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秘密推進手術室，蘇童站在手術室門外無助的像個被遺棄的孩子：“塵塵，求，你，求你別這么快丟下我！”

歐陽靖摟著她的肩膀，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前幾個小時還兇的像只老虎，此刻又無助的讓人心疼，她們的情分，他不懂，可他知道，葉塵對她而言一定很重要：“別怕，我會在你身邊，一直在。”

或許堅持了太久，或許壓抑太久，終于有那么個人可以成為她的出口，蘇童眼淚大顆大顆順著臉頰流下，砸在歐陽靖的手腕上，也砸進了他心底。

木沐愣愣坐在椅子上看著手上通紅的血：“蘇童，你能不能告訴我怎么回事？”

蘇童安靜了情緒搖搖頭什么都沒回答，只是直直盯著涼著燈的搶救室。

“你們有難處，我會全力，拼盡全力，你告訴我，相信我”木沐定定看著沉默的蘇童。

有些人注定就是愛不起來，只能以朋友的角色出現，蘇童在剛剛她心心念念的話里突然明白，人的出場順序也不是那么重要，就算東方鄴最后一個出現，她依舊會是那只飛蛾，她等的是他，追的是他的影子，愛的還是他，無可替代也沒有原由：“塵塵，有自己的打算，你們幫不上忙，也無需你們幫忙，因為我們沒有什么交情。”

蘇童冷靜后重新披甲上陣，像個義無反顧的戰士，守著葉塵的勇士，她冷漠拒絕了木沐。

“為什么？我們……”木沐不死心開口半語。

“我知道你們的好意，只是這好意也只是好意”蘇童回答，起身拿起電話，撥通了一串號碼：“喂，帶二十人來人命醫院。”

“什么意思？”木沐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好意心領，只是我們不會相信任何人，包括東方鄴！”蘇童回答：“今日多謝了！”剛剛的脆弱一掃不見，剛剛的哭泣好像不是她，此刻她沉著冷靜，甚至冷漠。

“相信我有這么難嗎？”木沐有些氣，他怎么就成了不被信任的人。

“呵”蘇童輕聲呼出口濁氣，眼睛未里搶救室的門道：“我們是被這個世界拋棄的人，信過，愛過，執著過，最后無非也沒什么好下場，這樣的我們好像被詛咒了，注定被人放棄的人，就如棋盤上的廢子。”

她的話沉痛又無奈，她和葉塵就是這樣，一次次被人放棄的棄子，掙扎，向前跑過，只是好像結果還是一樣：“你們見過被人用草繩穿過的螞蚱嗎？”蘇童問道，當然她并不用任何人回答：“我和塵塵就是那上面的兩只螞蚱，就是被強行扯下，也是無用了，太晚了。”

一群人穿著便裝而入，男男女女都有，帶著口罩，帶著擔架，見到蘇童身旁有兩個陌生人，眼神示意。

蘇童道：“不用管”，手術燈滅了，護士推著葉塵而出，“怎么樣”木沐詢問。

“脫離危險……平時要……”醫生的話還沒說完，蘇童一個眼神，幾個男人，直接把葉塵放到了自己的擔架上，強行帶走了她。

“你們，你們……”這強行帶有病人，還是第一次見，蘇童不知道撥通了誰的電話，放到醫生耳邊，只見他回答道：“好，知道了。”

“非而你們去消除剛剛登機的記錄”蘇童對著兩個女子說道。

“你們回酒店處理監控，剛剛床了兩個紅燈，你們兩個去處理下，你去找喬治，把他接到酒店隔壁，記住用你的身份讓他入住”蘇童一一囑托，二十人一眨眼沒了蹤影：“今天多謝！記得我們今天沒有見過，葉塵也沒來過醫院。”

蘇童帶上墨鏡快速離開，除了木沐手上的血提醒著剛剛發生的一切是真實存在的，其余什么都沒有。

“諜戰片嗎？”木沐自語，腦袋徹底短路。

歐陽靖拉著木沐從側門離開，兩人駕車離開，木沐還是有些蒙“歐陽，你說葉塵為什么回來？”

“為了東方鄴”歐陽靖回答。

“那么那個王德順呢？今天視頻什么那話里是什么意思？他要對葉塵做什么？”木沐接著問，總覺得這事情很嚴重。

“如果我沒猜錯，他控制了葉塵和蘇童，而她們一定是發現了他的什么事，才會來到這”歐陽靖分析。

“什么事呢？有人要殺東方鄴？不至于啊？”木沐想的頭疼，越想越亂。

“或許是別的，我還不清楚，今天的事你不要對別人說起，任何人不要提，包括東方鄴”歐陽靖再次囑托。

“為什么，你不是說東方鄴有危險嗎？”木沐傻傻問道。

“通過蘇童的反應，她們并不想讓東方鄴知道，我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弄巧成拙，先觀察看看”歐陽靖分析。

