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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交易而已

……

劉羽的話頓時讓王沖目瞪口呆,也讓蘇家兄妹不由眉頭緊蹙。

卻見劉羽緩緩取過那份退婚契約,看都沒看壓在手掌下,繼續(xù)說道:“蘇小姐,既然你都說了是你蘇府不對在先,那這區(qū)區(qū)兩百貫,豈不是在打自己的臉面么?

在下承認(rèn),現(xiàn)在劉府的確落魄,但也不至于連這區(qū)區(qū)兩百貫都湊不齊,既然您想補(bǔ)償,索性就拿出點(diǎn)誠意來,也好讓大家彼此好聚好散。”

蘇恒聞言,勃然大怒:“劉家小兒,你這是在敲竹杠么?你以為我蘇府豈能是隨意讓你拿捏的?”

劉羽淡淡回道:“算不得什么敲詐勒索,只不過是個交易而已,劉蘇兩家都是生意人,

既然你蘇家決計(jì)要跟劉府悔婚,那么在下身為劉府少東家,自然是將這樁婚姻當(dāng)做買賣來做,

只要價格合適,在下當(dāng)即簽字畫押,從此與蘇小姐再無兒女私情的瓜葛,

以后再有交集,頂多也只是生意上的往來了。”

蘇恒頓時嗤之以鼻:“生意往來?說的你劉府還有什么生意能值得往來似的,你該不會以為拿你劉府在城里開的那兩家酒肆來做生意吧。”

劉羽淡淡一笑:“蘇公子,生意人之間話不能說的太死,今日雖然我劉府勢衰,但誰又能保證一直如此呢?”

蘇恒輕哼一聲:“不是我看不起你,其他人說這話也許本少爺還會掂量掂量,但是就憑你劉羽,即便再給你二十年時間,也決計(jì)翻不了身。”

劉羽依然保持微笑,沒有與蘇恒繼續(xù)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

此時說什么都沒用,想要堵上別人的嘴,就必須做出成績,這比千言萬語遠(yuǎn)要令人信服。

這時,蘇瑛開口了:“劉公子,你開個價吧!”

劉羽道:“蘇小姐,在下方才說了,這得看蘇家有多大誠意,價錢由您定,而不是在下。”

蘇瑛沉默良久,隨后說道:“五百貫吧,劉公子,這筆錢足夠你能經(jīng)營好自己的生意,只要你別再跟那群狐朋狗友花天酒地……”

劉羽搖搖頭:“蘇小姐,在下聽聞你也是這金陵城內(nèi)少有的女掌柜,為何就只是這么點(diǎn)氣魄?

五百貫得到解脫,還是太低了些,當(dāng)然,如果你認(rèn)為蘇府悔婚只值這個價,在下也會當(dāng)即簽字畫押。”

蘇瑛有些難以置信的打量起劉羽,他那淡然的瞳孔中隱隱透著一股無比的傲氣,令她開始懷疑市坊間關(guān)于劉羽敗家的傳聞是否真的可信。

“八百貫,這是小女目前能拿出最大的代價,若再加價……”

蘇瑛話未說完,劉羽當(dāng)即打斷道:“一千貫,城西兩座酒肆也一并抵押與蘇府,敢問蘇小姐這個價格如何?”

“少東家,這可不行啊!”王沖聞言,連忙勸阻,“那兩座酒肆可是府內(nèi)唯一的收入,要是沒了……”

“王叔莫擾,我自有分寸。”劉羽阻止王沖后,雙眼緊緊盯著蘇瑛,“蘇小姐,不知可否答應(yīng)下來?”

“好!我答應(yīng)!”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蘇瑛也就當(dāng)即應(yīng)了下來。

一千貫,一貫一千文,足足一百萬錢,這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要知道這個時代,普通一戶百姓一年都掙不到一貫錢,足以可見這筆錢的價值。

見蘇瑛點(diǎn)頭,劉羽當(dāng)即在退婚契約書上簽下名字,爾后取來紅泥印,按上了手印。

自此,劉蘇兩家再無任何兒女瓜葛。

蘇瑛收好退婚契約,起身告辭:“事已至此,小女也該告辭了,錢明日便會送到府上,請劉公子在此靜待。”

隨后,蘇瑛在蘇府隨身丫鬟的接應(yīng)下,跟蘇恒一道離開了劉府。

等他們一離開,王沖再也忍不住,哭著對劉羽拱手說道:“少東家,你為什么要甘受此等羞辱,是老奴無用,害少東家顏面盡失,老奴……”

“王叔,您這是怎么了?”劉羽忙攙起王沖笑道,“如果我連這點(diǎn)屈辱都受不了,談何振興劉府呢?”

“可是,堂堂男兒被未婚妻當(dāng)場退婚,定會讓整個金陵城知曉,以后您可如何見人啊……”

“王叔,我鬧的笑話還少么?所謂人窮志短,沒錢就是原罪,只有等我們發(fā)跡有錢了,

到時該是蘇府惹人笑話,您無需難過,用不了多久,劉府會在我手上比父親在時更好!”

聽到劉羽的話,王沖怔怔地看著他。

這半個月來,劉羽沒有再去花天酒地,對下人也和藹了許多,整天不是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就是坐在大門口發(fā)呆,感覺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讓他有些無從適應(yīng)。

“莫非少東家真的開竅了?”

想到這里,王沖感到一絲欣慰,或許自己的少東家,真的能改變劉府窘迫的境地。

另一邊,蘇瑛和蘇恒坐上回府的馬車后,蘇瑛就一直在思索之前在劉府的一幕。

“兄長,這劉公子真的成天不務(wù)正業(yè)么?”

面對妹妹的詢問,蘇恒苦笑著搖搖頭:“千真萬確,劉府底子本就單薄,他爹在時就已經(jīng)家道中落,

偏生又有這么一個敗家子,其他不說,上個月咱父親親自在青輝樓見他與一群狐朋狗友尋花問柳,當(dāng)真是爛泥扶不上墻,

你要是嫁過去,準(zhǔn)得后悔一輩子,好在花了點(diǎn)錢,結(jié)束這樁子孽緣,就當(dāng)破財(cái)消災(zāi)了,

妹妹放心,這一千貫當(dāng)兄長的會跟父親說,讓他補(bǔ)給你,絕不讓你吃虧,你只管經(jīng)營好自家的絲綢生意就行。”

蘇瑛聞言,卻搖搖頭:“可是,剛才我與這劉公子交涉下來,不像是一個孟浪之徒,倒是……也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

蘇恒笑道:“我的傻妹妹,你千萬別被這小子給騙了,反正你跟他之間也再無瓜葛,

等這陣子過去了,我這當(dāng)哥哥的再給你找門好夫君,保準(zhǔn)比那姓劉的強(qiáng)千倍萬倍!”

蘇瑛聞言嘆了口氣:“士農(nóng)工商,為商者最賤,再好又能好哪里去?小妹現(xiàn)在最大的心愿,

就是經(jīng)營好自家的綢緞生意,將蘇氏商行開到南北兩地,讓全天下的百姓都能穿上我蘇氏商行的綢緞。”

蘇恒看著妹妹一副決然的模樣,微微嘆了口氣:“只恨為兄沒有妹妹你這等能力,無法幫到你什么,要不然,你這女兒家也不用如此辛苦。”

蘇瑛淡淡一笑:“兄長切莫如此說,小妹知道兄長自小就最疼小妹,只要有兄長在小妹身邊支持,小妹就心滿意足了。”

“我的傻妹妹!”

蘇恒輕撫蘇瑛的秀發(fā),眼中充滿了溺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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