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這位主子身邊的那群身手不凡的人是誰。但是小主子是長公主的唯一后代,而且這些年一直派人查當年長公主的事情,是她值得追隨的人。但當年的事太后都未曾查到,她也不抱希望,卻沒想到,小主子竟然找到了當年被毒啞的奶嬤嬤。實在是手段高明。
“小主子,長善此次前行,已經將所有來龍去脈說清楚了……”她停頓了一下,眼里帶著悲傷之色。“她自知對不起公主,說完便自縊了。”
“嗯。”竇阿房眸光一低,她活在她的庇護之下自然要為她做點什么,替她報仇,是她在秦國的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那奶嬤便是當年的兇手,茍活這些年,自然是不想死的,即使她不想死,竇阿房也絕不會留著她,她能跟她道出當年的事,也就會讓第二個人知道,后患無窮。
她怕麻煩,自然做事果斷。但有些事卻不能被長善知道,她畢竟是養在公主女人,沒有些腌臜的想法,心思不夠狠毒,竇阿房不是良善之輩,但卻知道,志不同,不相為謀,長善是她打通太后的一把利刃,她必須讓長善認定她是為公主報仇,長善衷心與長公主,這樣她們才能是一條船上的人。
少女從小便承載了太多,她的那顆心,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像少女一般單純。
她有時候的一舉一動皆是長善所教,能引起人無限回憶,便是這人獨特之處重現,她無數次看過那個女子的畫像,她們二人長得絲毫不像,但是日夜模仿,便是飲茶那個動作,她曾練習過無數次,只等一夕迸發,達到最好的效果。
“小姐,丞相來了。”
“這般坐不住?”她眉毛微調,這般沉不住氣,倒是很少像他的作風。曾經,她不甚關系這丞相府后院的女人,但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丞相府的人都和余音的死有關,那就算再不謔,也要陪她們玩一玩了。算是她送給丞相府的大禮。
“丞相大人。”竇阿房椅在門檻邊,眼里帶著笑意。少女沒了平日的唯唯諾諾,反而放出一種精光,那雙眼睛和這精光相得益彰,竟讓人不敢直視她那雙眼睛。
“士別三日,不容小覷。”他心里一驚,深邃,精明,野心勃勃,這簡直不是一個女子該有的眼神。他想著她可能是背后有高人指點,現在看來,那篇策論竟然是出自一個女子之手。他這輩子只知道女人管理后院,為男子做飯洗衣,果然是那個女人的孩子,讓人厭惡。
“我不過是女子,又何懼?”
“不足為懼,不過也請你懂得收斂,本相位高權重,即使你是郡主,我也可以讓你不明不白的死去。”絲毫不掩飾的威脅,她們二人從未像過父女。
他說著便要走,竇阿房道:“丞相這么怕我那篇策論,是因為……自己江郎才盡,連那個謝余音的孩子都比不過了么?”
那男人聽到少女提起那個女人,轉身怒目圓睜,沒了往日的溫爾儒雅,反而兇殘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