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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玄月國承和三年十月二十深夜

凜冽的狂風卷起地上散落的枯葉,少頃,天空閃過一道閃電,隨即一聲響雷響徹整個大地,傾盆的大雨重重捶打著房頂的屋瓦,發出陣陣“砰砰”的聲音。

街道上的人已寥寥無幾,唯有的幾人也只因未攜帶雨具而躲在旁邊的屋檐下,還不時聽到幾聲抱怨的聲音。

而此時街道盡頭的一處別苑卻燈火通明,掛在府門邊上的兩個燈籠被狂風吹得搖擺,肆意地閃著燭光,依稀能見府門中央那蒼勁有力的“鳳府”二字。

“還沒生嗎?”鳳若鴻焦急地在走廊上踱著腳步,緊閉的房間內不時傳來女人凄勵的痛呼聲,穿插在陣陣雨聲中。

“老爺,你看這天,莫非是……”等候在一旁的管家祥叔突然說道。

鳳若鴻停下腳步,看著屋外驟變的風雨,不知在想些什么。

“哇……”一聲洪亮的啼哭聲打斷了他的深思,他一把將房門推開,快步向床邊走去。

“夫人!夫人!”丫鬟們急切地喚著床上躺著的人兒。

“心兒!”一聲渾厚的男身從外室傳來。

丫鬟們看到來人后,趕忙慌亂地退到一旁。

“心兒!”鳳若鴻走到床邊,一股血腥味迎面而來,婦人如死寂般躺在床上,蒼白的面容,緊閉的雙眸,毫無血色的嘴唇,額上的碎發更因汗水而沾黏在一起,床上布滿了大片血跡,令人膽戰心驚。

“老爺,”抱著嬰孩的接生婆小心地喚道:“夫人,她……”最終接生婆無法說出夫人因難產而去世的事,只因在那一刻她看到鳳老爺眼角流下一滴晶瑩的淚,緩緩滑過他有些皺紋的臉龐。

“哇……”一聲聲嬰孩的哭聲傳來,打斷了這死一般的靜謐。

接生婆將裹好的嬰孩遞到鳳若鴻的手上,沒有了以往諂媚的語氣,她輕輕地說道:“鳳老爺,是一千金,夫人最后……囑咐,小姐喚作‘亦辰’。”

“亦辰,亦辰……”鳳若鴻空洞的眼神看著手中哭泣的嬰孩,另一手不由得撥開裹住的錦袍,只見女嬰仰著白皙肥肥的臉蛋,紅潤的嘴唇,小巧的鼻子,緊閉的雙眸彎成一個完美的幅度,粉嫩的小手蜷縮在胸前。

“小姐將來必定與夫人一樣是個美人兒呢!”接生婆看到女嬰惹人憐愛的模樣,忍不住贊美道。

“心兒,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鳳若鴻沒有理會接生婆的話,他低低地說道,漸漸陷入深思。

——鳳家圣物血鳳鐲,世代靜候鳳女降生,若天生異象,乃鳳女祥瑞之兆,而生母則難產而死,且此女賜名“亦辰”——

“若鴻,孩子取名由我說了算。”女子輕輕撫摸著隆起的肚子,一臉笑意地看著身旁的男子。

“是,我的好心兒。”男子寵溺地將女子抱在懷中,兩眼望著遠處的浮云,憧憬著未來幸福的三人生活。

而如今女子甜美的笑容徘徊在鳳若鴻的腦海中,他緊了緊手中的嬰孩,兩眼定定地看著那熟睡的小臉。

“亦辰,鳳亦辰,我鳳若鴻的女兒。”

版權:紅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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