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在哪？”

“走，走，趕快走。”

“快離開這兒！”

話音剛落，來到船尾的夫妻兩人便看見將刀架自己女兒脖子上的和尚。

“噗呲。”

面帶笑容看著夫妻兩人的和尚，手中的彎刀一劃，帶走了少女的性命。

少女驚恐的眼神被定格，朝氣的臉龐慢慢失去光澤。

“老哥，對不住啊，還差三個花鼓。”

面帶笑容的和尚，憨憨的開口。

言語之中，是那樣的令人毛骨悚然，直嘆其毫無人性。

“你這個畜生！我，我跟你拼了！！！”

說著，中年男人拿出武器向和尚發起攻擊。

時刻注意中年男子動作的和尚，迅速躍起躲過攻擊。

中年男人拿著武器緊隨其后，不斷朝和尚揮去，后者則不斷躲過。

長耙朝和尚臉龐抓去，站在棧道上的和尚似乎生氣了，一把抓住了接近自己臉龐的長耙。

和尚手中彎刀旋轉，從中年男人的脖頸劃過。

就在男人因為慣力將要落水時，和尚抓住了中年男人的長發，手中彎刀一勾，大好首級便被和尚取下。

“春四啊…………”

女人抱著女兒的尸體，驚恐害怕的哭泣著，嘴里叨念著被和尚殺死的男人。

“老哥，你這么對我啊？有沒有良心？“

和尚眼中流露出傷心之色，很是氣憤的對手中男人首級開口。

說完，和尚看見了抱著少女哭泣的女人，想起花鼓不夠，眼中兇光閃過。

鮮血飛濺，照映出和尚的混亂與兇殘。

躲在暗艙里的小男孩，目睹著這一切，不敢發聲。

系好花鼓，和尚躍入江中離開。

江面水花飛濺，暗艙里小男孩默默流淚。

……

…………

次日清晨，薛皮一步一晃的朝著碼頭集市走去。

想起昨日那個有些嬌蠻的少女，他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在快要到達一處水橋時，薛皮耳邊傳來了人們的喧嘩聲。

“這簡直造孽！造孽啊！……”

“什么人啊？怎么能這么狠心！”

“聽說是水蝗做的，真殘忍啊。”

看著聚集在橋中間，眺望泊船處的人們，薛皮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因為這絲疑惑，薛皮停下了腳步，順著人們的視線望去。

只見有一群人從一處船艙中，不斷抬出一副副沒有首級的尸體，橋上的人們也都在議論紛紛。

“死的可不止這一家！”

“這個啊，叫摘花鼓！”

“鼓聲響起，就開始摘人腦袋，以人頭數作賭注！

鼓聲一停啊，以人頭數看輸贏。

這東邊的江邊上，還飄著好幾具無頭的尸體！”

薛皮一邊聽著別人的講解，一邊看向出事的船舶。

一抹被人抬著的粉紅色身影，引起了薛皮的注意。

沒等薛皮細看，那身影便被人抬走了，倒是不斷擦拭木板血跡的幼小身影闖入了薛皮眼中。

“這水匪又回來了，往后大家水里討生活，可得注意點。”

“這又是妖魔，又是水匪的，日子可怎么過啊！”

看著那熟悉的小男孩，神色木然的擦著血跡，薛皮心中閃過不好的猜測。

……

集市的喧鬧，并沒有因為昨晚的事情而有所改變，討生活的討生活，做生意的做生意。

薛皮面無表情的坐在陳記面館一角，身旁豎著“一百文殺一人”的招牌。

望著不再有豆蔻少女洗衣的停泊位，薛皮心中有些復雜，對自己是天煞孤星的說法又信了幾分。

木然擦著木板的小男孩，似有所覺，抬頭間看見了正盯著自己的薛皮。

注意到其身旁放著的招牌，小男孩心中閃過種種想法，最后只剩下昨夜其姐姐所說趣事。

“今天有一個叫花子，一直盯著我看。”

“他還跟我說，他殺人賺錢。殺一個人，一百文。”

毫不示弱的和薛皮對視，小男孩心中漸漸打定了主意。

“這殺人就算了，咋個全尸都不給留呢？”

耳邊，人們的議論聲不斷傳入耳中，小男孩放下手中的抹布轉身朝船艙走去。

隔著不遠的薛皮，自然也不斷聽到人們的議論之聲，有些發白的嘴唇嚅動了幾下，終究是沒能說出什么。

最后，薛皮看見小男孩匆忙的跑進船艙里。

……

…………

是夜，薛皮走在山道之中。

走著，走著，其依然強大的靈覺便有所感應，告訴薛皮有人跟蹤他。

回頭看去，小男孩正提著燈籠，亦步亦趨的跟著薛皮。

心中閃過幾分不對，卻又立馬感覺理所當然，交錯的感覺讓薛皮心中生起煩躁。

頗為不耐煩的看向小男孩，后者則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前者。

摸了摸脖子，薛皮想要動手，又想起樂七說的話，只能無奈的繼續趕路。

繼續前行一段距離，薛皮終究還是忍不住回頭朝小男孩發問。

“你跟著我干什么？”

小男孩托起自己手中的物品，雙眼發紅，哽咽不語。

凝視小男孩幾個呼吸，見對方不言不語，只是看著自己，不善與人交流的薛皮轉身繼續前行。

感應到小男孩還在跟著自己，薛皮心中發狠，轉身一刀劈在了小男孩手中捧著的瓦罐上。

“砰。”

清脆的瓦罐摔碎聲傳來，地上出現了一枚枚銅幣。

自碎裂瓦罐里出來的銅幣，讓薛皮心中有些驚愕。

看著在地上不斷撿著銅幣的小男孩，薛皮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愣神之間，小男孩跪捧著銅幣，眼中泛起淚光，極為可憐的看著薛皮。

被小男孩這么一盯，薛皮心中久違的產生了一絲同情。

……

…………

夜攤之中，薛皮大方的請小男孩吃起了夜宵。

在小男孩吃著夜宵的時候，薛皮清點這小男孩帶來的銅幣。

“嘭。”

吃完夜宵的小男孩，放下手中的碗看向薛皮。

還沒有清點完銅幣的薛皮，看了一眼小男孩，將屬于自己的那一碗推到了小男孩面前。

小男孩沒有動，就那么的看著薛皮，后者則是不耐煩的將夜宵放到小男孩面前，示意小男孩趕緊吃。

為了不讓薛皮繼續產生疑問，導致后面出錯，收到陳空警告的小男孩只好又吃了起來。

“九十七。”

“九十八。”

“九十九。”

“……”

數數聲戛然而止，薛皮皺起了眉毛。

“馬德，少了一文。”

撓撓脖子，薛皮語氣有些糟糕。

“少了一文，殺不了。”

眼睛看向一旁的薛皮，有些無奈、不好意思的開口。

正在吃夜宵的小男孩，聞言，手中一頓，心中閃過疑惑：

我明明拿的數目是對的啊？怎么回事？

耳邊傳來呢喃，小男孩心中一苦，趕緊低頭狂吃掩飾表情的不對。

“一百文殺一人，少了一文，殺不了。”

以為小男孩沒聽清，薛皮又重復了一遍。

見小男孩還是低頭吃夜宵，薛皮頓時一惱，伸手去奪碗，卻被小男孩提前抱碗躲過。

“你！”

伸手想去打小男孩，卻被小男孩眼神中的悲傷擊中心靈。

“走！”

一拍桌子，薛皮心中想到其他可能。

（筆者建的群，沒有一個添加的，備受打擊，消沉了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