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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冤頭債主

繽紛的落葉在靜悄悄地飛舞,一路飄落,風中飄零。

寬敞的溶洞里,花月溶坐在石床頭,吃過東西的花月霽滿是困意,躺在石床上熟睡,離石床不遠處,有一個已經熄滅的小火堆,上面的橫木上還有一塊沒有吃完的烤兔肉,色澤不錯,外酥里嫩,姐弟倆平時就比較擅長打野味,烤肉技術一流,荒外求生簡直輕而易舉,不過就是少了點佐料,就感覺少了點美食的靈魂,填腹是沒有問題的,地上還有幾個野果子。

花月溶漸漸也有了困意,卻強撐著眼皮,主要是為了觀察夏侯淵要搞什么計謀,可是夏侯淵自從進了里面的溶洞,就再也沒有出來,除了時不時從里面傳來重重的咳嗽聲,也沒有其他的動作,聽到夏侯淵的咳嗽聲,心頭頓時一緊,畢竟在她心里面,夏侯淵一直是長輩,也算親人,她掏出腰尖的匕首,將兔肉切成片,包在錦帕里,撿起地上姐弟倆未吃完的野果,便往里走去。

夏侯淵靜坐在石床上,雙眼緊閉,面色烏黑,碎發凌亂,若不是胸口微微起伏和時不時的咳嗽,定以為他是一具干尸。

花月溶試探著喚了一聲:“夏侯叔叔,您也吃點果子和烤肉吧!”

他的氣息似乎已經開始消散,開始喪失生命的特征,喉結微微一動,聲音很微弱。

“將死之人,吃不吃東西,并不重要!”又是咳嗽。

昔日的大夏權臣,曾和父親馳騁沙場,與父親并稱大夏雙將,如今就一副人皮鬼樣,強撐著一口氣,著實讓花月溶有點惋惜。

但她并不知如何搭夏侯淵的話,將兔肉和野果輕放在石床旁邊,正準備離開,夏侯淵便睜開了死水一般的眼睛,眼珠開始呈棕黃色,看來他雖然從那場驚魂命案中死里逃生,但仍然入毒已深,回天乏力了。

“丫頭,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么我沒有死于那場毒!如今卻人不人,鬼不鬼得或者。”也許是因為一月以來,無處可訴心中的滔天苦楚。

花月溶停住了腳步,注視這夏侯淵,細聽他娓娓道來:“我府中有一幕僚,來自楚家堡,自小研毒,已得獨孤千尋真傳,他對獨孤千尋的毒尤其敏感,在千鈞一發之際給我吃了解藥,可也為時已晚,等獨孤千尋確認了自己的尸身后,我的幕僚才將我迅速轉移,此毒為消魂散,只有提前服解藥才能抵擋毒素侵入肺腑,我現在僅僅是保留了一口氣,茍延殘喘!”

花月溶沉思著,他口中說的出自楚家堡的幕僚,應該就是楚貞顏說的楊權,與楚貞顏一同自小由獨孤千尋撫養長大,楊權擅毒,楚貞顏擅醫,之前四皇子回都遇刺案塵埃落定后,楊權不是已經由夏侯淵處以極刑了嗎?夏侯府才得以撇清干系,今日說來,楊權不僅沒有死,還偷龍轉鳳,救了夏侯淵一命,如此說來,四皇子遇刺案是夏侯淵一手策劃無疑,那夏侯塍呢?有沒有參與,是不是也還活著,是不是也像夏侯淵這般人不人,鬼不鬼?如果夏侯塍真的參與了謀害云襄,花月溶無論他死活,都不會原諒他,其次,西城的鐵匠應該就是楊權喬裝的,自己慕名而去,卻不曾想撞在槍口上,這才有了今天的災難。

夏侯淵又咳了兩聲,繼續說道:“獨孤千尋臨走前,在我的書房了帶走了東西,我很好奇,這西東西她有何用處?應是受某人所托,東西拿走就拿走,為何會滅我夏侯滿門,我實在想不出跟她有何深仇大恨,要痛下殺手,百十條人命。”

花月溶依舊沒有說話,她知道獨孤千尋是姨母蕭婧,可獨孤千尋與夏侯淵有什么深仇大恨,花月溶也不得而知。

夏侯淵能想到,唯一對他恨之入骨之人,除了將軍夫人,還會有誰?難道?他繼續說道:“難道,戰神將軍府與獨孤千尋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關系,這就可以解釋得通,為什么獨孤千尋在花月霖自報家門時,會臨時變卦,哪怕不顧自己義子的生死!”

花月溶頓時一陣,一個可怕的想法在腦子里出現了,夏侯淵的言外之意是,夏侯府驚魂慘案,跟將軍府有關系?是父親?是母親?指使姨母獨孤千尋?

“不可能,我的父親,母親,絕對不會指使獨孤千尋滅夏侯府一門,我母親只是不想草草確定我的婚事,怎么可能會有滅夏侯家一百多口人的荒唐之舉!”

“呵呵…”夏侯淵清笑了兩聲,耳朵微微一震,沉聲說道:“你的母親?難道花鶴天從來沒有發現?你所謂的母親有什么問題嗎?”

花月溶頭頂如炸了顆雷樣,自小母親就是如此的,她會有什么不同?

