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手中的燈掉到了地上。

“誰？誰在那里？”師傅朝我走了過來。

我不能讓師傅抓到我，因為我左手手背上就有一塊月牙胎記。

我并沒有逃跑，反倒是超著密道盡頭跑去，因為只有那里的另一個人可以救我。

“救我！”我摔倒在了那個人面前，他被反綁在椅子上，椅子固定在地面上，除了嘴以外渾身不能動彈。

“清竹。”師傅回過頭來看著我。

“你別過來！”我往后挪去，“你要殺我。”

那個椅子上的男人看著我，眼神里露出著溫柔，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樣。

“都這么長這么大了。”那個男人嘆息道。

“清竹你，你在這里做什么？”師傅憤怒的問道。

“這話該我問你。”我說道，“清風師兄是你殺的吧？”

師傅愣在原地好久，那個椅子上的男人也沉默不語。

“是我。”師傅面部表情猙獰，扭過頭去，不愿讓我們看到他的樣子。

“為什么？”我眼里閃著淚花，“我不明白，為什么你非要我死？甚至不惜錯殺其他師兄。”

“因為……”他哽咽道，“因為你父親，你的師爺他……”

“怎么……？”

我正要繼續問下去，椅子上的人開口了：“我來說吧。”

“你的父親就是我和你師傅的師弟，我們師兄弟三人關系還蠻不錯的。”

“有一日，你父親明道從山下帶回了一個俗家女子。而且愛上了她。”

“但是，山門有山門的規矩，山門里的弟子不可以沾染俗世，所以依照門規，那個女子要被處死。”

“再后來他們就逃跑了。師傅便派我和明義去殺了他們。我們在俗世找了好久，都沒有發現他們。”

“之后，正當我們要歸凡山門時，山下起霧了。”

“我們只好在山腳的村落里落腳，然后我們陰差陽錯的遇到了他們。”

“我和明義并沒有殺他們，但是他們聽聞來意后，還是選擇自盡了。”

師傅打斷了他的話，繼續說道：“我走的急，他們自盡也是師兄告訴我的。我也不知為何，后來有一個師弟告訴師傅，明道有一個遺孤。”

“師傅聽后，氣血攻心，就在當晚便羽化而去。”

“遺囑是讓師兄繼承掌門人之位，并除掉那個遺孤。”

“我和那個告密的師弟下山尋了一圈，山下年齡和你相仿的孩子很多。我們最終還是沒有找到你。”

“我和他走到半山腰時，又起霧了，為了消除我對他告密一事的怒火，我殺了他。”

“然后便有了霧會吃人的說法。”

“回到山門的時候，其他師弟們看我身上的傷，居然信了這些鬼話。”

“山上的其他師弟都覺得師傅的死是師兄一手策劃的。”

“因為他沒有說遺孤的事，而且師傅只有死了才會把掌門傳給他。”

“為了給師兄報不平。”

“每當山下起霧時，我便殺一個人，直到殺干凈為止。”

師傅沖突然過來揪著那個椅子上的男人，怒吼道：“可你居然制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