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鴻國子民,凡是能看到那百鳥朝鳳景象的,皆跪拜。
皇宮。
女皇在內閣聽見外面有人驚呼,命人出去查看。
回來的婢女匆匆忙忙,跪在女皇面前急忙道:“陛下,外面天象異變,百鳥朝鳳!”
女皇聽此,放下奏折,興步走出。里面的女官也放下筆墨跟了上去。
走出殿外,看到場景,不禁瞠目結舌,果真。天邊染紅,百鳥朝鳳。一群人看著眼前景象,久久不能回神。
這個方向是,國師府。
“緣梓?!迸蕟旧磉呌芭荆皣鴰煾骶墒墙袢丈a了?”
名為緣梓的婢女低頭回答,“回陛下,確是今日生產,剛傳回,誕下鳳兒?!?
女皇看著那百鳥朝鳳皺眉思索。“擺駕國師府。”
“是。”
皇宮中的鳳后、貴君、側君、公子、美人、侍君看到此番景象毫不意外的皆被震驚,而又慶幸,幸好不是皇宮某位皇女是這天賜之女。畢竟,不論是前朝還是后宮,水都深的很,就算有女皇保護,或許也活不到及笄。
此時國師府乃至整個鸞鴻國都處在震驚、喜悅中無法自拔。
天象異變,百鳥鳳鳴,百鳥朝鳳,天賜之女,天佑鸞鴻。鸞鴻子民,何人看到此番景象不驚?何人知道此番意義不喜?
國師府。
女皇示意御前女婢不用喊“女皇駕到”,就直接下了龍輦。輕車熟路的走到國師府后院,問了下人人在何處。
“夜朝!”女皇對屋內喊道。夜朝是符晨柒的字。
符晨柒本輕聲跟蘇云諗說著外面景象,此時符云帆已然不哭。聽到外面有人喊她,聽聲,便知是誰。
“好了,睡會兒,好不好,睜眼就能看到妻主了。”符晨柒的眸子看著蘇云諗柔情似水,似是要把人溺了進去。
“好,去吧。”蘇云諗乖巧點頭,五六個時辰的生產加之剛剛交談,他也累。
符晨柒又幫蘇云諗掖了掖被角,才走了出去。
“佑凌,你來了。”佑凌是當今女皇上官玉臻的字。
凡鸞鴻國子民見到女皇,必行跪拜之禮,此乃對女皇以示敬畏。但國師府有不行跪拜禮之權,喚女皇的表字,也是兩人從小便一起長大,情誼也深厚。
由此可見,國師的地位之高。
國師府對于鸞鴻國是個特殊的存在,只要國師府在,則鸞鴻國不衰。
女皇也不怕國師府得民心,也不怕國師府奪權。因為國師必須絕對忠誠于鸞鴻皇室,否則會遭天的譴責。這是前人留下的告誡,因為親身經歷。
女皇對符晨柒笑言道:“恭喜啊,終于有了孩子!還有這異象,看來我鸞鴻國更是要崛起,凌駕于其他三國啊!”
女皇抬頭看了看這景象,還是被狠狠地震驚一番。
可符晨柒臉上卻無欣喜,將女皇拉過來就抱著不動。“佑凌,我、怕?!?
符晨柒這般將脆弱一面展露出來,是極其信任她的。
女皇雖不知何怕之有,可還是摟住她?!盁o事,無事?!?
“我怕我的翎兒離我而去,我怕我的鳳兒還沒出生便沒了?!眲倓偸强捱^,可心里的怕卻不能散去。
女皇知曉她的重情義,可沒想到,遇到這事,竟如此脆弱不堪。只能道是,愛到骨子里。
哪一任國師不是這般深情呢?國師府規矩,每任國師只能有一心愛之人。然國師府都是一脈單傳。
“弟夫并未出事,鳳兒也并未有事。你卻這般,也不怕別人笑話。”女皇推開符晨柒,臉上裝作嫌棄,還故意撣了撣衣袍。
符晨柒:“怎么!我夫郎這般辛苦,我如何不能怕了!像你,后宮佳麗三千!”
“呵,像你?迂腐!不知弟夫看上你哪兒了!”
“我的翎兒自是極愛我的!”
御前女婢看到兩人打鬧,已經見怪不怪。也只有國師才能與女皇這般嬉笑了吧。也只有國師,女皇才能這般展笑言了吧。
女皇也只是來看上一看,看過鳳兒也就走了罷。
符晨柒抬頭看天,那壯麗之景已經沒了。像是從未出現,可那么多人看到又怎能說是沒有。
天、賜、之、女。
歷代國師都知道,凡鳳鳴出,百鳥現,則天下定。而使天下定之人,便是符云帆了。
符晨柒沒告訴任何人,哪怕是她的翎兒。告訴,也怕是徒增煩惱。
“哎,不知是劫還是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