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有病還真是沒說錯。

喬安然很不滿他這樣反駁自己，憤恨道：“你這樣和女生說話是沒有女孩子喜歡你的?！?

程宥白道：“哦?！?

哦？！

這是什么態度？！

朽木不可雕，孺子不可教！

喬安然冷哼一聲，不再和他交談，拿上練習本轉身走人。

…

周一是新生報到開學的日子，也算是臨州市一中正式開學的日子，學校規定每個人開學典禮要穿白色的那套校服，內襯必須穿白襯衣，喬安然的寢室四個女生早早在周末就把校服拿去熨帖好，靜等周一。

譚黎的新校服也在周末到庫，晚自修結束的時候學校喇叭里通知去取。

程宥白陪著譚黎去拿校服的路上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這套校服還在喬安然那里。

譚黎笑得幸災樂禍：“我老早就跟你說，讓你自己去管她要，你不在意誰幫你在意？”

程宥白默然，把鍋甩回譚黎身上：“你塞出去的時候怎么沒想到是我的校服？”

“冤枉人了，我明明有跟你說，我要是借花獻佛你不樂意，馬上去拆穿我。”

鬼知道是真借花獻佛還是假借花獻佛。

程宥白睨他一眼，抬腳踹了上去。

理虧了，譚黎硬生生捱了這一腳。

拿著校服回來的路上，譚黎把校服往空中一拋，又單手接住，塑料包裝紙沙沙作響，他覷了一眼程宥白的臉色，好心提醒道：“趁著剛下晚自習，趕緊給她打個電話，讓她把衣服給你送下來?！?

程宥白無語，拿起手機亮屏給他看。

時間顯示22：49。

市一中的晚自習下課時間是十點半，十一點鐘門禁。

譚黎詫異：“怎么都這會兒了？”

迎來一個暴力的手拐：“一下課你就奔食堂，吃好了才來拿的衣服，那碗面被你吃狗肚子里了？”

譚黎回憶起來了，“啊”了一聲，抬頭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夜空，月亮被隱在枝葉繁茂的廣玉蘭里，他撓頭道：“應該來得及吧，你現在給她打電話，去女生宿舍樓下等?！?

程宥白拒絕了：“你去?！?

譚黎擺手：“我這是給你創造機會，再磨嘰下去別想拿校服了。”

程宥白冷眼掃過來，譚黎已經在摸手機給他發喬安然的電話號碼了。

“反正我不去，校服你愛要不要，我回去了，拜拜?！?

話說完拔腿就溜。

月影綽綽，斑駁月色下的人影更顯孤單。

程宥白還是撥通了這個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來，對面軟軟的女聲響起來：“誰啊？”

他突然有些局促，輕咳了一聲才道：“是我?！?

對面沒說話，他又補了一句：“程宥白。”

喬安然狐疑地皺眉，難怪聽著這么熟悉，她換了個姿勢拿電話，問道：“啥事？”

“我在你宿舍樓下，找你拿校服，譚黎那天晚上給你的那件?！?

喬安然才想起來，抬頭看了一眼陽臺上掛著的那件白色校服，拿回來那天晚上就洗了，想著洗了再還，結果給忘了，一掛就是一周。

“行吧，我馬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