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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落日余暉

“你說的美景?”

“美景啊。”剛說完我就翻身跳了下去,我站在緩坡上,看著天穹。

“就是這啊。”

少年很是不解,抬頭,旋著腦袋也沒看出什么特別的,除了天特別藍,江水馬不停蹄地湯湯流去。

*

好像,沒有什么特別的。

*

“你下來,站到我旁邊。”我向少年招手。

少年的手撐著后面的矮石墻,雙腳緩緩觸地。

這姿勢真不帥。

我站在那開始打分,決計以后絕對不要這樣下來。

*

“好看吧。”我站在一旁洋洋得意,少年看得有些癡呆。

天作深藍,稀疏的流云緩緩翻過身去,四下無風,單車寂寞地挨著矮石墻,矮石墻邊還長有幾株野草。

野草上方尚且還有一簇粉色點綴,矮石墻只余下一張寫有地域歸屬地的牌子孤零零地望著這片江。

我由他去欣賞,我巡邏般觀察著周遭,這時我才注意到那些破舊的石柱電線桿。

這的石柱電線桿很是細瘦,雖比我家那邊的電線桿矮上一截,又稍微細了些。

但是我總感覺它們由電線連結在一起,像是能網住半邊天空。

走進了些又發現矮石墻上“多了”一大叢綠草。

三種顏色相互映襯著。

*

天空,綠草,矮石墻。

好像,世界本應該由它們組成!

*

我和少年坐在矮石墻上。凝神靜聽,淙淙水聲從我耳邊流過,似乎有什么避躲在綠叢中低低地喚著喊著叫著。

落日的影子在我身上走過,一步一寸。

這兒是真的安靜。我和少年沿路騎著車,緩坡上是廢棄的玻璃瓶,還散落著看不出原本式樣的碎玻璃。

那些玻璃不知在這呆了多久,但每當大晴天,它們總能相互攀比著誰身上的耀光更亮,并在攀比中找到樂趣,找到自己呆在這的意義。

沿路還布落著幾個為人所拋棄的小飯館,從外邊望進,玻璃上結了層厚重的毛灰。幾套桌子椅擺在門口無人問津,一個燈泡懸在那早已失了光彩。

*

夕陽徐徐下沉,余輝也漸漸失了它的神采。我和少年啟程返身,恍惚中,又好像聽到天邊傳來陣陣輪船的嗚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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