“好，好吧，我聽你的”木沐泄氣回答，他智商跟不上這些家伙，修車行，要是商業套路他還是差的太多，只能不要添亂：“葉塵……”

“想來應該是無事的，蘇童不是找了醫生了嗎？等明天的會議在問？”歐陽靖回答。

兩人達成一致走著小路還特意去了酒吧，最后才回了家。

蘇童看著臉色慘白的葉塵道：“別怕，我在呢？”

“喬治，怎么樣”蘇童問著檢查的喬治，口罩摘下，一張外國的白人臉，深邃的藍眼睛，微微的亂發：“這藥對她刺激很大，只怕……”

“還能堅持多久？”葉塵突兀干啞的聲音響起。

“塵塵”蘇童小心扶著她坐起，白色的被子似乎都不及她的臉色。

“有我在沒事，三年五載是沒問題的”喬治回答，看著葉塵疲倦的臉轉過了頭。

“謝了，”葉塵用手指比劃，無妄的眼里都是悲涼。

蘇童松開她輕握的手道：“我送你！”

“你說實話”蘇童輕關了門問道。

“三個月已經是極限了”喬治回答，剛剛自然是說給葉塵寬心的：“內臟承受不住了，曾經的電機太嚴重。”

“草”蘇童報出粗口，腳踢著空氣，發泄自己爆炸的情緒，踢東西怕葉塵聽見，只能踢著空氣，發泄發泄，紅了眼眶，抬頭把眼淚倒流：“哭什么哭，真沒出息”，她恨也怨，恨自己沒本事，怨這個世道太無情。

“什么打算？”喬治問道。

“同歸于盡也要把他踩盡地獄”蘇童重舒一口氣，送走喬治，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給自己打氣進了門。

“塵塵，以后莫要嚇我了”蘇童開門說道，看見某人已經在電腦上忙了起來，氣堵在胸口狠狠把東西搶了過來道：“你是真嫌命長嗎？”話音從牙縫里蹦出，真想撬開這腦袋，看看她里面到點裝了什么。

“我是怕太短，功虧一簣”葉塵費力開口，隨手在本子上寫道：“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不怕死，卻怕死都在悔恨，死都不得自由。”

蘇童緩身坐在她身邊道“塵塵，你說這世間有地獄嗎？萬一沒有我們該去哪呢？”，這話說的泄氣卻可悲，生無住所，死無歸處，一個虛幻的期待竟然是想在飄渺之地有個歸處。

葉塵沒有回答，因為她也不知，反而對她來說有和沒有都已經無所謂，她心中那片強裝綠色的田野再無希望，光禿禿寸草不生，只剩望不見盡頭的風沙。

窗外斑斕裝飾著世界的美好，而她的世界崩塌的早就面目全非，卻不知道怪誰。

歐陽靖破例早早到了公司，只是這次在樓下徘徊，木沐頂著兩個大黑眼圈有些沒有精神，重新戴上了金絲眼鏡，到還真有幾分病公子的美態，東方鄴和韓笑共同而來，奇怪看著兩人道：“為何這么早？”

“不是在等某人吧？”韓笑醋意調侃，其實她只是強扯，卻沒想真說中了兩人的心事。

木沐想說什么卻被歐陽靖搶先一步：“在等東方這個金主爸爸？”

木沐看向歐陽靖沒在做聲，也沒理會兩人，耷拉著腦袋沒一點精氣神。

“大早上這么客氣？”東方鄴開口，看向木沐道：“撞死人了嗎？”他問的嚴肅而認真，心想這個表情若不是開飛車撞死人那還能是什么？

“真如此，你這時就得去送盒飯了”歐陽靖回答嘆氣道：“昨天酒吧多喝了點，讓人做了局，被人框了不少。”

“輸了多少？能找到人嗎？”東方鄴問？

“人認得，還是個娘們，輸了這個數！”歐陽靖比劃著自己兩根修長的手指回答。

木沐本就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能繼續裝，反正也是沒有力氣，隨他編去吧。

“二十萬？”韓笑猜測問道。

歐陽靖搖頭。

“兩百萬？”韓笑繼續增長自己的猜測。

歐陽靖又搖頭道：“在加一個零。”

“兩千萬？”韓笑尖聲震的東方鄴皺了皺眉，看著蹲在路邊的木沐。

木沐自己都下了一跳，兩分鐘自己就成負值了，這玩的太大了吧，把腦袋垂的更低掩飾自己有些想笑的臉頰，可在東方鄴看來，似乎在懊惱，不由眉頭皺的更深。

“這是讓人騙了，得報警啊”韓笑露出焦急之色出主意。

“白紙黑字還給人打了欠條，三天內還清，要不就要他一雙手腳”歐陽靖又嘆口氣，過去就給了他一腳：“自己多少量不知道，這次還漲本事了，學會賭了，看我踢死你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