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阿房不在說話，慣會掩藏自己表情的人，連略遠處的晁建穎都能感覺到，那女孩身上散發出的寒氣。冷的他直接騎著馬跑到別處了，這女人冷起來簡直比謝錦還要可怕。

“知道。”男人瞥眼看到竇阿房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微微皺眉。

“自作多情。”竇阿房看著前方的路，眼里多了一絲凝重。

“怎么算自作多情，本王看到了你的情意。”

“危險在臨，要是我絕不會這么孤注一擲，還有閑心撩撥女子。”

謝錦被她這幅義正言辭的說教逗笑，“你是想當本王的軍師么？”

“我和你綁在一起，你愿意死，我可不想。”她說的涼薄，架著馬快步走出去。

“絕不會讓阿房（a fang）死的。”

她眼睛看向他，“你要是再拿我打趣，我不介意毒啞你。”

謝錦：“……”

周鹿：“……”他默默退出這兩位少年英才的對話，可能他們二人覺不出有何，但為什么他能感覺出不同的意味，就像是……兩個斗嘴的小孩。說著狠話的小孩。主子什么時候這么降智了。

不多時的腳程，便抵達大都，城門敞開，大批大批百姓匍匐著，儼然一副投誠的模樣。百姓無情，當初護他們的君主，現在他們倒是拱手迎接毀他們家園的賊子入城，只是求得不死。人心自本便是如此，不只是政治家縱橫家思考利弊，任何人，都只為自己的利益著想，人性涼薄，何談人心向善。

竇阿房微微感慨，她所做的背負的命運何嘗不是如此，她不過是國家的工具，若是她戰敗的那日，怕是不亞于這邯鄲皇帝。

“丫頭害怕了？”謝錦看著她臉色不好，出聲道。

“管好你自己。”竇阿房別過頭，收起了自己的表情。

謝錦思索一會，想道，終究不過是十幾歲的小丫頭，面對知道的危險肯定是害怕的，便出聲安慰到：“江湖中人，做事講究，絕不會牽連到你。”

……不得不說，這句安慰確實是聽的周鹿直假笑，雖說比那些空口說些什么別怕，我保護你的真實，但這般直接分析利害的安慰，真的……怕是一般女子會直接無語。

“逍遙閣百年不倒，江湖鼎鼎有名的殺神。”她將手放在腰間的佩劍，她從未見過那位閣主，只知道一人一劍，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可應對天下萬物，獨唱天下，無人能及。“她定下的殺令，從未破。”

一支暗箭，正朝著謝錦面門射入。竇阿房一驚，騎著馬，劍尖抵住，快到泵出了火星。謝錦眉頭一皺，手中飛出飛鏢，朝著閣樓上扎去，登時，從樓里掉出一人。

“竇阿房，你去后面。”謝錦冷聲，騎著馬一人飛出去。

“有我你還能活，這么想死？”竇阿房騎著馬跟上他，年少輕狂，少女的話頭一次如此張揚。她的話融在風中，鮮衣怒馬，一高一矮并肩前行。

也許在那一刻，曾經互相懷疑的兩個人，終是成了并肩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