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瀾捏起月昭的下顎，強迫她直視自己，凝滿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霸道的氣息席卷而來，她稚嫩的唇瓣被瘋狂侵略撕碾，窒息感沒入月昭的大腦，她做不出任何抗拒，也無從抗拒。

尉遲瀾撬開她的牙關，苦澀味道流轉。

吻了很久，尉遲瀾才松開月昭，急促的喘息，淚如泉涌，詭異的難受充上心頭，忽然她怒極反笑，猛然咬上尉遲瀾的薄唇，力道之大，痛的他自喉中發出悶哼，很快他的唇被咬出猩紅，猙獰不堪。

事情變的有趣起來，尉遲瀾擦去嘴角的血色，眸底露出絲邪佞。

月昭忽而魅惑勾唇。

“都怪我這腦子如此遲鈍，想來魔尊定是急不可耐了吧。”

尉遲瀾瞇著狹長的眼眸，居高臨下的看向月昭，似在等待她還能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胡話。

“你說的對，白殊有什么好，既然他要令娶新婦，我又何必苦苦執著，經過了這些天，我終于想通，你比他要強的多，懂得寵我愛我，那我何不投入你的懷抱中求得所愛。”

“瀾，松開我會方便些。”

女子嬌媚的聲音款款入耳，蠱惑著尉遲瀾內心深處正苒苒欲起的狂躁，他聽信了月昭之言，大手一揮，囚住她的鏈條驟然破裂，碎成粉末。

月昭轉了轉酸疼的手腕，看向尉遲瀾，他的目光深沉，叫人無法洞悉。

這不是她認識的尉遲瀾，記憶中的尉遲瀾，是謙遜有禮，是真摯誠然，可而今的他，傲據冷漠，生性大變，強迫她做些能讓她感到恥辱之事。

怎會如此，怎能如此。

她月昭何德何能淪落至此。

曼妙的身姿如水蛇般攀附在尉遲瀾的身軀，月昭讓他閉眼，尉遲瀾便闔眸乖乖照做，呼吸近在咫尺，月昭觸碰那處被她咬破的傷口，張了張嘴，淡淡發笑。

她不緩不慢抽出髻間的珠釵，片刻后，驟然發力刺去尉遲瀾的胸口。

奈何他反應實在是快，手掌迅速握住那珠釵，表情也變的陰冷，恨不得下一秒就要將月昭拆吞入腹。

月昭發力的手臂顫抖，拳頭青筋暴起，她捏住珠釵，一點一點刺入尉遲瀾的胸前，發出呲裂的聲響，鮮血順著他的衣袍蜿蜒而落，她的手也沾滿血腥。

尉遲瀾啟唇，欲言又止，月昭猛的將珠釵拔出，他痛的悶聲冷哼，見她退離自己身邊，把珠釵架在頸前，好看的眸底盡是涼薄與無情，本該是少女無憂無慮，天真爛漫的神色卻都消失不見。

好像什么都變了。

所有都變了。

神尊娶了別人，魔尊愛上了王女，可王女早就失去了當初的天真，她沉默寡言，她敏感多慮，她推拒極端。

全部都失去了，愛人失去了，家鄉也失去了，她什么都沒有了，一無所有，何等可悲可嘆可凄可憐。

月昭真的好想說一句。

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這次她沒有再哭，微微啟唇，帶去昔日所有的爛漫與美好，緊握珠釵，狠狠刺入脖頸，頓時肌膚割裂，鮮血如注，傾瀉而流。

溫度與知覺漸漸離去，身體也開始發冷。

恍惚間，好像有人正在慌忙呼喚她名字的聲音，一聲又一聲，那樣痛苦。

只可惜，她再也不會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