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珠道:“公子真的能為奴家解一二嗎?”
鳴淺說:“嗯。在下盡力而為。”
蕭云珠原是蕭家前任老家主蕭烈的小女兒,也是現任家主蕭逸頊同父異母的庶妹。雖然是凌云國第一世家的女兒,但生母卻是一個普通的民間女子,因為長相出眾,被蕭烈看中,納入府中做妾,之后誕下一個女兒,也就是蕭云珠。
蕭云珠生下來之后,雖然長相貌美,但天賦卻平平無奇,又是庶女,所以不受重視,生母出身平凡,可在人老珠黃之后,也徹底失寵了。
在不久前聽說,蕭烈要給她訂下門親事,要把她嫁給一個死了妻子的鰥夫做繼弦。
鳴淺聽了一愣,鰥夫??
問道:“敢問姑娘,你可知那人的年齡?家世?性格如何?還有那人的原配妻子是如何去世的?”
蕭云珠道:“那人的性格奴家不知,不過聽說他原本是皇城商賈之人的庶子,只因是庶出不受重視,后來考了個功名,去了外地任職。在去之前娶過親,可是去任職的那些年,妻子因為得了重病,不久就去世了,年近三十至今未娶。”
年近三十至今未娶?看來倒是個重感情的人。
鳴淺道:“既然去了外地任職,那老家主是怎么認識他的?又為何會與其訂下婚約?”
蕭云珠道:“他的父親是皇城中最有名的商賈,聽說我父親年輕的時候曾與他合作做過生意,蕭家其中的幾項產業也是由那名商賈負責看管的。”
看來老家主是有意要將蕭云珠嫁給那商賈的鰥夫兒子,不過這蕭云珠也不簡單,一個閨閣中的少女居然知道這么多,很有可能是暗中打聽過的。
鳴淺道:“看來老家主讓姑娘嫁的人是知根知底的。”
蕭云珠道:“知根知底又能如何?但要嫁給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人,是何等悲哀?”
如果女孩家嫁給一個不認識的人,任誰都有可能不甘心。若那人是個值得托付一生的人倒也罷,若不是…嘿嘿,沒門。
鳴淺道:“雖然你與人沒有見過面,但這也未必是一場壞事。”
蕭云珠聽后,疑惑地問說:“公子為何這樣說?”
鳴淺說:“姑娘先前說那人娶過妻子,但是妻子過世之后,他一直未娶旁人為妻,可見他很愛他的妻子,是個重情的人。”
蕭云珠一愣,是啊,那人的妻子去世后,一直近三十未娶,這說明那人應該很愛他的妻子吧。
想著,蕭云珠忍不住對那人之前的妻子有些羨慕,因為她從小到大,見過的只有男人身邊不斷的更換女人,對他們來說,女人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衣服,沒有任何的感情可在,倘若膩了或者等到她們年老色衰的時候,就會當成垃圾一樣扔到一邊。有背景和后臺的女人或許還得到一些厚待,出身平凡或沒有任何背景后臺的,下場可想而知,不僅得不到任何待遇,還會過得連下人都不如。
他們聊了很久,天色也已經很晚了。
蕭云珠道:“公子學識淵博,奴家大開眼界,敢問公子可否顯身?見上一面。”
鳴淺聽到那女孩有些羞澀靦腆,但并不打算出來。
道:“能與姑娘相談,已是在下之幸,見與不見有何區別呢?”
蕭云珠:“既然公子與奴家相談,說明你我可能有緣。”
鳴淺有些無語,說“俗話說有緣千里來相會,百年修得同船渡,那我們同賞月共敘言,想來緣分不淺,只是緣與分卻是兩回事,我們只需要知道彼此的存在,不好嗎?”
蕭云珠沉默了一會兒,說:“夜色已晚,奴家也該回去了。”
鳴淺說:“那姑娘早些休息吧。”
聽到蕭云珠回屋的聲音,鳴淺朝自己的居住所走去。
看看時間,已經晩上九點多了。
走在半路上路過一個月洞門不遠處的一片花叢附近時,發現這片花叢中的花像是一種薔薇花,開得非常明媚,花香也較為濃郁,在這個季節雖然大地回春,可還是帶了些寒冷,現在應該不是這薔薇花開的季節吧!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急忙躲起來,看到有兩個下人裝扮的年輕男人,正抬著什么東西?走了過來。
奇怪,按照這個時間,人們應該早就睡了,那兩人要干嘛?
一陣微風吹來,鳴淺嗅到風中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是從那兩個人那傳來的。
隨著兩人越走越近,血腥味也越來越重。
借著月光,鳴淺清楚的看到他們抬的東西是用布袋布單包裹成的,還有類似與鮮血的液體從布裹里滲出,一滴接著一滴地落下,后面還跟一個人不斷在地上擦拭著,看樣子是在掩蓋血跡。
那幾個人將東西抬到那片花叢前放下,然后在花叢中的一個小角落里,翻出幾個鏟子,開始刨土,看動作似乎很熟練。
鳴淺悄悄地揚起一陣冷風,朝其中一人吹了過去。
那三個人刨得正起勁,忽然,那被吹的人打了個寒顫,抬起頭四周張望,另外兩人看到他停下了,不滿地說:“在看什么呢?趕快刨,早起完,早回去睡覺。”
那人不安地說:“你們剛才有沒有感覺到什么了?”