“該來的終于還是來了,臨死前,終究要解決干凈。”夏侯淵烏黑的臉,勉強扯了一絲笑。

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響起,伴隨一聲撕心裂肺的女人喊叫,喊的是花月霽的小名:“霽兒!”

都不用思考,這女人的聲音再熟悉不過,正是戰神將軍的夫人,蕭離,夏侯淵此番把自己和花月霽帶到此處,定是為了引父親和母親前來,聽到母親的聲音,花月溶幾乎激動得快要掉下眼淚來,同時她也有預感,接下來會發生的事絕對會顛覆她的認知。

可是花月霽始終還是在沉睡,根本就沒有醒的跡象。

夏侯淵艱難地起身來,佝僂著背,蹣跚慢步往外走,花月溶跟隨著他的腳步,花鶴天和蕭離一直拍打著花月霽,蕭離平日里不太待見這個小兒子,可是此時,一個母親的情緒盡露,她也不是真的不疼花月霽,花月霽依舊沉睡,同來的,還有大哥花月霖,還有一個人,赫然是云襄。

當夏侯淵走到外室,地面一陣震動,隨即密密麻麻的玄鐵鐵柱從洞口頂直插入地,外室竟變成了一座鐵牢,這是要把他們一同困死在此嗎?

見到此時的夏侯淵,花鶴天的眼睛除了憤怒,更多的是驚訝,威嚴挺拔著身軀,沉聲說道:“賢弟,你這是何意,挾持我的兒女,引我等來自有和目的!”

還沒等夏侯淵說話,蕭離緊抱著花月霽在懷里,已在瀕臨崩潰的狀態:“你…你這個挨千刀的畜生,你對霽兒做了什么,霽兒為什么昏迷不醒!”

夏侯淵重重咳了幾聲,冷笑,像滿血復活一樣,沉聲說道:“我一將死之人,一人上陰曹地府甚是寂寞,不過是想多拉幾個同路,在場各位,一個都跑不了!”

花鶴天痛心疾首,同時也滔天大怒:“你我情同手足,我不管你如有如何苦衷,你敢動我夫人,溶兒,霽兒,就休怪我…”

“休怪你如何?我夏侯家一夜之間滅門,我還有何事可以忌憚!”

夏侯淵打斷道:“我再也不用裝了,什么情同手足,我呸!我從來就沒拿你當過兄弟,相反我對你恨之入骨,恨不得大卸八塊!”

全場人無不震驚,花鶴天握緊了拳頭,不可思議得注視著夏侯淵,幾十年的兄弟情竟全是偽裝?情同手足怎么就成了仇深似海?

“若不是我的父親為救你父親而死,我也不至于寄人籬下,受人唾棄,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

“住口!”花鶴天忍無可忍,夏侯淵自小被父親養在府中,視為親生,親自悉心教導,怎么就是寄人籬下,這恨,這仇,從何而來?

“自小父親視你如己出,親自教導,你的事情,父親何時沒有上心?哪一件事,讓你受了委屈?何時讓你受盡唾棄?”

夏侯淵的面部表情開始猙獰,眼珠幾乎要擠了出來,一陣自嘲狂笑:“呵呵,視我為己出?不過是做個樣子,給世人看看他是如何義薄云天!可背地里卻教唆嚇人咒罵我野種,廢物,我拼了命得寒窗苦讀,苦修兵法,就是想證明,我不是廢物,我堅信我可以出人頭地,可是老天瞎了眼,我在沙場上傷了腿,身體也有了舊疾,夏皇竟然借此奪了我的兵權,可你花鶴天卻成了名震天下的戰神將軍,如果當年不是我父親為救你父親戰死沙場,今日的戰神將軍就不是你花鶴天,是我夏侯淵!”

“所以你便投于云贏門下,試圖顛覆大夏,云贏登上帝位,你就可以取得滔天權勢,如意算盤,打的可真好!害人終害己!”

云襄清冷的聲音響起,邪魅的眼睛,凌厲得盯著夏侯淵,幾乎要剜出洞來:“你挾持楚家堡少主,逼獨孤千尋出手想置我于死地,如今反被獨孤千尋滅了門,這稱不稱得上是自食其果,作繭自縛?”

夏侯淵的眼睛頓時充滿了血色,捏緊了拳頭:“莫非是你?你跟獨孤千尋合謀滅我夏侯家滿門?”

云襄嘴角輕輕一揚,好看的弧線盡顯冷笑:“夏侯大人是不是搞錯了,明明是你與獨孤千尋密謀要置我于死地,現在卻反過來咬我,我可沒有夏侯大人的能耐請獨出孤千尋親自出馬,鬼知道夏侯大人與獨孤千尋有什么不共戴天的私怨,只有夏侯大人自己更清楚吧!”

夏侯淵已經情緒失控,顫抖的雙手立馬指著蕭離:“那就是你這個賤人,你和獨孤千尋有何干系,竟與她密謀,害我如此境地?”

“我…我能和她有什么關系?我可沒那么大的臉面和她有交情!”蕭離滿眼淚珠,緊抱著仍舊未醒的花月霽。

“呵呵!看來這冤頭,這債主,是無處可查了,既然如此,再追究下去也沒有意義,可是你,你今日做個選擇,是你死,還是他亡?”

直覺告訴夏侯淵,絕對跟蕭離脫不了干系,一定要拉上一個墊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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