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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散了后,佟飛燕趕緊往廚房里跑,跑進廚房一看,女醫士不在,一打聽知道女醫士已經吃完飯到自己住的帳篷里去了。她沒顧得吃飯就往回跑。她跑到自己住的帳篷跟前,見帳篷里已點上燈,女醫士站在地上,盯盯地在看篷布上的畫,她高興地掀開帳篷的門闖進去。

女醫士白冬梅一轉身,使佟飛燕暗吃一驚。白冬梅生得嬌小清秀,穿著雪白色的毛皮大衣,肩上披著白毛繩圍巾,辮梢拴著白綾子。渾圓形的白臉蛋,秀氣的小鼻子,毛茸茸的濃眉下,襯著一雙深沉的大眼睛,文靜地微笑著,兩腮上的小酒窩實在動人。她看著情不自禁地上前拉住小白的雙手,愛悅地說:

“你太漂亮啦,白雪公主!”

白冬梅文靜地笑了,頗為贊賞地打量著全副裝備的佟飛燕,說:“不用問,你定是佟飛燕同志了。你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我聽人說,你攀登懸崖高峰象一只雄鷹,深山老岳、荒野森林任你走,夜里也敢在深山里活動,大喊一聲就會把野獸嚇跑,我以為你是個頂天立地的人,又高又大,威武壯實,原來是這樣一個紅臉蛋姑娘?!?

佟飛燕爽朗地咯咯笑起來,一邊卸身上的裝備一邊說:“誰替我這樣吹噓,我哪來的那么大的能耐,還很缺乏鍛煉呢。”她從心里歡迎白冬梅,過去隊里就自己一個女的,總覺得孤單些,這回可有伴了。她卸完東西,在白冬梅身旁坐下,親切地說:

“咱隊光我一個女的,我聽說你要來,就天天盼,到底把你盼來啦!”

白冬梅很喜歡小佟,覺得小佟熱情爽快,跟她在一起一定不會寂寞。她說:“我是初次進山,一點也沒有經過鍛煉,你要多幫助我喲。”

佟飛燕摘下帽子,坐在草鋪邊,一邊梳頭發一邊說:“這沒有什么關系,你在開頭可能會碰到一些困難,什么事都是開頭難,只要你下定決心,經受得住開頭的考驗,以后就好辦了?!彼龗咭暳税锥芬谎郏纸又f:“我開始進山勘探時也是一樣,感到困難重重,想家,想我的媽媽,想我的弟弟,甚至還經常做回家的夢,偷偷地捧著打滿血泡的兩腳哭過。可是經過這四年來的鍛煉,我算深深地愛上了這個工作。我們腳上的泡不能白打,在我們的腳印走過的地方,寶藏被開發出來。我前年參加勘探的一座礦山,現在已經大規模開采了,聽說有五千多人在哪兒工作,山溝里蓋起樓房,修起了鐵路,一想到這些,我們干起工作來就渾身是勁了。”

白冬梅感興趣地聽著,受到了很大的敲舞和啟發,暗自在心里下定決心說:我會經受得住一切考驗的。她拿起小梳子,幫助佟飛燕梳頭發。問:

“你看見了葛鋒隊長了嗎?”

佟飛燕說:“看見了,他現在不是隊長了,是我們普查隊的黨支部書記?!?

“是啊。我們有這么個黨支書很好。這人,平易近人,路上給我講了好多勘探故事,那些故事動人極了?!卑锥泛鋈幌肫饋恚f:“他在路上還講起了你。他說他跟你父親在一個部隊里呆了十來年,轉戰在祖國各地,還一同去朝鮮打過美國鬼子。現在轉業來地質部門又跟你在一起工作,他說他很高興?!?

佟飛燕聽著小白在夸葛鋒,心里非常高興。她早就從爸爸的來信里了解葛鋒的為人,葛鋒轉業來分局時她正在深山里勘探,后來葛鋒又被派到五二一勘探隊去當副隊長,到別的山區去了。她很想和葛鋒相處,只是沒有機會,這次調葛鋒來,正如她的心愿。她樂得介紹說:

“葛鋒跟我爸爸可好了。他是個孤兒,十幾歲就參軍,他是在軍隊里長大的,到現在也是沒家沒業,聽說前年從軍隊里轉業時,別人都回家探親,他沒個地方去,在假期里只去打了兩天獵,馬上就到分局上班來了?!?

