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阿房?”謝錦眉頭一皺,有些被震驚到。
“你若殺了我,怕是會讓整個親王府替我陪葬,我的人確是沒殺你的本領,但誅你九族,綽綽有余。”她說的極為冷酷,威脅著男人。她面上平靜的不像是階下囚,可手心里大片汗水還是暴露了她的緊張。
男人一笑,“竇小姐還真是聰明,相比于暴露身份和活命,你顯然選擇了后者。”
竇阿房一顆心提了起來,男人眼睛明亮,甚至有些情意的感覺,她揣摩不出這個男人的身份。
“旁邊這位就是南詔的貴子吧。”她有些猶豫,她并不想漏出全部底牌,但她絕不能死。
男人眼神一頓,一只手掐在她的脖子上,可隨著女人的話,“早在聽那清倌彈得南詔密樂我的人便知道了。”他的手緩緩松開,眼里閃過一抹精光。
“是為你的命加籌碼么?”
“不夠么?”
“僭越,這女人絕不能留。”那少年眼里起了殺意。
竇阿房輕輕的掃過了他一眼,相比謝錦的處事不驚,他差了很多。
男人沒有說話,有些無奈的。“竇阿房,你比本王會揣摩人心。”
說著將她打橫抱起。算是默認了她的籌碼。
竇阿房拳頭一緊,男人察覺到,恢復了玩世不恭,學著竇阿房的語氣,道“你若不想下半輩子走不了路,便別玩什么花招,本王要中了你的什么暗箭,你也別想活命。”
她眸光一沉,便也任由男人將她抱著去了。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談好了籌碼便立刻執行,倒是身邊人看著竇阿房三言兩語化解了危機,而且謝錦還這么親密的抱著她……
醫官為她包完扎已是深夜,沒踢到要害,只是小腿腫的老高。
此刻,只有他們二人。
“你既然已經知道,為何留著我的命?”竇阿房沒有抬眼看他,有些心虛。
那清倌彈得樂曲與南詔有關,她自然極其放在心上,她的人也是看到了屏風后的三個人,但是他們確是不知那樂曲,只描述了那三個男子的樣貌,她思維縝密,過目不忘,南詔密報中有位浪蕩世子總拿著前朝名家折扇,但卻時常出入秦昭邊境,很是可疑。
剛才他那句話,揣摩人心,怕是應該知道她的想法,所以在男人抱起她的時候,她有一瞬間,想殺了男人。畢竟,只要謝錦一死,整個軍營中,沒有一個人是她的對手。
“這么聰明的人死了可惜。”他將她放在床上。
“你的真名是……僭越?”她略有思索。
“若是只憑一個名號便能查到本王的前塵往事,是絕不可能的,丫頭。”
竇阿房抬眼看著他,這人精明的讓她不能招架,許久,她露出了一抹笑容,“這世間,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少年輩英才。”這抹笑容,是贊賞的意味。更像極了惺惺相惜的笑容,她總能敏銳的察覺到別人的想法,唯有這個男人,他們二人在一起博弈的時候,她猜不透他的心思。
“你也是,竇阿房(a fang)。”
竇阿房:“……”阿房像極了人的乳名,他這般稱呼,簡直就是登徒子。
男人起身準備出去,竇阿房突然開口道:“我來軍營只是為了找一個人,真的。”少女說的誠懇,蒼白的話卻更能沖擊心里,語調不平緩,帶著些急促,清脆的聲音屬于這個十五歲少女獨特的魅力,這樣的她,簡直是天生的偽裝高手。
男人一怔,緩緩開口:“哎,差點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