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鐵爪銀鼠從地底拖救出來的百青,一身重傷被丟在雨洲邊緣的山谷里。
荊棘叢生,五毒橫行,他就趴在一片荊棘里,雙手艱難的抓著那些蛇蝎,吞噬著它們身上存在的大地的靈息。這能治愈他的傷,能填飽他的肚子。
鹿疆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驚恐的轉身,尾巴一甩將鹿疆甩出三步遠…鹿疆的后背挫的火辣辣的,身上也被荊棘刺劃的都是傷口…
百青收起尾巴藏在荊棘里。
鹿疆疼的嘶哈幾聲慢慢站起來挪去百青所在的荊棘叢前,他就像地球上受傷的動物一樣,藏起來掩藏自己的氣息,敵人就不會找到他。
鹿疆忍著疼,小心的對他說:“你不用害怕我,是我救你出來的!異變的老鼠是我?guī)淼摹覜]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要幫我,讓我回去地球!我看見你穿越空間的工具,能不能借我用用,我只是離開這里…我不屬于這里的!”
百青聽不懂她的話,玄蛛空境是他用來保命的東西,這女人一開口就要這些東西,十分可疑!他靜悄悄的令蛇犀接近她,而鹿疆在這五毒橫行的山谷并未刻意察覺蛇犀的存在…她還在一遍遍問著百青關于玄蛛空境,蛇犀就輕而易舉的刺破她的皮膚,當刺痛襲來,她回頭查看時,蛇犀已經吸干了她的身體…任憑再美好的女人,干癟如糙紙,那些毒物也是看不上的。
百青迅速伸出手抓過那條吃人的蛇犀,張開血盆大口就把它吞了…鮮食入口,他緊張的心跳漸漸平穩(wěn),繃緊的身體漸漸放松下來…
海淵國地界,黑衣男人出入,如入無人之境,羽鱗兵對他視而不見,白沙黑水,木然人偶,厲鬼蟄伏,誰能想到這是三千焱萬物生機的起點,正因為有這白沙黑水三千焱才得以存在,人族才得以延續(xù),而守護這一切的人卻沒有安然無恙…他失去心,失去了完整的靈魂,失去了自己苦心修煉的皮囊…以至于現(xiàn)在,守在故地,故地卻被人稱作地獄,自己被稱作鬼魅…
黑衣男人將火旗安放在白沙之上一個比較深的水溝里,黑水浸透她的身子,他則坐在旁邊,安安靜靜的等她斷掉的腿長出來。
他坐在地上,許是閑的無聊,開始抓起自己被水浸濕的衣擺,用力擰干。就在地上積水的水坑倒影里,緩緩浮現(xiàn)一個紅色倒影。
黑衣男人回頭,冷漠的看著他,浪蕩不羈的紅衣鬼魅眼睛緊緊盯著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放下衣擺,甩了甩手,懶散站起來正對他:“有什么事嗎?”
這里是海淵國,黑衣男人這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雅巳深憤怒不已:“這里是海淵國!”
“我知道啊。”黑衣男人淡然道。
“把皮囊還給我,把心還給我,把名字還給我!”
雅巳深一頓要債讓宙主方君深嘆一聲:“我要來的東西就是我的,再說了,當初我可是把你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才剝下你皮囊的,這心也是你自愿給我的,它現(xiàn)在在我身體里生根,我才不給你。至于名字,你想要隨時可以是你的。”
雅巳深氣的雙手顫抖:“你要不要臉!”
