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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過家家

出了廚房,季凌川走到客廳收拾茶幾,他租的房子沒有餐桌,自己住的時候直接訂外賣坐在沙發上草草了事,甚至是賀年說要來,他才重新收拾了廚房,把過期的調料淘汰買了新的。

打開投影儀,季凌川不知道賀年喜歡什么類型的影視節目,就由著它在首頁來回播動廣告,坐在沙發上向廚房看去,鍋中冒著滾滾熱浪,賀年把頭發挽在一起,穿著高領的羊毛衫,外面套著大一碼的圍裙,袖子擼到小臂,在灶臺前不徐不緩地忙碌。

外面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季凌川所在的12層可以俯視錦城的城北區域,萬家燈火通明,或許有人也在忙碌晚飯,或許有人在輔導孩子寫作業,更或許有年邁的夫婦聊起白日鍛煉時的趣事。季凌川知道,在這些燈火中,今日也有了他溫暖的一盞,喜歡的人正為自己忙碌晚飯,他的視線逐漸模糊起來,那些幾近遺忘的事情浮現在眼前。

“凌川哥哥,來陪我玩過家家啊!”賀年抱著布娃娃跑到剛放學的季凌川面前。

季凌川看著賀年期待的小眼神實在無法說出自己想看晚上六點的動畫片,“你去找洲洲。”

“洲洲當爸爸,我當媽媽,可是沒有人當孩子了。”賀年眨眨眼睛。

“可以讓娃娃當孩子。”季凌川指指她懷里的布偶。

“不行,美美是我的好朋友,不是我的孩子。”賀年的頭搖得像撥浪鼓。

季凌川想了想,“那我們可不可以在客廳玩呢?”

“行。”賀年好說話,酒窩笑出來,“凌川哥哥最好了!”

季凌川想,還是妹妹好,為什么自己家的是個弟弟。

當賀年把自己過家家的一系列“鍋碗瓢盆”搬到客廳,正坐在沙發看報紙的賀振強苦笑,“年年,你怎么都拿出來了?”

“爸爸你進屋,我們要在這里玩過家家。”賀年左手拉著季凌洲,右手拉著季凌川。季凌川敏捷地看見電視遙控器的位置。

一切準備妥當,賀年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今天要做西紅柿炒胡蘿卜,還要加上檸檬汁和草莓汁。”

季凌川舒服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動畫片,敷衍道,“媽媽辛苦了。”

季凌洲也獨自擺弄著機器人,三個孩子各玩各的,賀年做好一道菜就會假裝端給季凌川,季凌川眼睛盯著電視屏幕,嘴巴動動,“嗯,真好吃。”

視線回歸,感同身受的環境喚醒了這段算是鬧劇的童年回憶。

“哥,你燜飯了嗎?”賀年在廚房問了句,季凌川這才反應過來,還沒燜飯,他坐起來跑到廚房,“我現在燜,快。”

“嘿嘿,好。”賀年笑嘻嘻地切土豆牛肉,然后做咖喱,季凌川燜飯,雖然他不常在家自己做飯,但米還是有的,對于電飯鍋的使用也稱得上得心應手。

他盛了2杯米,放進電飯鍋按下開關,聽到牛肉下鍋的聲音,香味一下迸發出來,賀年在很用心的炒制,“我來炒,你去切西紅柿和豆腐吧。”季凌川不想讓她嗆進太多油煙,這間廚房原有的吸油煙機的抽力不是很大。

“那哥,你把牛肉炒到斷生,然后加沒過食材的水。”賀年放心地交給他,然后另開灶臺做湯,湯就很快了,把去皮的番茄切碎,炒軟,加水,加醬油,糖和鹽調味,再放焯過一遍的豆腐塊,番茄的清甜激發出豆制品原有的香,焯過水豆腐的口感也襯托了軟膩的西紅柿,兩種味道搭配起來迸發出更好的味道。

等待土豆煮軟的時間里,兩個人都空了下來,季凌川和賀年回客廳等著,“你那研討會,開怎么樣?”季凌川問,他更好奇陳啟明和賀年的關系,但不合適也不禮貌。

“學到了很多東西,原來的時候根本想不到,在外地那幾年增長的是實踐能力,開會學的是新理論,理論和實踐的結合,才能使人進步。”賀年說得頭頭是道。

“想不到,你也能說出這種話。”季凌川再次覺得她長大了,把遙控器遞過去,“看什么,自己選。”

賀年挑選了一檔綜藝節目,隨后問道,“你昨天怎么喝成那樣?”

