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神持三神器統治世界，是一玉，一劍，一鏡。”

“玉是凈心，劍是誅邪，鏡是照妖！”

“……”

“古碑文記載的是如此，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葉尋眉頭緊鎖。

照妖鏡！

現在又多了個鏡子。

“鏡是照妖…鏡是照妖…”

葉尋喃喃自語，有些迷茫。

“這…黑瞳有妖，老師，難道這世間有妖？”

身旁的秦嵐搖了搖頭：“仙、魔、妖、神那都是志怪小說虛構的。

別自己嚇自己！就算是東墻的神，那也是自封的，不然舊神是怎么死的？”

是啊。

超玄之后的化虛，稱之為神也不為過。

真正的神真的存在嗎？

葉尋也不敢否定。

“也許，衡城，不，是福溪村曾經也有類似舊神般的存在。”

葉尋把之前的猜想，更準確了一步，定在了記憶空白的福溪村。

另一尊神。

庇佑福溪村的神。

善良的一方。

……

就在秦嵐和葉尋談及這位神袛的時候。

一老人從大門走了進來，手里還拿著一柄蛇形金拐杖。

是古悉年，古老院長！

他老態龍鐘，卻依舊笑容滿面，臉上勾勒起的褶皺，一道一道的，都是歲月的痕跡。

“師徒倆，聊什么呢！挨得這么近。”

“古院長，什么風把您吹來了，先說好，我不代課，也不招收新弟子。”

古悉年爽朗一笑，跟個老頑童似的：“秦家的小丫頭片子，也學會騙人了！”

那雙智慧且深邃的眼瞳瞥了瞥，護墊上的捂著屁屁的葉七安。

那意思很明顯。

你這不是收徒了嗎？

還是救世軍的預備成員。

那就順便代個課唄。

“這是葉尋的弟弟，簡稱關系戶！”秦嵐狡辯道。

“合著我這爺字輩的，還做不了你的關系戶咯。”老院長也打趣道。

“行了行了，最多收一個妹子，而且我要求是個冰炁的，越年輕越好…”

秦嵐說到了一半，還特意看向了葉尋。

“我最近想了套新招式，叫《冰火兩重天》！”

古悉年古怪地看了一眼兩天，沒有太計較。

年輕人嘛，花樣多。

諾大的玄府難道連個稀有冰炁都沒有嗎？

“那說好了阿！”

古悉年把目光發在了葉尋身上，盯了黑瞳好一會兒。

葉尋沒敢動彈，那是一種透析全身的感覺。

龐大的精神力，從四方涌來，目標是…

黑瞳！

老院長也發現了黑瞳都是異狀。

葉尋安靜等待，期待這位已入超玄級別的術者能給出一個答案。

古悉年的目光就像是看藝術品一樣，反復觀看，來回考究。

最后，終于開口道：“你的黑瞳，進化了，具體有什么能力，我也看不明白，也許只有化虛才能知道吧。”

“院長，您現在距離化虛遠嗎？”

葉尋對老院長還抱有希望。

古悉年眼神暗淡了幾分，有些無奈：“超玄三階，路還很長，只可惜……”

老院長沒有繼續說下去，葉尋卻也明白。

術者的壽命短暫，級別入了超玄壽命也和普通人相同，甚至比普通人還要短些。

為何？

術者的修煉，往往透支精神力。

透支精力的下場就是，減少壽命。

據在冊的術者統計，得出了一個結論。

術者不入玄，基本活不過五十歲。

而古悉年來年就是百歲壽誕，到時候就會是術者歷史上最長壽的人。

他不僅僅是玄府的院長，更是術者保護協會的會長。

他的存在是無數術者奮斗的動力。

入玄就可以逆天改命。

許多意氣風發、精力鼎盛的少年郎，一朝遁入術者的漩渦，幾年就成了佝僂的中年老人。

都是年少不知精可貴阿！

葉尋慶幸自己沒有一頭埋在術者的冥想里。

古悉年暗淡的目光，很快燃起希望，笑道：“普通人平均壽命七十歲，我還多活了二十九年，這波不虧了！”

“老院長，您可不止活這么久，你肯定能長命百歲。”

“百歲？”古悉年又恢復了那副老頑童的模樣，歪著腦袋反問道。

“千歲，千歲。”葉尋立馬改口。

“多了，多了！啊哈哈哈！”

老頭笑了好一會兒，突然板起臉：

“言歸正傳！

你這黑瞳異動，應該是受到了某種刺激，或者是補充了能量。”

“是糖果。”

秦嵐適時地加入了話題，把手里的糖果遞給了古悉年。

“沒什么特別的阿，就是普普通通地果糖阿。”

第三次的重復。

葉尋再一次刷新了糖果的探知權限。

超玄三階不可窺的存在。

葉尋把事情全盤托出，講給老院長聽，希望老人能給予一些幫助。

經過了半小時的闡述，附帶內心活動的復盤。

古悉年了解事情的全貌。

面色有些凝重：“沒想到我閉關冥想的這些年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

“舊神、新神，我想應該都是當年遠征的人吧。”

古悉年目光如炬，斗志昂揚。

那是垂暮之年，迸發的異彩。

他想要趁著生命的最后一刻，與那自封為神的斗上一斗。

化虛的神有多強。

超玄真的如孩子們口中所說，頭都抬不起來！

古悉年不信！

那是當年劍走偏鋒，獨修術法的驕傲。

他熬過冥想的那些年，熬滅了武者的光芒萬丈。

他不想再靠歲月了。

他也靠不住歲月了！

戰！也唯有戰！

“有機會我要去一趟東墻，斗上一斗。”

古悉年說得鏗鏘有力。

葉尋也感受到這位老人的決心，那是一種英雄垂暮、苛求一戰的感覺。

只不過他的注意點在別處。

為什么六旬的老武師于晉對神閉口不談，而年近百歲的院長古悉年卻是另一個態度？

真相只有一個。

于爺爺有所隱瞞！

結合新、舊神之說，葉尋再大膽一點，做出了驚人的揣測：

于爺爺認識新神！

于爺爺參與了獵殺舊神！

葉尋慌了。

憑爸媽和于爺爺的關系。

爸媽的失蹤很可能和新神有關！

“小葉阿，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古悉年關心道。

“我感覺身處一張大網之中，一切的源頭可能得從舊神隕落查起。”

葉尋從頭到尾沒說，究竟是為什么要查。

老院長和秦嵐還是無條件地選擇幫助。

這也是葉尋給予信任的原因。

不了解他人目的，卻還是給予幫助。

這就是師者。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

老院長手眼通天，政界軍界都有人脈，大部分都是他的門生。

要查一些東西自然比葉尋方便許多，且查出來的訊息會更多。

老院長也有心幫忙，提議道：“小葉阿，回頭你跟我去內督司一趟，那里的卷宗室可能會有相關的記載。”

“什么時候？”葉尋問。

“你想去的時候，跟我說一聲就行，我難得出次玄府，就內督司的這些小娃娃們，還不得給我端茶倒水。”

玄府掌舵人、術者協會會長。

這兩個身份的份量可想而知。

更別提是一尊超玄術者。

三重身份，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