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然傻了,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呆呆地看著對方。
他知道自己的名字?
難道是自己的某個追求者,故意不理自己玩一出欲擒故縱?
程宥白對嬌憨少女免疫,繼續道:“唐老師讓我看著你點,訂正完錯題才能回去。”
喬安然:“……”
他見她不說話了,抱著找出來的那摞作業本出了辦公室。
她站在原地思考了幾秒,端著杯子湊到嘴邊輕輕吹了吹,喝了一口,呵出一口暖氣。
她想起來這個男生是誰了,她還隔著窗戶遠遠地看過一眼。
長得不錯,話還少,死面癱,還認識唐運成。
高一一班程宥白,沒跑了,就是他,讀個書像搞真人秀一樣的那貨。
喬安然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作業,端著杯子離開了辦公室。
誰愛改誰改,誰愛看誰看,反正她走了。
第二天她就被唐運成拎到辦公室里,寸步不離盯著她寫完了一張試卷。
錯過了學校對面蛋糕店最后一天的新開業酬賓活動。
每個字都力透紙背,這筆不是筆,是利刃;寫的不是字,是殺意;這試卷也不是試卷,是程宥白的皮。
小人!
背后告狀的小人!
回憶里走了一遭,喬安然的臉更臭了,對著程宥白翻了個大白眼,認真地看黑板,不再搭理他。
女生的喜怒真是無常。
他收回了視線,靠在椅背上聽完了這節課。
坐在他后面的女生一節課的注意力都集中不起來,索性盯著他后腦勺發起了呆。
下課鈴聲響,還沒得到喘息的學生們被喇叭里激昂的運動員進行曲打通任督二脈,暑假在家歇了兩個月,正是時候動動筋骨。
一教室人下樓的時候都有氣無力。
有女生給程宥白請假報備,身體不好不宜出操。
喬安然坐在一旁看著,腦子里冒出來宋佳閔說的那個事。
“聽說他們班那個學霸妹,暗戀他半年多,有一天鼓足勇氣借著生理期在體育課跟他搭話請假的時候,他問人家叫什么名字。”
幾個女生手挽手回了各自位置后,程宥白合上筆帽正要離座,喬安然開口道:“你記得她們名字嗎?”
他回過身,微微蹙眉,不解她問這話的意思。
她補充問題:“之前聽說人家跟你請假不上體育課,然后你問人家叫什么名字。”
她歪著頭,手臂環在椅子靠背上,程宥白站在桌子邊,居高臨下看著她,不咸不淡道:“沒說過話,不怎么關注。”
似是又想起她問的是記不記得剛剛請假的女生的名字,他補了一句:“剛剛那幾個,也不記得。”
走了兩步路又回頭道:“要清點人數,你沒有請假的話我要扣分。”
喬安然的臉一下子垮下來,狠狠瞪他。
她轉過頭打算看看教室里還剩幾個人,一扭頭就看見還趴在桌子上睡覺的譚黎。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面狠狠震蕩一下,打碎了譚黎的賽車手夢,他皺著眉想要罵人,一睜眼看見是喬安然,滿腔怒火消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