白冬梅見佟飛燕對葛鋒的情況知道的這樣細,又那樣興奮,感興趣地盯著佟飛燕。佟飛燕看小白的眼光很重,發覺這丫頭有種鬼想法,臉色一陣發紅,避開小白的眼光。

外邊的風很大,刮得篷布擺動,釘在篷布上的畫噗啦噗啦響。白冬梅禁不住又注意起那張風景畫。畫上畫的是:在險峻的高峰下,立著幾所白色帳篷,還有一片蒼茫的森林做襯景。標題是“勘探員之家”,冷眼看還看得上眼。署名是羅偉。羅偉是她的未婚夫,這一點誰也不知道,她來以前連羅偉也沒有告訴。靜默了一陣,她靦腆地向佟飛燕說:

“佟姐,羅偉住在哪個帳篷里,你領我去看看他好嗎?”

“羅偉?”佟飛燕抬起頭來瞧著白冬梅,從小白的靦腆神情中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說:“你怎么不早說,我去把他找來算了!”她笑著打了小白一掌,掀開門簾跑出去。

帳篷里留下白冬梅一人,她理了理頭發,整了一下衣服,懷著急切的心情等著羅偉。她是她媽媽在丈夫死后生的夢生,雖然她還有兩個哥哥,媽媽對老女兒很偏愛,嬌慣得使她性格脆弱乖嬌。在小白初中畢業時,媽媽主張讓小白去學醫,說這個職業對她最適合,她也很同意媽媽的主張,就入了醫務學校。那時候她打算等畢業后留在城市某個醫院里,守家在地不離開媽媽。這個脆弱的姑娘,在學校黨團組織的教育下,逐漸變得堅強起來。自從跟羅偉戀愛后,對地質勘探生活發生了興趣,覺得在人煙稀少的深山里工作是豪邁的事情。臨畢業時,她響應黨組織的號召,要求到艱苦的地方去工作,特別是聽說地質勘探部門需要醫務人員,她要求的更加堅決。她的行動使學校領導和同學們都感到意外。后來知道她的愛人是地質勘探員,就批準了她的請求。她這個行動也使媽媽大吃一驚,可是怎么辦呢?兒大不由娘,也只好讓她來了。

稍時,羅偉匆匆跑來。他一進門就站在那里,驚異地瞧著白冬梅。

風把油燈吹得東倒西歪,白冬梅忙護住了燈,扭轉半個身子看去。羅偉沒有什么變化,身材端正而勻稱,穿著黑皮面大衣,戴著皮帽子,清秀的臉膛上襯著一雙雪亮的眼睛,嘴巴上有著青虛虛的小胡槎子,雖然滿身風塵,還是那么漂亮瀟灑。她歡喜地嚷:

“瞧你,象個大傻瓜,還不趕快進來,風把燈都要吹滅了。”

羅偉親熱地上前握住小白的手,注視著她說:“你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就這么突然的來了?”

白冬梅文靜地微笑著說:“我干嘛要跟你商量呢,我是想使你出其不意,突然到來讓你吃一驚!”她得意地向羅偉呶呶嘴。

羅偉說:“方才小佟說女醫士就是你,我以為她是騙我,說什么也不敢相信。我得說:你這是胡鬧,太欠考慮啦!”他說著皺起眉頭。

白冬梅見羅偉的神色不佳,生氣地掙出雙手,后退了一步說:“照這么說你是不同意我來到這里工作唄?”

