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爛的龍眼不少,但是好的已經被挑揀進了袋里,兜里。
哦,我忘了,還有孩子們的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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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袋子昂昂作態地跑到我媽面前,拿著塑料袋全方位地展示給我媽看。
我媽拿出趕白鵝的架勢,我嘻嘻哈哈地跑開了。
作為贊助商的少年,我自然會慷慨大方地與他分享勞作結果。
一顆接一顆的龍眼在我倆手中爆響,對視一眼,我笑得極為沒心沒肺,少年也在笑,只是有所收斂。
晚卜天黑時,我媽將一個重要的任務委派給我:帶著蘇和,也就是白日里的少年,在這逛,熟悉地界。
我拍著胸脯對我媽說保證完成任務。
“你倆應該還不認識吧?我明天把你牽出去認人。”
我媽估計沒看著下午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少年,看我媽那自以為打點好一切事務的模樣,到嘴邊的話怎么也沒有說出口,于是我先把這件事秘密著,讓它陪我過個夜,明天再告訴我媽。
它很懂我,等我意識逐漸不清醒時,它瞅準機會,鉆進我的腦袋。搖身一變,成為我的一個夢。
夢里還是有家門口的那顆龍眼樹,正下著了“雨”,少年站在樹旁輕笑,鉆入“雨”里與我一起拾龍眼,最后又把撿拾來的龍眼全塞給了我。我吃的歡歡喜喜,一回頭,少年人不見了。本想留些給他,又因嘴饞極了。等反應過來,龍眼已囫圇落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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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隔壁的陳籽,很高興認識你。”我將笑意憋回喉間,一本正經地自我介紹還擅自加戲地伸出一只手,預備握手來著。
少年的眼里滿是迷茫,但是他好像是這世間唯一能看破我那小心思的人。
也學著我的模樣,他的模仿總歸還是不如正主的。他板著張臉,極力維護住面上即將破堤而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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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蘇和。初次見面,我也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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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著我媽偷笑。
他學得實在是太不像了!太不自然了!
我媽以為只是孩子間的把戲,自然沒想那么多,只是望著別處。
也許她的腦海里已經冒出了許多叫不出名的菜肴了!
我媽見人也相互認識了,就揮揮手把我打發了。
我暗搓搓地翻了個白眼。
我很早就疑心我媽提前進入了更年期,她總是喜怒無常,可比以前難伺候多了。
你瞧,這不就是?
“我媽說讓我帶你巡視這塊領土。“我低首暗瞄著我媽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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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藏了片美景在江邊,你要和我一起去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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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上這樣說著,魂早已經飄蕩了去。
“好。”少年回答的簡短,倘若對上那仿佛永遠帶笑的眉眼,你會驚詫地發現你根本就生不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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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少年帶到一個小陡坡處,“你知道嗎?我老早就想騎車在這飛上飛下了,現在有了機會,要不試試?”我嘗試慫恿少年跟我一齊胡鬧。
少年沒吭聲,只是將單車推上坡,我急忙跟上。
我看著破底下的平路,腦袋有一瞬的眩暈,我坐在車座上,兩只腳的腳尖踩地,車把上的剎車被我捏得死死的。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少年還遲疑著是否要與我一起追尋刺激。還沒等他做好決定,我像一股小旋風,直接飚了下去。
由我帶動起來的風拂過他的衣角。
少年也不作猶豫,眼睛一閉一睜,切身感受風的速度。
我剎停在一旁,看著逐漸減速的少年也抓住了剎車,最后停在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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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刺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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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還沒緩過勁,但也還是回復了句很刺激。
找尋刺激的結果就是我倆像個小癲子在坡上飛了好幾個來回。
最后我倆因為勞累于將車推上破,最后坐在了江邊的矮石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