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候，官人老爺們管理家里的仆人，為了防止仆人造反，發明了一種管理方法：將仆人分為一等仆人和二等仆人。一等仆人比二等仆人地位要高貴一些，二等仆人見了一等仆人要鞠躬行禮，以示尊敬。一等仆人看二等仆人不順眼，可以罵兩句，打兩下。長此以往，仆人們真的就著了老爺們的道，在階級兄弟內部爭斗起來。為了得到一等仆人的地位而向爭相向主人諂媚，在內部互相爭斗起來……”

江誠看到《君子國》里這段話，不由得想起了前一段汪明道關于績效改革，拉開員工收入差距的提議，提議中有一項是要拉開高管和普通員工之間的收入差距，而高管的任命權在董事會。這樣可以爭取部長們的支持，董事會的改革決策也能順利推進。江誠工作之余仍不忘看書，最近在看《君子國》，看到這一段話時若有所思。

這天晚上，江誠在和李秀吃飯的時候，李秀居然接到了汪明道的電話。李秀掛斷電話后，江誠不淡定了。

“他怎么會有你電話？”江誠問道。

“這家伙經常往財務部跑，說是工程上的財務問題他不太清楚，要經常請教。我們部長不想天天給他打交道，就把我電話給他了。

“他那不是去查賬嗎？”江誠問道。

“有時候是，有時候不是。有時候過來就閑聊兩句。”李秀回答。

“只問業務？”江誠疑惑。

“那還能問什么？”李秀回答。

江誠自己也不是太喜歡汪明道，尤其是他那副打扮，整天頭發跟涂了油一樣，又做作，又小氣。想著自己之前為他挨了頓打，感覺委屈得很。

“他還跟我講了上海會仁的情況。說我要是在會仁，收入一定比現在高多了。”李秀說道。

“這孫子還要挖我們公司墻角啊？！奧，對，捎帶著把我的墻角也挖了。”江誠忿忿道。

“想哪兒去了。我還是想陪著你啊。”李秀笑道。李秀笑的時候眼睛彎得更漂亮了。

江誠聽后，略感寬慰，他抱著李秀，說道：“對這些人還是要警惕。你看京盛鑫那幫人，就不懷好心。說不定就是打入我們內部的壞人。”

李秀呵呵笑道：“我們不用操心這些，有領導呢。”

江誠剛才說那番話一部分是因為有點兒吃醋，還有一部分是因為他確實對投資方來的這些代表不太信任，不僅是江誠，很多員工都是這種想法。李秀甚至都說過：“汪明道他們有可能是想在公司大刀闊斧改革后，把頭兩年的業績做上去，賬面做好看之后就把購買的公司股份轉讓出去，獲利了事。不管公司長遠的事情。”有這種想法的人在公司里不只有李秀一個人。

另一邊，汪明道和胡憲成他們也對公司管理層也是意見頗深：來了以后，自己的提案一個也沒有通過，除了剛開始那兩天大家在考勤方面做的嚴格了，其他的是什么也沒有改變。還逼走了幾個優秀的工程師。汪明道和胡憲成也是經常互相抱怨。

“我們這個股東，做的真是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