“你該跟我商量一下才對!”羅偉感情深重地說,“冬梅,你應該考慮一下你的條件,你是個醫士,不是個地質勘探員,到這里無論從你的技術進步和前途著想都不上算,特別是你的身體單薄,在這樣的環境里奔波,真叫人擔心。”

白冬梅的臉色冷落下來,原來想:自己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會歡喜若狂,不料他卻表示了不同的意見,這使她很不高興。她閃動著一雙深沉的眼睛,靜靜地凝望著他。燈苗被風吹得搖搖擺擺,映得她的臉色忽明忽暗。

羅偉看小白的神色都變了,只得溫存地安慰她說:“冬梅,你不要不高興,我不過是替你著想說這么幾句,實際上你來了我非常喜歡。你來了,就好象黑夜里升起一輪明月,照得我的心里非常亮堂。這說明愛情的力量是無窮的,我從內心里感動。”

白冬梅對他這一套浮華而虛偽的話很反感,在草鋪邊坐下,臉扭向燈光,賭氣地撅著嘴巴。

羅偉站在白冬梅的身邊,頗為欣賞地打量著她,才兩個月的時間沒見面,她似乎瘦了點,更加美麗了。盡管她不高興,還是那么文靜。他情不自禁地拉住小白的手說:“你呀!你呀!”討好地笑了。

白冬梅推開了他,站了起來,撥一下燈花,說:“你進山這么些日子,向我介紹一下這里的情況,講個什么勘探故事也是好的,嬉皮笑臉的?!彼蛄_偉呶呶嘴,神情還不高興。

“你不是都看見了嘛,白天要去爬那些高山峻嶺,晚上就睡在這樣冰冷的帳篷里?!绷_偉在草鋪邊坐下來,嘆了一口氣說:“深山可不象咱們在家時想的一樣。那時候翻開一張畫著雄偉的山峰和蒼蒼林海的風景畫,覺得美麗壯觀,旅行時登上一座象樣的山就歡喜若狂。那是欣賞好玩,這要成年累月地跟它打交道,要生活在這里,這生活又艱苦又單調,有什么好講的?!?

白冬梅聽著羅偉這樣灰溜溜的聲調,心里很不高興。她來到隊里,看到每個人都是生氣勃勃的,以為羅偉也會那樣,會給自己以鼓舞,誰知他竟給自己泄氣。

沉默了一會兒,羅偉指指篷布上的畫問:“冬梅,你看這幅畫怎樣?”

白冬梅看了畫一眼,說:“這幅畫比你早先畫的那些畫好多了。”

“是嗎?”羅偉聽了很高興?!斑@是我入山不久畫的,小佟也說畫的不壞。說實在的,我的理想是搞美術,悔不該聽信陳子義老頭的話搞上了地質勘探。搞美術該有多么好,手拿畫筆,畫不盡的青山綠水林海奇峰和美麗的少女?!彼蝗话l現了老工程師陳子義,立刻變顏失色,慌忙地站起來。

陳子義的臉色冷若冰霜,推了推眼鏡,注視了羅偉有好幾分鐘,說:“搞美術也不是那么輕松,要想搞出成就也需要付出艱苦的努力,嘔盡心血。好逸惡勞,只能是一事無成?!彼v騰地走進來,跟白冬梅打個招呼,兩眼還注視著羅偉,感情深重地說:“讓你搞地質勘探是你父親的意思,你才剛剛開始工作,怎么能談到后悔呢?你現在還不到后悔的時候,現在不努力,等到象我這樣禿了頂,那時候后悔可來不及了!方才我聽小佟說起白冬梅姑娘,知道了你們的關系,我高興極了,難得她不怕艱苦到這里來???,你呀,你呀!”老頭難過地搖搖頭,不說了。

羅偉受不住老頭的銳利眼光,低低垂下頭。他暗暗在心里罵道:“見鬼,這個倒霉的老頭子,讓我當著小白的面難堪!”

白冬梅不知道該怎么樣稱呼陳子義,直給羅偉使眼色,羅偉也沒注意,氣得她滿肚子都是火。她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向陳子義說:

“您請坐!”

