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夏終于醒了過來。

醒來后，她第一句話，便是：“齊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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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繁已經(jīng)認罪了。

聽說，在機場被截住的時候，他正在VIP等候區(qū)發(fā)呆。

那是對外界幾乎毫無反應(yīng)的出神，直到警察站到了他的面前，連喊了他好幾聲，他才漸漸有了反應(yīng)。

而后，齊繁抬頭，看著面前的警察，他似乎在笑，然后問他們：“我殺人了，是不是？”

他似乎仍在夢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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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次的審訊。

齊繁把一切都說了出來，和云夏在邊竹若記憶中看到的一模一樣，甚至細節(jié)分毫不差。

在現(xiàn)場找到的證據(jù)，和口供也一樣，基本上，這個案子就能定下來了。

可是，有一點很奇怪。

就是關(guān)于牧澤被當(dāng)作關(guān)在郊外別墅，邊竹若和齊繁的口供完全不一樣。

邊竹若說，是她騙牧澤過去的。

而齊繁則說，是牧澤自己玩上頭了，本來在那里的應(yīng)該還有他另一群朋友的。

而牧澤，他說沒有人，只有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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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夏醒來后，她休養(yǎng)了接近一個星期，要心理師確定她精神沒有因此出現(xiàn)問題，她才被允許離開醫(yī)療區(qū)，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四天后，問川被放出來了。

五天后，牧澤自殺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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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夏第二次站在邊竹若的面前，仍是在那個房間，和她一起來的人，則變成了問川。

邊竹若打量了一會問川，看見他姿態(tài)慵懶，表情卻極其冷淡，于是看回云夏。

“牧澤死了。”邊竹若問云夏：“是嗎？”

“嗯。”云夏本不應(yīng)來見邊竹若的，可是她有一句話，如果不問出來，她將永遠無法釋懷。

“我最近時常在做夢。”邊竹若道：“我總是夢見，我親手殺了喬惜惜，屋子里只有我和她，然后，我殺了她，用那條粉色的絲巾。”

云夏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問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比起解奕然，問川總是更敏銳一點，而且，也更熟悉她。

“那只是個夢。”云夏道：“殺人的是齊繁，他已經(jīng)認罪了。”

“太真實了……”邊竹若看著自己的手，怔怔的道：“我甚至覺得，我真的親手殺了她…………”

“那只是個夢。”云夏打斷她的話，說：“殺人的是齊繁。”

云夏的聲音低沉而緩慢，似在說服邊竹若，也似在說服她自己。

“過兩天，我們會提取牧澤生前的記憶，做一次記憶復(fù)寫。”云夏道：“在這之前，我要問你一個問題。”

邊竹若看著雙手的目光慢慢上移，落到了云夏身上，她不吭聲，只是面上有些疑惑。

而后，云夏向邊竹若走近了一步，頭微低，額頭便抵在了房間中間的隔離玻璃上，她聲音輕輕，問邊竹若：“其實，真正殺人的，是牧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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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澤的記憶復(fù)寫安排在了一周后。

在這之前，云夏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去調(diào)整自己的狀態(tài)。

問川去找云夏，問她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他們工作不定，假期也不定，哪怕案件來得倉促，可是前期提取記憶構(gòu)建場景的工作都必須先一步完成，所以像云夏和問川在外旅游時，總是可以放松點的。

比較可憐的是池蘇和蒼榆，他們兩是真正的隨時待命，池蘇曾抱怨，和女生約會到一半，就被叫回去，反復(fù)兩次，直接被甩。

而凌墨，他看似最慘，實則最懂忙里偷閑，比如報告，他從來都是甩鍋給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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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夏卻只想一個人出去散心，可惜問川直接堵住她門口。

問川對她道：“有些話，在這里不方便說，出去再說吧。”

說話時，他表情仍是淡淡的，像是連眼神都是藏著的。

云夏沒有理解，直到他說第二句話。

他道：“牧澤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只有你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