另外兩人停下,奇怪地說:“沒有啊!你感覺到什么了?”
那人說:“我不知怎么剛才后背發涼,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盯著我一樣!”
另外兩個人聽了之后,表情也不自然,其中一個膽顫說:“該不會是有鬼吧,我這幾天總感到不安,她們該不會是向我們鎖命來了吧?”
她們?莫非是……。
鳴淺有種猜測,這花叢下可能埋著尸體,甚至不止-具尸體。
第三個人膽子大些說:“呸呸,別胡說,這種嚇唬人的鬼話你們也信?這些年我們替五爺埋了多少尸體了,就五爺那院子也不知道埋了多少,都不見有哪個變成厲鬼索命來了,再說了弄死她們的也不是咱們,怕什么。”
那兩人聽了道是,繼續刨土,等他們埋完東西后,把鏟子放在原地,離開了。
等他們走遠了,鳴淺從暗中走了出來。
五爺?
方才聽了那人的對話,鳴淺心想看來這個被稱為“五爺”的人,殺了不少人,不過聽那人說的她們,應該是說女人。
鳴淺看了看被埋尸的地方,上面的鋪上泥土后,又用了草皮覆蓋上,這樣是很難發現的。
一揮手,用靈力將泥土和草皮自動移開,中間露出了那用布條包裹的尸體,鳴淺陶出手套口罩戴上,小心翼翼地解開上面的布層,一層接一層,越往里的布層沾的血跡越多,最后一層布已經被血水浸泡成了血紅色,濕噠噠的,血腥味濃烈撲鼻,十分令人作嘔。
鳴淺強忍著血腥味,小心扒開最后的布層。
內心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那是一具被剝了皮的尸體,全身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那沒有皮膚的臉上,有一雙暴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鳴淺,嘴部微張,仿佛在訴說著自己痛苦的經歷。
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是具女尸,非常年輕,身上臉上雖然血肉模糊不堪,但從面部和身體上的輪廓,可以察覺到她的容貌輕柔,身材曼妙,是個妙齡少女,
那三個人所說的五爺又是誰?還有記得埋尸的下人說他院子里也不知埋了多少?難道他的院子里埋的都是一樣的妙齡少女嗎?
懷著這些疑問,鳴淺將尸體重新包裹起來,埋好之后,返回自己的住所。
洗漱完后,躺在床上,說:“明天一早,我需要那什么五爺的資料。”
“是。”
天亮以后,鳴淺緩緩醒來。
小袋帶來了那五爺的資料,原來那五爺是蕭家前任家主蕭烈的第五個兒子,蕭逸晏,也是蕭逸頊的異母庶弟,從小聰慧過人,才華出眾,很受蕭烈的寵愛,但是為人卻十分好色暴躁,每當看到和心意的女子,就會想方設法地弄到手,若是對方不從就將百般折磨直到從了為止,沒有女人的話,他也會派心腹去尋找有姿色的女子弄到府上,他還有一個嗜好,就是對于不從他的那些女孩,會強行與其發生關系,再將人虐待折磨死,然后剝下人皮,塞入棉花或木偶,制成人皮娃娃。
看到這里,鳴淺忍不住吐槽道:真是個變態,難道就沒有誰敢管管他嗎?殺了這么多人難道旁人都沒有察覺嗎?
接著往下看,因為蕭烈極寵這個兒子,所以對他做的事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對知情人重金收買或滅口,這樣也就造成了他更加肆意妄為,經常暗地里搜刮良家女子,逮到合適的機會,就暗中將人帶進蕭氏家族,帶到自己的院子里。到手后或膩了,就會將她們的皮剝下,留作紀念,再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現在他的院子里已經埋滿了年輕女子的尸骨,院子里埋不下了,就趁天黑埋在附近的花園里,或一些十分隱蔽的地方。
鳴淺:“先前,那個雪人怪的事情可來了不少衙役,怎么沒人發現呢?”
小袋說:“之前,那些衙役只是負責查看巡邏,但并沒有搜查,加上那些地方比較隱蔽,埋得較深,所以沒有發現。”
看完資料后,鳴淺起床準備早點,因為昨天晚上看到了那些不好的東西,見到肉類可能有些反應,所以今天的早餐是桃花酥,桂花糕和八珍米昔。
小狐貍和饕餮看到桌子上精致的糕點和米昔,高興壞了。因為這些東西的材料都是世上罕見的珍奇靈寶。
小狐貍吃的很開心,可饕餮卻暗中發現契約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好像有什么心事。
吃早點后,鳴淺走出院子,用瞬間移動出了蕭氏家族,到皇城閑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