陳子義打量一眼白冬梅,說:“我不坐啦。姑娘,你來的很好,隊里正缺少個醫生,在這個人煙稀少的地方活動,沒個醫生怎么能行。希望你們能夠互相鼓勵,互相幫助。”老頭說著向白冬梅點了點頭便走出帳篷。

天氣陰沉,沒有月亮,沒有星光,山野里黑壓壓一片。風很大,吹著森林喧鬧不休。陳子義出得門來,被一陣風吹得倒退了幾步,片片雪花迎面撲來,老頭禁不住地“呀”了一聲,真見鬼,清明都過了,天還下雪。他掩緊大衣,瞅瞅各個帳篷,各個帳篷里都點著燈,帳篷被風吹得呼啦啦搖擺,在黑茫茫的山野里,帳篷顯得孤伶伶的,給人以冷清的感覺。

陳子義這時的心情很不好,很生羅偉的氣。他跟羅偉的關系不同尋常,老頭跟羅偉的父親羅伯瑞是親密的朋友,二十幾年前他跟羅伯瑞在深山里勘探,羅伯瑞不幸被匪徒打傷。羅伯瑞在臨死之前,拉住他的手托咐他照顧寡妻孤兒,他滿口答應了。當時他準備全部負擔羅家母子的生活,可是羅偉的媽媽王淑華不同意,領著兩歲的羅偉歸到她哥哥那里去。王淑華的哥哥是個辦洋務的商人,她去了后就成了哥哥的助手,后來跟英國老板艾姆唐拉同居了。解放前夕她從英國人手里搞些金銀珠寶,跟哥哥合伙搞了個很大的百貨店,至今還拿著定息。羅家母子的生活沒用他操心,對羅偉他可一直放在心上。當羅偉高中畢業時,老頭建議他去學地質,王淑華知道這是亡夫的意見,同意了陳子義的主張,羅偉也就入了地質學院。在羅偉畢業時,老頭幾次向組織要求,組織上把羅偉調到跟他一起。老頭滿心要培養羅偉,要把自己多年來積累的豐富知識傳給羅偉,可是羅偉卻埋怨起自己來,這使他很傷心。

陳子義緊走幾步走回帳篷,帳篷里的人已睡去,只有葛鋒還坐在桌邊,借著微弱的燈光看資料,他對葛鋒這樣勤奮很尊重。多年來他看到很多黨的干部都是那么如饑似渴地鉆研技術業務,這些人很快由外行變成內行,領導得很有力。他趕緊掩上門,輕手輕腳地走到草鋪邊,壓低聲音說:

“葛書記,你還沒有睡呀!”

葛鋒抬起頭來,看陳子義的臉色不佳,感到有些意外,頭回佟飛燕跟老頭講起白冬梅和羅偉的關系時,老頭很高興,現在臉上的高興神情全部溜光了。他放下資料,說:

“陳工程師,你去看白冬梅去啦!”

“是啊!”陳子義拍打一下身上的雪花,坐下來說:“她是個好姑娘。葛書記,你在看什么?”

葛鋒說:“我看些有關資料,熟悉一下情況。陳工程師,你對這一帶山區怎么看法,能有礦嗎?”

陳子義說:“根據勘察的資料,根據這一帶山區的地質構造的各種跡象來看,這一帶山區很可能有鐵礦,值得下力量勘察?!?

葛鋒很相信老頭的看法,分局就是根據老頭的意見決定普查隊在這一帶山區勘察。老頭的意見是根據科學和憑多少年的經驗作出的,這就是說要樹立在這一帶山區找到大礦的信心。他很想跟陳子義談談,看夜已很深了,又怕影響人家睡覺,便放棄了這個打算,把東西收拾起來,向陳子義說:

“陳工程師,睡覺吧,夜已深了。”

葛鋒在臨睡前,把地上的火搞好,披上大衣走出帳篷,準備到各帳篷去看看。這是他在軍隊里養成的習慣,臨睡前一定要去看看戰士們睡沒睡好,轉業來到地質勘探部門這一年多,繼續保持這一生活習慣,睡前不去檢查一下勘探員睡的好不好,自己的覺是睡不好的。

