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夜沒好氣地輕拍了幾下她的腦袋,無奈又寵溺地說:“還笑,剛剛嚇?biāo)牢伊耍氵@個大傻瓜,怎么這么傻呀,嗯?”
“剛剛太急了沒來得及想那么多”葉凡呆呆地說。
“算了,回去再好好跟你算賬,先游出去再說吧,能不能活著游上岸還不知道呢,怕不怕就這么死了?”
“這不是還有你墊背嘛?黃泉路上有大帥哥作伴不孤單,比上次好多了。”
說著又笑了,真好,看到他沒事真好。
“你啊你,”蘇辰夜無奈搖搖頭,扶著她往前游。
他們被瀑布漂到下游,在往前游竟是個山洞,里面別有洞天,宛如仙境。
葉凡都被美呆了,葉凡掙開蘇辰夜的手自己玩耍了一會。
蘇辰夜雖然也感嘆大自然的神奇,但他的目光卻是緊緊追隨那抹瘦小身影。
他們也筋疲力盡了,山洞里很冷,但是里面有個溫泉,蘇辰夜拉著葉凡游進溫泉里保暖休息。
到了半夜山洞里的溫度急劇下降,盡管泡在溫泉里,蘇辰夜還是發(fā)燒了,她用手掌探了下他額頭,有點燙,推了推他還能發(fā)出微弱的聲音。
葉凡環(huán)抱住他,用身體給他取暖。但是隨著時間越晚山洞里溫度越低,他的身體抖得越厲害。
她再怎么推他都發(fā)不出聲音了,他陷入沉重的昏迷。
葉凡心想,不能再呆下去了,必須帶他出去。把他一個手臂跨過她的肩膀,瘦小的身體縮進他臂彎里,一只手?jǐn)堊∷难铣鰷厝瓮饷嬗巍?
他一個一米七九的高大個壓在她一個只有一米五幾的瘦小個子身上,差點沒直接把她壓彎下去,幸好這段時間小安一直有給她鍛煉身體力量,不然就憑她這小身板怎么也不能帶得動他。
山洞里一片漆黑,葉凡拖著蘇辰夜只能憑著夜光照進來的一絲絲微光辨別方向。
蘇辰夜很沉,葉凡游得很吃力很慢,好不容易游出山洞,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
葉凡已經(jīng)筋疲力盡,她只有一個念頭,再往前一點,說不定運氣好還能遇到好心人救他們呢?好不容易看到岸邊,游到岸邊,卻已經(jīng)累到脫力了,完全憑一口氣帶著蘇辰夜靠岸。
扶著蘇辰夜一步一步艱難往前挪,腳踩到細碎的石子,刺破皮腳心生疼,腳底踩了多少小石子,已經(jīng)沒力氣理會了。
一心只想著在往前一點也許就會遇到好心人看到他們了,她得帶蘇辰夜出去啊。直到模糊的視線好像看到有細小的影子在竄動,才不甘心不堪重負和蘇辰夜雙雙倒下。
帶人前來搜救他們的小安,也已經(jīng)搜救了三天三夜,其他人都認為沒有希望想要放棄準(zhǔn)備撤退了,有些人也已經(jīng)開始往回走,但是小安不死心。
站在岸邊,往四周看了又看,最后在葉凡倒下的那一刻定格了兩秒,他也看到了有影子動了一下。
雙腳不由自主的快速往前移,這幾天,就是一只鳥影飛過他也不放過。
邊走過去邊張望,看到真的是人影時又快跑了幾步。
靠近一點,看清有兩個人影,心中忐忑,又加快跑幾步。待清晰看到躺著兩個人時,呼吸急促飛奔跑起來。
靠近看清躺在岸上的一男一女正是他們搜尋已久的人時,朝逐漸遠去的人群大聲喊叫“喂,他們在這里。”
快步前去查看,蘇辰夜呼吸微弱,一探額頭滾燙得厲害。又快速查看葉凡,體溫倒是正常,看看身體也沒什么異樣,就是看到地上有血跡,順著血跡看到腳底一片模糊,一腳底的細碎沙石看得人眼睛生疼。
又朝身后人群急喊:“快來人啊,他們受傷了。”
身后的人有些之前聽到的呼叫,已經(jīng)往他們的方向趕來,再次聽到他著急的呼叫聲,前面幾人加快腳步快速跑來,兩人才得救了。
醫(yī)院里,蘇辰夜醒來看著旁邊另一張病床上的人兒,臉色黑成鍋底,對著主治醫(yī)生怒道,“為什么她病得沒我嚴(yán)重,我都醒了她還沒醒?”
他們的主治醫(yī)生是個頑固的華人老頭,吹胡子瞪眼,“她體力透支過度,全憑一口氣撐下去的呢,沒當(dāng)場累死就大吉大利的了,讓她好好睡幾天。”
某人在醫(yī)生這討不到好,又轉(zhuǎn)頭對站在旁邊低頭縮得很沒有存在感的小安,氣壓極低,隱忍著發(fā)怒,沉聲道:“說吧,是怎么回事?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
小安頭又低了低,聲音弱弱的把事情來龍去脈交代了一遍。
蘇辰夜已到了爆發(fā)邊緣,礙于葉凡在旁邊休息不忍心打擾她,才隱忍著低喝:“我是讓你去保護她的,不是讓你帶她去送死的,你可真是好樣的,啊?”
小安委屈得快哭了,還得硬著頭皮,把發(fā)現(xiàn)的事情再次交代清楚,“葉小姐,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你發(fā)高燒了,著急把你帶到岸上,才體力透支過度,還有我看到她雙腳腳底沾滿了細碎沙石,醫(yī)生幫她清理的時候,沙石已經(jīng)刺進血肉里,好像傷得有點嚴(yán)重。”
這還是換了比較委婉的說辭,不敢說得太直白,實在是太慘不忍睹了,血肉模糊一片。
室內(nèi)氣壓更低得滲人,蘇辰夜的臉已經(jīng)冰冷到了極點,極力忍耐著爆發(fā),煩躁的甩手,“出去。”
小安像得了釋放令,狠狠松了口氣,語速極快道:“那我在門外守著,老大有事隨時吩咐。”
一溜煙閃到門外,拍了兩下胸口,“太可怕了,老大很少這么發(fā)怒過,看來這次真的是觸碰到老大底線了。”
病房內(nèi)蘇辰夜輕輕掀開被子,查看葉凡的腳傷,傷已經(jīng)被紗布包扎好,看不見,但看著被包扎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整個腳底板,就感覺心被針扎了一樣疼,好一會才又把被子輕輕拉下蓋好。
坐到她床邊,雙手握著她的手,定定坐著看著她發(fā)呆。
這樣昏迷了三天都還沒醒來,蘇辰夜每天一大早看見葉凡還沒醒,就暴躁地去主治醫(yī)院那怒喝,“怎么還是沒醒?都好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