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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三頁,錦書難寄雁飛忙(夢回)

一年一年,一日一日。朝朝暮暮似昨。

雨中的紅裳很好看。很顯眼。我要阿辭每每與我相遇都要一眼就看見藏在人群中的我。

想著阿辭穿著一身黑衣正裝而我穿著古風紅裙的模樣,像極了異世戀人,彬彬有禮的他迎娶端莊大方的我,是西裝和漢服的交搭。

我們有兩輩子。夢里和現實,兩輩子。只是近來再也夢不見他。

有時候在想,他的身邊總要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光會哄他開心不夠,光知道關心也不夠,光會給他帶來麻煩,總帶著憂傷,也不行啊。這不是愁上添愁嗎?一人愁就夠了,沒必要再帶上一個。

阿辭最近很忙,也不忘叮囑我別落下功課,保證充足睡眠等等。再這么操心下去我會懷疑他的白頭發會不會又多了幾根。

看著朋友圈里七夕她們曬的,心中忽然有些羨慕。看著她們和心上人的合照,看著那些禮物。于是我穿上了紅裳。

紅裳疑似霞帔,恰逢陌路君回首,待嫁時。

我和他,始終在天涯的兩端對望。

我也在某一時刻忽然明白為什么異地戀沒有結果了。

初始是喜,覺得一定可以走下去,后來是怨,怨他不在身邊,怨自己和他沒辦法像普通情侶那樣擁抱牽手,短短的消息算是維持聯系。再后來,病了,也見不到想見的人。他也有他的難處,初始是喜,后來是想念,待到對方埋怨時候心底又蔓延無邊苦澀,我此時仿佛已經想象到當他看見我的抱怨而后的短短無奈嘆息。

解開的,除了彼此體諒彼此諒解我再也想不到其他。

還記得上次我說我們距離遠的時候,他說不遠。因為一張飛機票就可以過來。

相見時難別亦難。

機會留在以后吧。也許那是最珍貴最讓人無比懷念的一次相會。

我想戀冬天冷時可以縮在他的懷里,想到為他在每個七夕遞上自己繡的手帕,就像古代女子那樣,想到書房里他低頭工作,我在旁邊為他沏茶,閑時同他詩酒棋局,賞景,做那紅袖添香。想到他工作到很晚才回來,而我臥在沙發上,像其他妻子那樣等他回家,留著那盞燈到很晚。

想起這些腦海中幻想的生活心中不免升起一點悲戚,又帶著一絲期許。

總道,少年不識愁滋味。我現而今愁的,也不過是離人心上秋。

想是當年紅顏葬枯骨,落得后人消瘦。而今花凋,識得百般愁滋味。花落,落花,總道它有意,實則彼無心。空耗幾多青春年華,見風雨幾多猛烈,花落紛紛,暮雪戚戚。冷冷清清,總教人尋覓。

我心里的地方小,只容得一個沈千辭。

不是什么戀愛腦。我始終帶著理智。

我說,我最喜歡《牡丹亭》中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也羨慕杜麗娘那樣為情而生的女子。

不是沒情不行。只是覺得沒有情,是遺憾。

不去追問結果,不去談什么日后廝守。

此時此刻,你我如故,就好。

喜歡他的第三十五天,才是開始。我們會有以后,會有將來,而我想,守好現在。

每時每分每秒。

不會因為我所求的而去忽略其他。畢竟,我可是個寧愿自己被雨淋的濕透,也不會讓作業濕透的人。

我喜歡淋雨。更喜歡雨中隨樂聲一舞而起。喜歡雨后霧氣彌漫的桃林,喜歡清晨桃枝上的露珠。

如若有你,必定更好。

待到來年桃花開,我再采些來,那是我空葬花的第六個年頭。

沈千辭,我喜歡你,可我不是什么為情所困的小孩子,我有分寸有把握。

喜歡一個人不是錯,為情所累也不是因你之故。都只是我的原因罷了。

無論日后發生什么,不望你待我如初,只望我的阿辭可以別自責,后悔讓我嘗到情的滋味。

我只是有些累,想躺在你的懷里多休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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