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來人往,蘇舒窈在后面看著孫逸陽的背影,有些著急。
“唉,孫逸陽,你要去哪兒?你等等我呀。”蘇舒窈在后面急的大喊:“孫逸陽,這人生地不熟的,你別丟下我。”
孫逸陽本來想不管不顧的徑直往前走的,聽到蘇舒窈著急的聲音,才放慢了腳步,最終在一個彈吉他的街頭藝人面前停了下來。
蘇舒窈撥開人群,站到孫逸陽邊上,輕輕搖著他的胳膊說:
“孫逸陽,你別氣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在我眼里你們都很厲害的,我怎么會看不起你嘛。”
“而且,而且,我可喜歡心理學了,當初上大學的時候要不是因為分不夠,我都想報心理學呢。”
孫逸陽不耐煩的推開蘇舒窈的手。這小姑娘倒是不以為意,又伸手拉住孫逸陽的衣角道:
“是我說錯話了,你不要生氣了嘛。外面好冷呀,我們回去了,好不好。”
聽到一個小姑娘低三下四的跟自己道歉,孫逸陽早就不氣了,他心里暗暗為自己的沖動慚愧,怪自己不該跟一個小姑娘置氣。
可是礙于面子,孫逸陽還是裝作不耐煩的說:
“你至少讓我聽完這首歌吧。”
他們面前的賣藝人正在彈唱《海闊天空》,充滿激情的演唱引來很多路人駐足觀看。歌曲已近過半,蘇舒窈不好再勸,陪孫逸陽聽完了這首歌。
索性孫逸陽說話算話,聽完歌后,他們就回到了未來號上。
兩人因為剛剛的不愉快,沒有多少交流,孫逸陽索性窩在后座上閉目養神起來。還好他們這次沒等太久,周然和紀得就回來了。
未來號的艙門打開,帶進了一陣冷風,將孫逸陽凍得打了個冷戰。他裹緊身上的衣服,睜開眼看到周然和紀得,開口說道:
“紀教授,周哥,你們可算是回來了。事情順利嗎?”
蘇舒窈也殷切的看著兩人,深怕從他們口中再聽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周然沖孫逸陽和蘇舒窈點了點頭,將布置會場的事情對他們說了,然后抱歉道:
“讓你們久等了。”
蘇舒窈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關系,跟等待想比,她更關心煙花秀的事:
“周哥,那你們現在回來了,是不是就說明煙花秀能夠如期舉行了?也就是說,你們成功修正了歷史,對嗎?”
周然回答道:
“嗯,我們等到會場全部布置好,老板讓我們離開,我們才過來的。”
孫逸陽一拍大腿,說道:
“那還等什么?紀教授,我們這就回去吧。”
紀得卻沒有如孫逸陽的愿,他在前排彎腰翻找著什么,嘴上回道:
“先不急,我總結過了,我們前幾次穿越之所以搞成這樣,都是因為我們太匆忙了,這次要吸取教訓,從容一點。”
“而且,煙花秀如期舉行現在還是一個猜測,我們必須確認一下。”
紀得直起腰來,手上已經捏了了一卷報紙,他將報紙翻到報道煙花秀的那個版面,仔細閱讀起來。
周然、孫逸陽和蘇舒窈三人也將腦袋湊了過去。報紙上煙花秀的地點,赫然寫著商業街廣場。
孫逸陽大喜,他大力一拍紀得的肩膀:
“太好了!紀教授,你們真的修正了歷史,這下我們可以放心回去了。”
紀得被拍的直瞪眼,沒好氣的沖孫逸陽說:
“急什么?我們得確認這次沒有其他的變化才能離開。幾個小時你都等了,還在乎這一會嗎?”
孫逸陽餓的不行,本來以為可以回去飽餐一頓了,可是無奈紀得不啟動未來號,他只能坐在后座干瞪眼。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紀得請周然協助,兩人將1999年12月31日以后的報紙翻了個遍,甚至夾縫里的小廣告,兩人都再三確認了,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之處。
紀得放下報紙,對周然說:
“我們手上這些報紙只到2000年2月,目前看來是沒有什么變化,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心里還是有些不踏實。”
周然還沒來得急寬慰紀得,后座的孫逸陽就接話道:
“那可能是你的潛意識作祟。”
紀得聽到這話,很快放下了報紙,真誠的對孫逸陽說:
“謝謝你,我感覺好多了,我們這就回去。”
說完他啟動了未來號,往城外駛去。
紀得雖然嘴上說著謝謝,但是他的舉動卻把孫逸陽氣得不行。因為孫逸陽覺得紀得這是在用行動嘲諷自己。
孫逸陽雖然氣,卻又不好發作,只能將自己重重摔進后座。一邊的蘇舒窈看在眼里,心中感嘆,紀教授不會說話真是名不虛傳。
出城的路上無事發生,穿越時空也一切正常,值得一提的是,周然因為低頭整理報紙,又錯過了穿越的瞬間。
他只是余光感到藍光一閃,馬上抬起頭來卻只看見了貼著反光條的緩坡。
真是!不愧是我!周然心里無力的吐槽著自己,聽到耳邊傳來紀得疑惑的聲音,他才發現窗外跟離開時的不同。
紀得盯著窗戶,疑惑的問道:
“咦?怎么燈沒亮著?”
可不是嘛,窗外除了緩坡兩邊墻壁上貼著的反光條的微光,一點光亮也沒有。可他們離開的時候,3號實驗室里明明是亮著燈的。
這是怎么回事?
周然看了眼儀表盤上的時間,2061年11月25日21:00,時間坐標正確,地理坐標根本沒動過。難道停電了?
后排的孫逸陽也抱著跟周然一樣的疑惑,不同的是他問出了聲:
“怎么回事兒?停電了嗎?”
蘇舒窈搖著頭否定了這種可能性:
“應該不是,電力公司沒有通知后勤今天會停電,而且即使停電了,學院也有發電機。”
眾人疑惑間,未來號已經停在了緩坡下面的空地上,紀得關閉引擎,將艙門打開,對其他人說:
“別猜了,具體什么原因,問問后勤吧,我們先下去找找手電。”
孫逸陽點頭稱是:
“對,對,巴甫洛夫還在外面呢,這烏漆嘛黑的,我得趕緊去找他。”
說完,他當先跳下了未來號,在一片漆黑中呼喊巴甫洛夫的名字。
其余人也下了未來號,周然和紀得摸黑往辦公區走,兩人要去找手電,蘇舒窈則拿起電話,撥打后勤負責水電那位老師的電話。
電話撥出,回應蘇舒窈的是一個冰冷的機器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sorry……
伴隨著探照燈開關的聲音,一束強光照射在四人身上,光束后面,傳出一個聲音:
“你們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