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老板的話,周然心里咯噔一下。難道這錢是假的?不會吧?!
“少了,你們拿的那個隨身聽要500塊。”老板說著,將錢還給了周然。
周然傻了,他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
站在一邊的紀得這時走到老板跟前,他將兜里的隨身聽掏出,往老板手里一塞:
“對不起,老板,這個隨身聽,我一直揣兜里的,實在抱歉,我之前不知道你是老板。”
紀得這人不會說漂亮話,翻來覆去就是對不起,誤會了之類的話,好在態度還算真誠。
那大胡子接過隨身聽,仔細檢查了一下,確實是他們拿走那個,機器也沒有損壞。兩人道歉的態度誠懇,再加上大蓋帽的殷切眼神,老板心里嘆了口氣,暗想: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胡子老板將隨身聽往柜臺里一放,沖兩人揮了揮手說:“算了吧,看你們倆也不是成心的,這次我就不追究了。你們走吧。”
周然和紀得兩人對視一眼,松了口氣,對老板又是千恩萬謝,好一通吹捧,把老板夸得都不好意思了。
周然和紀得兩人正要告辭離開,一個穿黑色夾克的中年人推門進來了,他像是跟老板認識,進門之后直接沖老板說:
“龔老板,你這準備的怎么樣呀?我車已經到城外了。喲,您這是?怎么了?”
那個黑夾克中年人看見店里的大蓋帽,遲疑了一下,話鋒一轉,問大胡子怎么了。
大胡子看見這個黑夾克進來,喊了一聲:“李老板。”
他迎上去跟這個李老板寒暄了兩句,接著就是不好意的道歉,說要取消晚上的活動。
周然和紀得兩人已經走到門口,就要推門出去了,聽見“取消”二字,立馬又折了回來。
“不能取消!”
紀得激動的喊聲將大胡子和那個孫老板嚇了一跳。
大胡子皺眉問道:
“嘖,你們怎么又回來了?”
周然拉住了紀得,對大胡子說:
“老板,您晚上的活動要取消?是因為我們倆嗎?那我們可太過意不去了。”
李老板在一邊聽的發懵:
“哎哎,等會兒,龔老板,這到底怎么回事兒呀?這借用你店鋪前面廣場的事我們可早就說好了,你現在告訴我取消?”
大胡子無奈,只好將白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李老板。
他遺憾的跟李老板說:
“我想著,報了警,晚上的煙花秀肯定會耽擱,不如干脆算了,就讓員工都放假回去了。沒想到是一場誤會,現在人手不夠,也沒法搞活動了。”
李老板一聽,急了:
“哎,這怎么行,這活動我們早定下了,怎么能說取消就取消?這損失誰承擔呀?”
周然比這孫老板還急:
“怎么能取消呢?老板,要是人手不夠,我們倆留下來幫忙。”
紀得也在一邊附和道:
“對,我們留下來幫忙。”
大胡子不覺得這兩個年輕人能派的上多大用場,但是李老板的那句“損失誰承擔”卻讓他遲疑了。
今天的事要是立案了,他跟李老板還有談判的余地,可是現在已經定性為誤會了,那是非承受損失不可的。
李老板見他猶豫,繼續說:
“哎呀,龔老板,你就別猶豫了,一會我叫上司機,給你搭把手,算上這倆小伙子,這就五個人了。”
大胡子聽了這話,再沒什么可說的。大蓋帽見事情算是解決了,交代了幾句注意安全的話,這才告辭離開。
李老板去城外接貨,大胡子就指揮著周然和紀得兩人布置會場,又是鋪地毯又是搬桌椅的,期間還要接待進店的顧客,兩人忙的腳不沾地。
最忙的時候,周然想到了孫逸陽和蘇舒窈,忍不住暗想:該叫那倆家伙一起下來的,現在也好多些人手。
被周然惦記的孫逸陽和蘇舒窈,此時并不像周然以為的那么逍遙。
尤其是孫逸陽。
孫逸陽覺得自己倒霉透了。
他今天原本打算接回巴甫洛夫再去吃飯的,可是卻遇上了做夢都想象不到的時空穿越,跟著周然和紀得兩人折騰到了現在。
之前不覺得,現在被紀得留在未來號上干等,孫逸陽的肚子早就開始咕咕叫了。
腹中饑火燒的孫逸陽煩躁不堪,他覺得在未來號上越等越憋氣,已經開始后悔將巴甫洛夫租借給紀得了。
孫逸陽一邊暗暗腹誹著紀得,一邊跟蘇舒窈有一搭沒一搭的瞎聊著。
看著窗外亮起的路燈,孫逸陽問蘇舒窈:
“哎,蘇舒窈,你這可是第一次來1999年呀,你難道就不好奇嗎?要不,我帶你出去逛逛?”
聽見孫逸陽的提議,蘇舒窈有些意動,但是想到紀得走之前的千叮嚀萬囑咐,她還是搖了搖頭。
這幾個人她都不熟悉,今晚遇上了這樣的突發情況,小姑娘本能的選擇聽學院的明星教授紀得的話。畢竟有學院的認可,應該不會錯到哪里去。
孫逸陽討了個沒趣,抬手看了看紀得給他的手表,已經20:05了。
這都過去四個小時了?周然和紀得到底干什么去了?這儀表盤上有沒有能聯系到他們的東西?孫逸陽這么想著,不耐煩的從后座挪到了前排,坐到了紀得的位置上。
蘇舒窈見這個從剛才就坐立不安的人挪到了前邊,還伸手在儀表上點動,出言勸道:
“孫逸陽,我們還是不要動紀教授設置好的東西吧。”
孫逸陽并不搭理她,依舊在儀表上點動著。
蘇舒窈見狀,也挪到前排,坐在了周然的位置。
她感覺坐到了什么東西,于是將咯到自己的那東西隨意的揣進褲兜里,蘇舒窈的褲子口袋很淺,那東西有一大半露在外面。
蘇舒窈此時想要勸孫逸陽安分點,就沒在意褲兜里的東西,她轉頭拉住了孫逸陽的胳膊,對他說:
“孫逸陽,你不是這個專業的,還是不要碰這些東西了吧。紀教授讓我老實呆著,我們還是聽他的吧。”
蘇舒窈的想法非常簡單,畢竟隔行如隔山。可是沒想到,她這句簡單的話卻點燃了孫逸陽的怒火。
孫逸陽甩開蘇舒窈的手,生氣的喊道:
“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也覺得心理學是偽科學?”
“是呀,我不是這個專業的,但是我總識字吧,你還擔心我亂來嗎?你該不會是忘了我們為啥來這吧?不都是因為他紀教授嗎?”
“現在倒好,他倆不知道去哪兒了,留我們在這關禁閉!這就是他紀教授的專業唄!他讓呆著就呆著?憑什么我們要被關在這?我現在就要下去!”
孫逸陽沖蘇舒窈吼了一通,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開門走出了未來號。
蘇舒窈莫名其妙的被孫逸陽吼了一通,有些委屈,但是見孫逸陽開門出去了,也不好不管他,于是跟在孫逸陽后面,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