“簽個合同,給乙方那邊價格壓下了10多萬,對方當然不樂意,”他淡淡說,“不過那天簽合同的成功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欠了某人一個人情。。”

他說得隱晦,沒把自己抱住她的事情說出來。

“可不是嘛,你給小魯累壞了,欠了人家好大一個人情。”賀年撇嘴。

“小魯是同事,和他一起不算欠人情,”季凌川翹起二郎腿,“還有一個人,我喝多了不小心抱著她沒撒手,給人家添麻煩了。”賀年瞅他一眼,憋住笑,讓他起立,他以為她要做什么,結果賀年一把抱住他,狡黠地說,“那這樣不就扯平了。”然后蹦到廚房做咖喱。

季凌川耳朵有些紅,她剛才抱的那樣緊,他都感覺到了她的柔軟。真是,讓她擺了一道。

飯菜都好了,由季凌川端到客廳,他給賀年雙手端上一雙筷子,畢恭畢敬地,“皇后娘娘請用膳。”

“誒呦,怎么敢勞煩圣上動用龍體。”賀年接筷子的同時也接了梗。

“...你還記得小時候拉著我玩過家家嗎?”季凌川扒一口飯,只要是賀年做的,他覺得什么都是香的,再加上賀年手藝了得,BUFF加成,人間美味。

“怎么玩的啊,我都忘了。”賀年皺著眉回想,對小時候的記憶是從上小學才逐漸清晰。

“凌洲當爸爸,你當媽媽。”季凌川故意避開主要話題,喝湯,“這湯真鮮。”

“你呢?”賀年想穿越回去質問當年的自己為什么不讓季凌川當爸爸。

“我是你兒子。”季凌川挑著眉,當事人現在就是后悔。

“哈哈哈,”賀年沒忍住,“真可惜,我還以為你從小就這么靠譜,會是爸爸呢。”她開玩笑地說了一句。

“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沒那么復雜,現在你也不玩過家家了,”季凌川吃了一口牛肉,也好吃,“賀年,你現在做飯真好吃。”

賀年看了眼對面的男人,心里想,現在我不玩過家家了,但現在想讓你當爸爸了啊。

季凌川作為合格干飯人,吃干凈咖喱后,又喝了一大碗湯。飯后,兩人又聊了一會,賀年不想那么快走,“哥,我幫你刷碗吧?”

季凌川則覺得不能再讓她留下去了,再晚些,他怕他會說出“在這住吧。”這種禽獸宣言。

兩人各有心思,轉眼就快八點。

“我送你回去吧。”季凌川默默提出,他穿了件薄棉襖,套了外褲,已經是秋末,天氣逐漸轉涼。他看賀年只單穿了一件羊毛衫,又從衣柜里找出一件他的外套給她披上,還幫她整理了頭發。

“謝謝哥。”賀年小聲說,縮進他的衣服,衣服是新洗的,再加上季凌川沒有在家抽煙的習慣,所以只有清新的洗衣液味道。

“放心不下你。”季凌川點到為止,沒有說破。

他和賀年慢慢走在兩個小區中途的路上,人行道很窄,還有不少非機動車占路,他把賀年拉到了里側,自己走在馬路邊上,讓她走人行道,一路上,賀年都是拉著他的袖子。

當兩個人之間的曖昧到了極致,雙方的顧慮也到了極致,生怕戳破曖昧后被生冷的現實當頭一棒。

他們的年紀,已經不是能不顧后果告白的年紀。

和喜歡的人一起走,再遠的路途也變得很近,很快就到了賀年家樓下,“好了,你上去吧,我在底下,你家亮燈我再走。”季凌川笑著告別。

“我突然想吃你家小區門口那個糖葫蘆了。”賀年覺得不能再拖著兩人不確切的關系了,她想打破,她想看看季凌川的反應。

剛才路過攤位的時候她沒說,到了家門口她才提出來。

季凌川沒有一點不耐煩,也沒有抱怨賀年怎么不早說,他只回想了一下那家糖葫蘆的位置,告訴賀年在門口等他,他這就去買,說完轉頭就跑,她為了他能早起做燒賣,能拎著那么沉的東西去看他,能時刻想著他自己都不在乎的胃。

不就一根糖葫蘆——她今天就算想吃外地的特產他也要給她買回來。

季凌川還沒跑出去幾步,就聽見了賀年的一句:“季凌川,我喜歡你。”她是紅著眼圈說出了這7個字,當她看他毫不猶豫轉身的時候,她就決定了,無論結果如何,她都要說。

周圍好像突然變得很安靜,季凌川回頭,還沒反應過來糖葫蘆和這句話的關系,景色變得模糊,全世界只有賀年是真實的。

他看著她起伏的胸口和被風吹亂的頭發,張了張嘴,“賀年…你不是…”

賀年以為他要拒絕或者逃避,強忍著的眼淚最終還是流了下來。

季凌川怎么舍得她哭。

三步并兩步,他沖回去,緊緊抱住她,“別哭,糖葫蘆會有的,然后,我也會對你好的。”

賀年的胳膊也慢慢抱住他,把臉埋進他肩膀,“我今天可以不吃糖葫蘆的,可我以為你不要我呢。”可能是太激動了,賀年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流。

“好了,怪我一直拖著沒說,我也喜歡你,年年。”季凌川克制著顫抖的聲線。拍拍她后背,這么大了還是個小哭包。扶她抬起頭,給她擦眼淚,“都哭成小花貓了。”

他默默喜歡將近十年的女孩,竟然和他告白了。

“我們,是在一起了嗎?”賀年覺得在做夢,幸福來得太突然,季凌川剛才說,他真的也喜歡她。她還沒有實感。

“對,我只喜歡過你這么多年。”季凌川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突然口渴,在她唇上輕輕點了下,“賀年,這回明白了嗎?我這輩子都是你的。”

賀年沒反應過來就被親了一口,臉瞬間紅的堪比糖葫蘆,“你怎么突然親我……”

“沒玩過過家家嘛,爸爸送媽媽回家,都是要親的。”季凌川摸著她的臉,溫柔地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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