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友維幾個人把王羊攙扶起來,王羊估計被撞暈了,只見眼前一道藍色影子一晃,錯覺的他以為是穿藍色衣服的人撞了他。
楊老師近到眼前,見到傷口劃得很深的王羊,心疼得眼淚差點掉下來。
她第一時間通知了王羊的家長。
然后,安排幾個學生善后,讓幾個身材高大健壯的男生扶著王羊,讓女生都跟著下山。到達山腳,還是來的時候那棵大樹。
蘇樂看到原來樹底下坐著老人多數都離開了。
此時,正是晌午,陽光很晃眼。
蘇樂找到附近的小診所,找診所里的醫生拿了一包棉簽,還拿了一瓶絡合碘,馮杰全程跟在她身后。
委屈巴巴的眼神。
蘇樂看了他一眼,并不問他。
將買好的棉簽和絡合碘交給了楊老師。
楊老師替王羊消了毒,她這一顆心是懸著的,負責善后的幾名學生已經下來了,她清點了人數,并問了他們,知不知道王羊的頭是怎么撞傷的。
說起來也是巧合。
剛好,當時有兩個學生正拿著手機在拍鳳凰山的風景,一個學生恰好拍到了整個過程,這名學生叫李曉東,個子很高,才14歲的他已經有1米78,他將拍到的視頻拿給楊老師。
一路狂跑猛沖過去的是王羊,那個撞他的學生是從另一個方向過來的,他過來的時候一直站在原地沒動。
這樣算起來,應該是王羊的責任了。
她準備打電話時,同校的張老師從山上下來,帶著幾名學生,楊老師跟張老師打了一聲招呼,張老師也看到了受傷的王羊,便問楊老師:“發生了什么事?”
楊老師把視頻拿給了張老師。
兩人的看法一質,是王羊自己的責任。
與張老師班上的學生無關。
然而,接到電話的王羊媽媽,此時,正帶著一股殺氣頗有一種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怒火趕往鳳凰山。
王羊的媽媽趕到鳳凰山時,班上的學生都已經被安排各自回了自己家。
只有楊老師,和幾個陪同的同學在醫院里陪著王羊,醫生給王羊縫了針,打了破傷風,還吊了幾瓶消炎藥水。
等到王羊的媽媽趕到醫院時,只有王羊的外婆在醫院陪著他吊消炎藥水。
一看到兒子頭上裹著白網子,王羊媽媽的心情異常的難受,她靜靜地陪著兒子,輕聲問他:“兒子,怎么受的傷啊?”
“被人撞到的。”
王羊媽媽一聽,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將怒火對上了他們的班主任楊老師,“我得找你們老師要一個說法,人都傷成這樣了,撞你的人呢,有跟你道歉嗎?他的家長呢,有來看過你一眼嗎?”
王羊拉住他媽媽:“媽,我沒事。”
兒子的乖巧懂事讓他更難受,無論如何她也咽不下這口氣,楊老師也沒跟她說清楚,是怎么受的傷,撞王羊的是誰。
她打了一個電話給楊老師,楊老師正在外邊吃飯,她對王羊的媽媽:“王羊媽媽,不好意思,我正吃飯呢,一會我們到學校把事情搞清楚。”
王羊媽媽更怒了。
拆房子掀瓦的火都蹭蹭蹭的冒了上來。
把兒子安頓好了之后,她騎著她的電動車到了學校,按照楊老師的說法,她徑直去了楊老師的辦公室,辦公室里人挺多的。
王羊媽媽掃視了一圈,多數都是老師。
還有坐在中間的一個短頭發,顴骨突出,眼珠子瞪得很大的中年女人,楊老師向她介紹:“這就是那位學生的家長。”
王羊媽媽看了她一眼,她一臉居高臨下的傲慢。
王羊媽媽先開的口,態度還算委婉:“這個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那女人很不示弱,反問她:“你打算怎么做?”
王羊媽媽先前的火還沒消,此時,被她這么一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立馬表明自己的立場:“你兒子撞了我兒子,你沒給我一個說法,倒是反過來質問我。”
那女人聲音尖厲的質問她:“是你兒子撞了我兒子。”
“你什么意思?”
“你去看視頻。”
“連個歉意都沒有,還反過來質問我。要不要找當事人對質,去問問你兒子。”
“你兒子也是當事人。”
“那就兩個都叫過來,一起對質。”
“那你去叫啊。”
氣氛一度到了一個劍拔弩張的地步,雙方幾乎就要掐起來,王羊媽媽瞪著這個女兒看,幾乎就想伸手掐死她。
那個女人也毫不示弱地看過來。
有個男老師站了出來,幫著那個女人說話:“其實,是你兒子的責任,是他跑得比較快,自己撞上去的。”
男老師這樣說,旁邊的女老師也這樣說。
王羊媽媽看了看四周,那場景,真真切切的像八大門派逼張翠山夫婦去死,所有人都是同一副腔調,同一種臉色。
她的兒子,頭都撞開了,楊老師發給她的視頻里,那么長的一道口子。血肉模糊的,讓她心疼得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