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旭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了，“傻瓜。”

少女鼓起嘴巴，表示不開心，但想到本就是她錯了，便乖乖低下了頭，好像任由對方罵的意思。

“雪兒忘了？你是撤回了那道圣旨的。”

靈曦月驀然抬頭，她聽到男人語氣輕松地說:“那些不過是秦侯府的謠言。所以，我沒有辜負陛下的期望，邊關已經平定了。”

靈曦月心情復雜，她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發燙。

……

秦侯府的造反，在慕容旭留了后手的情況下，就這么輕松地拉上了序幕。

秦侯等主謀人物已經緝拿，除了秦琴，擇日問斬，其他人均發配邊境。

有罰自然有獎。

慕容旭平定邊關，及時阻止秦侯叛亂，是大功。

于是當圣旨念出恢復慕容旭攝政王之職的時候，所有人都沒什么意外，只有嘆息。

然而圣旨沒有停，下一條的內容是給慕容旭一道空白圣旨。

言下之意，這道圣旨他可以做任何事，任意填寫。

此時的寢宮。

靈曦月倒了一杯茶，“素聞攝政王酷愛喝茶，不知朕這杯能否入你的眼？”

男人笑著接過，“陛下的茶，怎么也得嘗嘗。”

茶很香，慕容旭似乎沒有注意到靈曦月眼神的變化，毫無防備地飲下了。

女帝的眸光冷沉，直到對方一杯茶下腹，她慢慢地露出淺淡的笑。

意味不明。

“噗——”慕容旭吐出一口血。

他面色有些白，丹田里的內力在一點點枯竭，男人很快感覺身體發軟，連支撐自己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靈曦月扶住倒下去的男人，白色的巾帕輕輕擦去他嘴角的血跡，她撫著男人的臉，溫柔而近乎偏執。

“你這個人，為什么總要對我這么好呢？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

慕容旭醒來的時候，很快發現了自己的異常。

他渾身使不上什么力氣，丹田處毫無動靜，手腳被不長的鏈子鎖著，勉強可以在室內活動。

內力也不知道是廢了還是封了。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扯了扯那鐵鏈，只覺得心情頗有些微妙。

空氣中傳來一陣淡淡的清香，是靈曦月剛沐浴出來，青絲披散濕潤著。

靈曦月一眼就看到慕容旭已經醒過來了，她走近，“這么快醒了？”

“過來。”慕容旭的聲音微啞，其他倒沒什么異常。

靈曦月將信將疑，男人拿過一塊巾帕，細細擦拭著，鐵鏈碰撞的響聲在靜謐的室內尤為明顯。

“頭發要擦干，小心著涼。”

女帝頓了頓，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精致的眉眼淺淺淡淡，“這不是你在擦嗎？”

“行。那下次記得，我幫你擦便是。”慕容旭提不上什么勁，擦得有些累。

不過對于靈曦月的事，他向來不含糊。

“朕廢了你的內力，把你鎖起來，你不但不生氣，反而給朕擦頭發？”靈曦月驀然轉過身，指尖挑起他的下頜，目光審視。

慕容旭笑了一下，蒼白的笑平添一種病態的柔美，“陛下相信前世今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