推開門就看到坐在門口的零。
“白叔,七寶找到了嗎?”
“我打電話問下,你坐這多久了?”
零想了下笑說,“不久,才過來,我知道白叔每天什么時候起床?!?
零太乖了,看著她白沒塵眼前晃過了蕭影的樣子。
零這個年紀(jì)正是天真爛漫時,她卻有讓人在意的成熟。
白沒塵給駱拾光打電話,駱拾光知道白沒塵打電話干嘛,零仰頭看著,完全沒聽出來到底七寶找到了沒。
等白沒塵掛了電話,零立刻抓住了白沒塵衣角,“白叔,怎么樣,找到了嗎?”
“找到了,你舅舅說過會兒來看你,我們今天不用去研究所了。”
零不太明白,難道是七寶出事了?
“白叔,七寶還好嗎?”
零期待地看著白沒塵,白沒塵沉默了片刻,“算不上很好,她獨自走了很遠的路去了海邊。你舅舅說夜里找到她昏倒在海邊的沙灘上。已經(jīng)送她去研究所了,具體情況等晚點我們再打電話去研究所問?!?
零長出了口氣,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就對白叔點頭,“舅舅說他什么時候來?”
“上午上完課吧,你餓了嗎?我們?nèi)コ栽顼埌?。?
白叔拉零去廚房,讓零幫他打雞蛋,他去洗漱后才走回廚房做早飯。
早飯一如往常是煎蛋和牛奶,零不挑食,吃完洗了盤子和杯子就去門口等舅舅來。
一等就是兩個小時,零特別有耐心,做檢測可能要三兩個小時,她能一句疼都不說地笑看幫她做檢測的人。
研究所的人因此心疼零,把她看作自己孩子對待,零感激大人們,但她不覺得做了了不起的事。
“想舅舅嗎?”
一米八幾的大個出現(xiàn)在零眼前,零跳進駱拾光懷里,忙碌的白沒塵走出來和進門的駱拾光打招呼。
駱拾光領(lǐng)零去院子里玩,最喜歡玩的就是駱拾光追著零跑來跑去。
零像回了爸媽在的時候,那時駱拾光雖不常來看她,但他來,全家人就會去研究所附近的公園玩。
零的爸爸就會和舅舅一起和她跑來跑去,零最開心了。
現(xiàn)在只剩下舅舅,被追著的零依舊笑得開心。
跑累后,兩人坐在院子的樹下休息,白沒塵給他們送了吃喝就又去忙了。
零和舅舅聊天,問感興趣的事,今天他們要聊的是七寶的事。
“零想問我七寶的事?”
“舅舅會告訴我嗎?”
“你等我下?!?
駱拾光從零身邊走開去房子里,走回來手里拿了個相機。
零盯著相機想起昨晚白叔告訴她的事,說七寶拿了她媽的手機和相機跑了出去。
“這是七寶帶走的嗎?七寶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應(yīng)該還行,我們找到她雖然昏迷了,但呼吸正常,這是今天有人送到我那的,說是七寶讓拿給你看的?!?
駱拾光打開相機,零走到舅舅身邊,依偎著他看向了打開的相機。
跳進零眼里的是七寶的笑容和她身后推卷著白色浪花的海,她聽到七寶對她說:“看,零,是海耶!你最想看到的海呀!”
之后相機里全是海浪聲和變換著光景的海面,直到夜色降臨,相機沒電。
七寶沒再在相機畫面里露過面出過聲,零不知道當(dāng)時在海邊的七寶在想什么。
“零,你為什么知道七寶去了海邊?”
駱拾光合上相機,零回看駱拾光,“我和七寶見面時她問我若我是個正常孩子最想去做什么,我說我想去看海。”
“那你知道七寶會離家出走嗎?”
“沒想過,七寶只是去看海,她不是故意的,是不是?”
“她想去看??梢宰屗謰寧?,她不需要一個人那么做,還是在她必須去做治療的時間。這明顯是反抗,零覺得七寶在反抗什么?”
零不明白舅舅為什么這么問她,七寶比零大一個月,她比零接觸的東西多,她真不知道七寶在想什么。
”舅舅呢?大人不是總能看出別人的想法嗎?我不知道七寶為什么要那么做?”
“零有沒有想過像七寶一樣掙脫現(xiàn)在的生活?”
駱拾光突然問,零愣了下,“沒有,零的命運零知道,也接受,舅舅呢?大家都說舅舅是個猜不透的人?!?
零又把超出年齡的成熟拿了出來,駱拾光向來都沒把零當(dāng)成小孩,尤其是零父母去世后,零表現(xiàn)得更像大人。
“你和你媽媽越來越像了。舅舅不是你媽媽那樣有極大悲憫情懷的人,在舅舅眼里……”
駱拾光話還沒說完,零就補充起來,“在舅舅眼里,舅舅自覺是個不關(guān)心任何事的人。是個覺得人類早就該認(rèn)清渺小,不該再自以為是的人,但不管舅舅有多看不起身為一員的人類,舅舅還是選擇成了救援人員,這說明舅舅內(nèi)心是和媽媽一樣的人?!?
“小丫頭又開始說正經(jīng)話了,舅舅可不喜歡小大人,舅舅只希望零開心長大,不忽視自己地成為大人。零,答應(yīng)舅舅,可以嗎?”
零凝視著突然露出嚴(yán)肅表情的舅舅,她不明白舅舅此刻看向她的眼神里藏著什么,但她點頭答應(yīng)了。
“零,研究所說我們可以去看七寶了,你要去嗎?”
白沒塵走出房子朝零和駱拾光喊,零要去,她不再凝視舅舅的目光,開心地跑到了白沒塵身邊。
“我們什么時候去?”
“現(xiàn)在?!?
“好的。”
零愉快地答應(yīng)著,白沒塵看向坐在遠處的駱拾光,問他是否要一起,駱拾光點頭,三人便開車去了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