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逆風在黎明之前醒來，發現阿塔妮婭緊緊地抱著自己，清逆風輕輕地拿開了阿塔妮婭的手，將門口和窗子上設置的炸彈全部拆卸掉，然后才叫醒阿塔妮婭，“醒醒吧，我們該走了。”

阿塔妮婭睡眼矇眬，“急什么呢？天都沒亮，不是沒事嘛，我想再睡一會兒。”

“現在沒事，不等于天亮沒事，趕緊的。”

阿塔妮婭眼睛都沒睜開，“要不，我們跟莫斯科分部聯系一下，請求援助。”

“莫斯科分部？阿塔妮婭，你能不能用腦子想想，我們剛到莫斯科，就被人跟上了，你認為莫斯科分部還值得信任嗎？”

“清逆風，你認為是我們內部出現了內鬼嗎？”

“誰知道呢？總之，我們的行蹤現在已經暴露了，所以，現在既不能與莫斯科分部聯系，也不能與總部聯系。”

“哦。”

“不然呢？阿塔妮婭，你想想，除了我們自己的人，誰知道我們的行程？”

“那我們怎么辦？在沒有任何援助的情況下，我們怎么完成這次任務，我們又不是超人。”

“趕快吧，現在不是討論任務的時候，而是考慮如何逃命。天亮之前，我們得離開這里。黑衣人在天亮之前找不到我們，一定會回來。”

“親愛的，你為什么這樣肯定？”

“直覺。”

阿塔妮婭吱哩哇啦的說著，一臉的不高興，“睡個安穩覺都做不到，這是什么樣的生活？”

“走吧，不要埋怨了，至少，現在還活著，這是我們自己選擇的人生。”

他們走出酒店，上了門口的出租車，出租車剛開走。

就有兩輛黑色轎車停在了酒店門口，從車上下來的人，正是他們在大堂相遇的那些黑衣人，阿塔妮婭轉頭看酒店，剛好看見了那些黑衣人，“被你說著了，他們果然回來了。我們現在去哪里？”

“阿塔妮婭，我們同時關閉和總部聯絡的‘任務執行儀’，否則，我們不論走到哪里，我們的行蹤都不安全。”

“誰是內鬼呢？搞得我們這樣狼狽，”阿塔妮婭說著，關掉了手腕上的‘任務執行儀’，這樣，我們不就成了斷線的風箏？這就像孤魂野鬼，還做什么任務？”

“阿塔妮婭，現在，我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清逆風對出租司機說，“到機場。”

到了機場，他們買了兩張到西伯利亞的機票，如果沒有什么意外，兩個小時后，他們就在西伯利亞了。

在這候機的期間，阿塔妮婭小聲地對清逆風說，“怎么想都不明白，M國的生物試驗室怎么建在西伯利亞這樣的地方呢？空中距離兩小時，是否意味著病毒傳染的時間也就兩小時？”

“理論上是這樣，”清逆風回答。

“唉，這個偉大的城市跟靠近地獄有什么區別？如果這個城市都不安全了，那離我的故鄉也就不遠了。”阿塔妮婭擔心起故鄉的安全。

“這個生物實驗室的地理位置，整個東方都成了它的控制范圍。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還有許多這樣的生物實驗室，這是M國的全球戰略。不過，我們應該考慮的是如何找到西伯利亞的生物試驗室。”

“清逆風，你這一說，我倒想起了一個人，我的一個大學同學，他的父親就是生物學家。只是好長時間沒有聯系，不知能不能聯系上。”

“試試看吧，對于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除了試試，還能怎樣呢？”清逆風總是一副無奈的樣子，如果不是為了掙學費，誰會選擇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呢？”

廣播里響起了登機提示，“各位旅客，請到西伯利亞的乘客到F11登機口，請到西伯利亞的乘客到F11登機口。……”

兩個小時后，清逆風和阿塔妮婭出現在了新西伯利亞城。新西伯利亞城的雪似乎比莫斯科的更大一些。

“我的天啦，不會是又要回到冰雪時代吧，”清逆風，“我感嘆，“我一直以為故鄉的雪就算是天下最大的雪了。”

“那是因為你沒有見過西伯利亞的雪，”阿塔妮婭看著漫天的飛雪，“我原以為這是一次浪漫之旅，沒有想到會是一次死亡之旅。”

“世間那些浪漫都是小說家的虛構，現實，大多數都是生老病死。”清逆風天生就不是一個浪漫的人。

“你說那些黑衣人會追到這里嗎？”阿塔妮婭問道。

“誰知道呢？阿塔妮婭，趕緊和你的同學聯系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生物實驗室的線索。”

“咱們就不能找個酒店先住下來嗎？”阿塔妮婭疲憊不堪的模樣，“清逆風，我是一個女孩，你就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你就這樣對待你心愛的人嗎？”

清逆風看著身邊這個漂亮到讓人心痛的女孩，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

可只要阿塔妮婭強調‘愛’的關系，他就本能地產生一種疏離感，花緋紅就在這個時候攔在他們中間，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么會這樣。

阿塔妮婭戀人一樣的把她的手，緾在清逆風的手臂上，清逆風特別不習慣這種親近，可他又不好強行把阿塔妮婭的手拿開。

阿塔妮婭這種表達，除了親近，還有一種對安全感的依附，清逆風順從了。

路過一個電話亭，清逆風告訴阿塔妮婭，“如果我們現在住進酒店，很容易暴露我們的行蹤。你現在趕緊打電話，我們要盡量不在這個城市留下任何信息，否則，那些人很容易找到我們。”

“你這個人不像是學數學的，倒像職業間諜，”阿塔妮婭說著，松開了清逆風的手臂，進了電話亭。

阿塔妮婭從電話亭出來，“還算好，找到了，她約我去新西伯利亞大學見面。”

“好好好，這就好，”清逆風回答，“零下20度，這也是人類生活的地方？不到這里，真是想象不到。”

“現在，你知道為什么伏特加是70度了吧，”阿塔妮婭笑了起來，“冰雪就需要烈焰融化，所以需要70度的伏特加。”

阿塔妮婭從衣袋里掏出一個不銹鋼的小酒瓶，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問清逆風，“要不要來一口？”

清逆風接過小酒瓶，大大地喝了一口，感覺喝下了一團烈火，“這鬼地方，還真離不開這東西。”

他們攔下了一輛出租車，阿塔妮婭對出租司機說道，“新西伯利亞大學。”

在出租車上，阿塔妮婭輕聲在清逆風耳邊說了一句，“這那像是執行任務，倒像是亡命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