宿營地的全部帳篷里都熄了燈,有的帳篷還閃著微弱的火光,那是勘探員們留下的火,大家都鉆進睡袋里睡了。葛鋒對勘探員們的生活條件很不滿意,老魯對生活抓的不夠,隊員們吃的不夠好,連新鮮蔬菜都吃不上,住的雖然只有住帳篷,但要搞得暖和些。比方說,晚上用一個人負責給各帳篷看住火堆也會使隊員們睡得舒適些。葛鋒聽孫大立說,有的隊員抱怨,老魯就說:“行啦!我的好同志,這里是深山老岳,讓我上哪兒給你搞那么好呢?”隊員們看隊長跟自己吃的一樣,也是睡那樣冰冷的帳篷,意見也就不大了。雖然如此,葛鋒覺得還是應該盡量把生活搞得好一些。

葛鋒輕手輕腳地走進一所帳篷,看地上的火已經要熄了,隊員們沉沉地睡去。他往火堆上加了一些柴禾,拿起一個草帽扇了扇,火著了起來。他借著火光看看睡著的隊員們,孫大立合衣仰臥著,兩只靴子露在被子外,胡子上掛著唾沬,睡得很香,身邊放著獵槍,象是有什么動靜隨時就可以跳起來。挨孫大立身旁的小伙子彎曲著身子,蒙頭蓋臉的象個龍蝦。有個小伙子很平靜地躺著,臉上還流露著文靜的微笑。睡在最邊上的一個小伙子可不老實,又是打呼又是咬牙,支著兩腿,伸張雙臂,把蓋在身上的大衣推掉了。葛鋒親切地看著隊員們的各種睡相,覺得怪有意思。他給幾個人蓋蓋大衣拉拉被子,便輕手輕腳地走出去。

葛鋒出得門來,往各帳篷望望,見廚房里閃著一線燈光,就往那兒走去。掀開門一看,帳篷里很暗,一盞油燈用紙擋上了半面,管理員石海伏在草鋪邊在搞什么。他詫異地想:天這么晚了,管理員還在搞什么呢?

石??匆娏怂?,顯得有些慌張,忙用大賬本壓起一堆條子,站起來說:“葛書記,你還沒睡呀!”

“還沒睡?!备痄h走進來,往草鋪上掃了一眼,然后把眼光落在石海的臉上。石海瘦削的臉頰黃焦焦的,嘴巴上蓄著很重的胡髭,眼睛一眨一眨地瞅著他,神情很不自然。他不加理會地說:“天這么晚了,你怎么還忙呢?”

石海強作鎮靜地說:“我整理一下賬目,白天總是倒不出工夫。”他說完眨了眨眼睛,又補充說:“家里外頭都是我一個人,交通不方便,到農村買也不好買,運也不好運,困難很多,就得緊跑??!”

葛鋒對石海這一大套解釋很反感,說:“睡吧,別太辛苦啦!”

“我就睡!”石海瞅了葛鋒一眼,一邊收拾賬本和條子,一邊說,“普查工作就是辛苦,那些勘探員們,每天起早貪晚,不顧風不顧雪,爬山越嶺去勘察,叫人看了深為感動。我能為這些人服務感到無上光榮,忙點累點也高興?!?

葛鋒不喜歡管理員這樣做作,但還是鼓勵了石海幾句。他掃視了帳篷一眼,光線很暗,看不清整個帳篷,炊事員們另搭草鋪,管理員自己在這一邊,邊上堆放著糧食、材料等物,還掛著一個布簾,隔成了一個單間。看來這里是錢糧重地,別人是不準隨便到這里的。

石海收拾好東西,讓葛鋒坐。葛鋒向他說:“我不打攪你了,睡吧!”轉身走出帳篷。

管理員的一言一行,給葛鋒留下形跡可疑的印象。他暗暗地提醒自己說:“葛鋒啊,你要保持清醒的頭腦!”

雪下大了,冰涼的雪片落到葛鋒的臉上。他用手電照照,鵝毛似的雪片直往下堆,地上已鋪上厚厚的一層。他不安地想:這一場雪又要給勘探工作帶來不少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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