宙主方君看見他生氣的辱罵他,并沒有生氣,反而別有生趣的捏起他的臉,雅巳深抬手將其狠狠推開,而宙主方君迎面化了他伸來的力量,再次狠狠捏住他的下巴:“你現(xiàn)在魁首七星作的身子,靈魂又從地獄活著回來,多大的運氣啊。反觀宇宙,無人敢同你這般跟我叫板,這樣挺好…”雅巳深看宙主方君漫不經心似是侮辱他的樣子,心中怒火沖破最后的忍耐,他身體涌起紅色的力量將宙主方君的手震開,宙主方君忙縮回了手,趕緊放嘴邊吹了吹:“厲鬼的力量這么燙…”
只見天垂下層層血紅色的紅云,白月當中,十分蒼白。地上的紅煙就像有無數(shù)個泉眼一樣噴薄而出,紅煙漸濃,便卷成一道道妖魅的龍卷風,龍卷風上頂著一盞盞血紅色的燈籠,燈籠之上紅衣厲鬼正在凝聚著空洞眼中的白光盯著宙主方君。
宙主方君,懵然一笑:“嚯,這陣勢…你想殺我?”
雅巳深才不理會他的不正經,只見厲鬼下沉沖向宙主方君,俯瞰而去,如同一朵黑心白瓣的血色垂絲菊,宙主方君身后驟然沖出三條黑色鐵索,它們圍成一道屏障保護著宙主方君,同時掀起一陣狂風將厲鬼紅煙吹散,漫天血燈搖晃…而后,宙主方君又喚出八道更長的鐵索,它們如同黑色的劍毫無章法的穿過雅巳深的身體,而后釘在地上讓雅巳深動彈不得……
雅巳深明白,宇宙的主宰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勝過的,他不動聲色就能讓他灰飛煙滅,可是他咽不下這口氣,對宙主方君的怨恨也是他殘魂不滅的根本。
宙主方君慢慢靠近他,看著紅血濺地依舊眼神熾熱的他說道:“好了,別鬧了,再鬧就沒意思了。”他總是這樣,感受不到別人的悲喜,異不知道,自己一個起心動念就能把別人一生毀了,甚至毀掉別人的星球。他就是如此遲鈍,但他有這樣的資本,宇宙存在依托于他,萬物都要低頭對他拜上一拜,他為何要知道他們的悲喜呢。他存在,就是恩德。
“你不該這樣凌視我…我存在絕不低頭于你,任你擺布!”劇痛充斥著每一根血管,每一寸皮膚,他仍舊像什么都感覺不到一樣,對宙主方君怒顏相向。
宙主方君看到他就像一個躊躇滿志的小孩一般,從未把他當回事,他伸手撫了撫他眉心擰的疙瘩,淡淡的說:“這皮囊我喜歡的,我披上了就是我的。這心嘛…已經在我身體里生根了,況且…”他的目光朝著水洼里沉沉睡著的火旗看了一眼繼續(xù)說,“我喜歡這個小東西,打心眼里喜歡,心嘛,你想都別想了。我一定不會再拿出來。”
雅巳深抬眼冷漠一笑,眼底的血絲如同流動的血蛇,傾訴著他心頭的怨怒,此刻火旗所在的地下突然闖出一只厲鬼將火旗拖出了水洼,騰空而起直飛三十丈外,黑色的水滴連成一道鋒利的弧線。
“你做什么都輕而易舉,做什么都可以有道理!你驕傲的認為這宇宙的規(guī)則來源于你…那又如何呢?你有顆心卻不善于隱藏,反而將它藏著無比驕傲的吐露出來…你當真不知道那就世間傳聞中的軟肋么?”雅巳深嘲諷的吐露字字句句,因厲鬼抓著火旗而理直氣壯。
宙主方君從他身上扯下一根鐵索揮向厲鬼,可那厲鬼狗皮膏藥一樣裹著火旗,惡心的舍齒卷著她的脖子……
“宙主方君可看見了?厲鬼微不足道,但它懷里的東西,就是宙主方君的心!你怕嗎?”雅巳深的眼神像是調戲獵物一樣,宙主方君感覺十分羞辱,他欲將鐵索伸去各處,將雅巳深的身體四分五裂,雅巳深就像瘋子一樣大笑,笑他的愚蠢:“強大又如何,將自己的軟肋暴露在外,一樣會死啊!我的身體是魁首七星的力量源若造,毀了我的身體,玄洞就會出現(xiàn),你的力量就會被玄洞吸盡,到時候誰是宇宙主宰還不一定呢!”他已經瘋了,為自己的執(zhí)念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