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倍數是1,那便是我先出牌。”
沈清離從四張牌中抽一張牌,輕放在桌面,一張Q牌瞬間展現在眾人眼前。
書生看到牌面是Q時,毫不猶豫押手中的K牌。
兩人一上來就甩出大牌,打破了尋常開局的謹慎。一時之間令眾人驚呼不斷。
書生聽著四周的歡呼,抬手撫摸著面頰,很是享受。可當他余光撞上沈清離的目光時,他平靜的心再次泛起嘀咕。
或許出于失敗的恐懼,還是維護那可笑的顏面,為了確保百分百勝利,他的雙眸生出一絲紅意。
書生盯著沈清離的牌,雙眼瞪得滾圓。
剎那間,沈清離手中的牌在他眼中無所遁形——K、K、A!書生瞬間洞悉了沈清離的打法。
“敢情拿 A牌來漲倍數呢?可惜你到底是小白臉,只會賣弄風騷。”
自從探到沈清離底牌的那一刻,書生心頭積壓的陰霾瞬間煙消云散。他愜意地向后一仰,口哨聲從齒間悠悠吹出。一條腿不受控制地抬了起來,眼看就要架到桌上。
就在這時,他又忽然想起方才失敗的場景,還是謹慎的坐直了身軀。
沈清離抬眸看向書生,輕輕一笑:“閣下這胸有成竹的模樣,想來早已勝券在握。既然如此,咱們干脆一局定輸贏,省得浪費時間,閣下意下如何?”
書生想都沒想,一口應下。可話剛出口,他猛地一怔,眉頭緊皺,陷入沉思。
“怪了,他這說話的方式怎么變了?這語氣和用詞,怎么如此熟悉。。。。。。到底像誰呢?”
書生顫顫抬起頭顱,目光呆滯地看向對面的沈清離,往昔的記憶翻涌而至。
記憶拉回金砂秘境,書生第一次見他,受主子的命令,他為少年奉上梨中信,那少年身穿白衣,手持龍吟劍,走上擂臺,不到半刻,場上寥寥無幾。
時光匆匆,再次重逢時,他依舊白衣勝雪。當年那個涉世未深的少年,早已變了模樣。那雙棕色的眸子,猶如幽邃的深潭,靜謐之中暗藏著浩瀚星空,步步皆為棋局。
恍惚之中,那雙若隱若現的棕眸再次浮現,盯的書生渾身發怵,鼻尖不自覺滲出汗水。
這種沉重的壓迫感,縈繞在他心頭久久揮散不去。
那一聲龍吟,直直穿透書生的靈魂。龍吟聲雄渾磅礴,余音如滾滾雷鳴,震得他耳鼓生疼。
“圣龍騎士。。。。。。”
書生嘴唇顫抖,呢喃出這個名字。
此刻,人群之中穿過一個男子,一把抱上胖乎乎的男人,帶著哭腔委屈地喊道:“胖大,他好過分,竟然不認我!”
胖大側過臉,斜睨了男子一眼,臉上嫌棄的神情毫不掩飾。他似乎一下子就猜到了事情的緣由,抽了抽鼻子,那圓鼓鼓的肚子隨著動作微微顫動。
他拍著肚子,沒好氣地說:“白狐大仙,您找他的時候,該不會也是這么抱著人家不放吧?!”
白子秋原本失神的眼睛,聽到這話瞬間亮了起來,他擦擦眼角的眼淚,順勢搭上胖大的肩膀,感慨道:“知我者,胖大也。”
在一旁瞧熱鬧的瘦六,聽到這邊的吵鬧聲,他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要是我是圣龍殿下,壓根懶得搭理這號人,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腳!”聲音雖不大,卻帶著十足的調侃意味,一邊說,一邊還不自覺地跺了下腳,仿佛已經代入其中。
即便是細微之聲,還是被白子秋聽在耳里,他伸手抓住瘦六的衣領,剛準備出聲質問時,便被一陣刺耳的聲音硬生生打斷。
書生嘴里不停念著“圣龍騎士”這個名字,他搖搖頭,一遍又一遍的說服自己:“不可能,圣龍騎士早就死了,怎么可能是他!”
話雖如此,可他心中堅信不疑的信念,正一點點崩塌瓦解。
突然,書生猛地站起身,動作之大,連椅子都跟著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他狠狠拍著桌面,瞪大眼睛,血紅著眼眶,沖著沈清離,聲嘶力竭地喊道:“你他媽到底是誰啊?!”
沈清離聽到聲音,茫然的抬起頭,可僅僅一分之后,他臉色驟變,一拍桌子,騰地站起身來,指著書生,火冒三丈地吼道:“你腦子有病吧?!玩不過就開始罵人,是不是玩不起?玩不起就趁早滾!”
周圍喧鬧的人群,突然安靜下來,紛紛將目光投向二人。
白子秋望著沈清離,眸中的欣喜轉瞬即逝,漸漸被失落所取代,輕聲喃喃道:“為什么會不見了呢?”
而書生聽言,心中的不安一息剎霎那間煙消云散,他拍著胸口,長舒一口氣,隨即笑道:“也對,一個小白臉,再怎么裝模作樣,也成不了圣龍殿下!”說罷,他隨手將手中的三張牌翻轉過來。
“小白臉,這局倍數對我來說根本沒用,我的牌面可是 A、A、K,雙倍壓你一倍,你今天就是神仙下凡,也贏不了我!”
書生仰著高高在上的頭顱,抄起地上的酒壺,一飲而盡,末了還砸吧砸吧嘴,回味著美酒的滋味。
沈清離聞言便笑了:“就你這種蠢貨,也配教我做事?!”說話間,他將三張牌一一翻轉。
這時,二人的牌面才徹底展露,書生的牌面竟是K、K、K,隨著周圍唏噓聲愈演愈烈,書生才徹底看清沈清離的牌面,三張明晃晃的 A,整整三倍的牌面!
這一局,書生不僅輸了,而且輸得徹徹底底,顏面盡失。他憤怒地將手中的酒壺砸在地上,整個人直接爬上賭桌,一把抓起那三張 A牌,反反復復地查看,不敢相信落敗的事實。
一時之間,書生面前的黃金一掃而空,他落寞的癱坐在賭桌上,陷入久久沉寂。
這場賭局里,或輸或贏,倍數增值下,有人千兩黃金收入囊中,;而有人則賭上一切,卻換的兩袖清風。
大漢看著面前推擠的黃金,激動的痛哭流涕,一把抱住沈清離,直呼:“兄弟牛逼!”
沈清離皺皺眉,往后退一步,掙脫大漢的懷抱,他目光越過眾人,看向書生,隨即從黃金中抽出一袋,遞到書生面前。
“嘿,一局賭局而已,又不是人生的全部,何必沮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