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聽著這一切有些神情恍惚,他強裝鎮(zhèn)靜。
“那就趕緊辦理入院吧,醫(yī)生。”江墨想都沒想脫口而出,盡管家里負債累累。
畢竟他只有媽媽這么唯一的親人了。他拿著醫(yī)生給的單子,腦子里一直回想著醫(yī)生說的話。
當他走到江媽面前,江媽抬頭看看他。
“拿了藥我們就回家吧,衣服還沒洗呢。”江媽淡然說道。
“我們不回去了,媽,醫(yī)生說你的病沒什么事,但是還是要住一段時間的院,我們聽醫(yī)生的,住一星期的院,病好了就回家。”江墨勉強擠出笑容,對江媽說道。
“竟然沒什么大不了的,那就回家吧,回去我給你做最愛吃的紅燒排骨。”
“這事沒得商量,聽醫(yī)生的,衣服我回去洗,排骨我頓好給您吃。”江墨臉上的笑容消失,江媽很少見兒子這么堅決。
“別說笑了,你會做飯嗎,怎么著也要我回去教你吧。”江媽淡淡一笑。
“我當然會了,簡單得很嘛。”
“乖,兒子我們回家。”說著拉起兒子的手就要走。
“媽!您就聽我這么一次好不好!其他事我都可以聽你的,就這件事不行,錢的事您不用擔心,花不了多少錢,我現(xiàn)在就去辦理住院手續(xù)。”江墨的聲音回蕩在醫(yī)院的走廊。
就這樣江媽住進了醫(yī)院,沒一會兒醫(yī)生帶著幾個同科室的醫(yī)生護士,來給江媽做檢查。
又給江媽開了個CT檢查,江墨一直待在江媽身旁,取藥和取報告什么的都是他去。
江媽同病房的還有三個人,其中兩個人都是年過六十多的老年人,一個是退伍軍人,在部隊里待了幾十年的老兵,還有一個是老先生是某知名大學的教授,還有一個三十來歲的社畜,過度勞累住進了醫(yī)院。病房里不算嘈雜,只有電視新聞的聲音和幾人的交談聲。
這里的生活還是比較無聊,慶幸有兩位健談的老人,只是江媽的身體比較虛弱。
“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在這兒能照顧好自己,你還要學習呢。”此時已經接近傍晚了。
“那行,晚上蓋好被子,別著涼,我明天早上就來,給您帶早飯。”江墨揮手告別。
江墨出了醫(yī)院走了半小時才回到了家,一刻也沒有耽誤竄回房間,繼續(xù)今天的學習計劃。
醫(yī)院里,江媽所在的病房內,電視里播放著各大城市的復興進度,戴著黃色安全帽的記者身后,工人們正忙活著。此次太陽風暴給世界帶來了痛苦,也帶來了工作崗位,拯救了不少瀕臨崩潰的家庭。
“您兒子是大學生?”那位軍人老先生問道。
“哦不,高中生,馬上就要參加高考了。”江媽擠出微笑,消瘦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那要抓緊了啊,人生就那么一次機會。”教授老先生說道。
“平時他都很忙的,要不是出了這檔子事,他爸又是個混蛋欠了一屁股債跑了,我又沒什么能耐,只能照顧好他的飲食起居,以后他的路啊怕是不好走了。”江媽也是開了話匣。
“男娃子就是要歷練,人生哪有一路風順的,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某種堅毅,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是個不錯的孩子,相信啊以后會過得不錯的。”那軍人老爺子再次開口道。
“像我年輕時候,那會兒凈是研究虛無縹緲的東西去了,后來在國家天文臺待了幾年,再后來就去教書去了,沒想到一教就是四十年,再過幾年就退休了,時間才是最恐怖的東西。”教授老爺子開口道。
“是啊,那會兒他還只到我膝蓋,現(xiàn)在比我都高了。”江媽又所說道。
幾人打開了話匣子,又是聊了許久,在這樣和諧的氛圍下這一天很快過去了。
蒙蒙亮的早晨,東方升起一輪紅圓盤。早上七點半江墨起來,匆匆洗漱。跑到冰箱里一陣翻找,冰箱里解凍的排骨流出血水,從最上層往下滴,搞得冰箱里一團糟。
排骨是昨天晚上在超市買的,買的是凍肉,江墨想都沒想就將凍得邦硬的排骨塞進了冰箱。這些事都是江媽在做,現(xiàn)在江媽住院了,家里就開始一團糟。
今天是他第一次做飯,以前倒是打過幾次下手,經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在忙活一陣后,他拎著飯盒來到醫(yī)院,此時已經九點多了,除了一些吃的江墨還帶著他的一些題,準備留在那兒,陪陪媽媽。
“江墨你來了,來吃蘋果。”江媽面色蒼白,但還是拿著削好了放在床頭柜上的蘋果遞給江墨。江墨哽咽著接過蘋果,咬了一口,眼角瞬間紅潤了。
他連忙背過身去,拉開窗簾,輸液器內的液體滴答滴答,慢慢向下滴落,窗外烏云密布,壓得人喘不過氣。
陳令溪拿著繳費單緩步進入病房。“江墨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