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州豪哥,本是我大學同學,因為畢業后在溫州工作,我便在這里稱呼他為溫州豪哥了,雖然平日里我都叫他豪哥,但想到既然要寫推文嘛,光寫豪哥就顯得太普通了,于是便加上了溫州這個地址標簽,這樣便顯得獨一無二了——我認識的豪哥有很多,但是在溫州我認識的豪哥僅此一個。
今天呢,主要也不是說溫州豪哥,主要想說的是見溫州豪哥,因為工作的關系,恰好來到了溫州豪哥附近,于是便趁著周末休息的時間,去溫州見了溫州豪哥。
仔細回想了一下,從大學畢業到這次見豪哥,已經快三年了,這三年里,不算這一次的話,我與豪哥僅僅見過一次面,那一次見面,是在2021年執醫考試之后,雖然見面見得少,但是聯系卻算不上少,畢業之后,我和豪哥有事沒事都能在某信上嘮上兩句。
而隨著疫情的放開,我們也終于有機會再見上一面,下面先從我的角度梳理一下我當天的行程吧,先是早上六點一十五起床,排空腸道,洗漱,洗頭,收拾行裝,然后在七點的時候趕到了提前與網約車司機約定好的地方。
我在約定的時間和約定的地點順利上了車,接我的司機是湖北人,為了稍微高一點的收入,不得不背井離鄉到這邊工作,為了方便孩子上學,妻子與孩子都留在了家里,一路上和司機聊了很多,談到了生活的不易,也談到了生意的誠信,因為從我所在的地方到溫州豪哥所在的地方交通不便,加上距離相對遙遠,時間又相當有限,于是便和那個師傅約好了讓他接我返程,他爽快地說沒問題,并且還說讓我可以等他把我送回來之后再把剩下的車費給他,不得不說,靠譜的成年人總是讓人感到很安心吶!也是出于對師傅的信任,我提前把錢給了他,由于他們需要控制成本,所以那個師傅讓我在高速路口換乘另一個師傅的車去往目的地,另一個師傅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在一番交談之下,發現和我是老鄉,也是拖家帶口的,十分不易,他順利把我送到了目的地之后,和我說起下午來接我回去的事情,我們約好了大概的時間,互留了電話之后,然后就揮手道別了。
我到豪哥那兒的時候,時間是上午的九點二十四,溫州豪哥由于工作原因,得到中午十二點半以后才有空出來和我會面,當我給豪哥說完我到了之后,豪哥便問我有沒有吃早餐,我說還沒有,于是他便給我推薦了一個頂好吃的飯團店,還囑托我給他也帶一個,我在豪哥單位附近逛了逛之后,便在豪哥的催促下趕到了那家飯團店,中間由于導航錯誤的原因,導致我反復找了兩三遍之后才最終找到了這家飯團店。
還沒到店門口呢,長長隊伍就已經映入了眼簾,好不好吃暫且不論,但光從這火爆程度就可以看出這家飯團店的人氣肯定是很高的,在排了半個多小時的隊后,終于輪到了我,在豪哥的推薦下,我買了一個咸飯團和一份糯米飯,兩份都加了咸蛋黃,飯團是給豪哥帶的,糯米飯是準備留著自己吃的。
等我按豪哥的推薦買好了糯米飯和飯團之后時間也才不到十一點,距離豪哥結束工作還有一個多小時,于是在豪哥的建議之下,我便決定先找個地方把糯米飯給吃了,然后再去吃午飯的地方,于是我便背著小包,拿著雨傘,拎著糯米飯和咸飯團漫無目的的四處游逛,也沒看地圖,就是想著走到哪里算哪里,看哪里有凳子之類的便坐下先把把糯米飯給吃了,也不知算不算是緣分,走著走著我便走到了一個公園——九山公園,恰好公園腳下有一塊草坪以及空著的凳子,正好可供我吃糯米飯之用,正當我打開糯米飯準備大快朵頤的時候,才發現了一個極其尷尬的事情,我忘了拿一次性筷子了,后來在征詢了豪哥的意見后,我便先把不用筷子也可以吃的原本打算帶給豪哥的咸飯團給吃了,然后把糯米飯留著等吃午飯的時候一起吃。
吃過飯團,食飽力足后,我便在這個公園里四處逛了逛,隨處拍了拍,雖然天氣有些陰郁,但心情還是十分明朗的,在公園之旅快接近尾聲時,聽到公園一角一陣喧囂,似乎是在搞什么活動,于是喜歡湊熱鬧的我自然也不能錯過,原來今天是元宵節,那里正在搞一個什么溫州非遺過元宵的活動,于是我便也去湊了一波熱鬧,順便運用我那應試英語的底子和外國友人交流了一番,交流下來之后發現他們的中文說得似乎比我的英語強,然后順便和他們一起合了個影,也算是今天的一個意外的收獲吧。
和外國友人親切友好的交流結束之后,便快到了我和豪哥約好的飯點了,于是我便急匆匆的打車去了約好的吃飯的地方,去了之后豪哥也說他剛出門,由于我們吃飯的地方離他上班的地方不遠,于是我便說去接他,他向著吃飯的地方走著,我向著他上班的地方走著,在我出發的第423秒后,豪哥與我,時隔一年半,闊別重逢。本來當我和豪哥在江邊上雙向奔赴的時候,看到他有錄視頻的,但是后來卻發現沒錄上,所以只有我拍下了一張當時的照片。
在一陣寒暄中,我和豪哥向著豪哥之前預定好的吃飯的地方走去,吃飯的地方很近,走了大概六七分鐘的樣子便到了,吃飯的地方是豪哥精心挑選的日料店,據說是準備帶豪嫂來的,結果沒想到卻是我先來試水了,這家餐廳氛圍不錯,窗外的江景也很好看,服務員也很熱心周到,唯一美中不足的可能就是當天氣溫稍微有點低,所以菜品涼得有些快,導致口感比較一般,也可能是個人口味問題,我還是更喜歡豪哥下午帶我吃的那碗大排面。
在吃飯的過程中和豪哥聊了很多,也通過視頻和以前大學好友連了線,大家似乎都還是以前的那個樣子,但又的確和以前不一樣了,大家聊起天來也還是一如既往的嘻嘻哈哈,但是在畢業的這近三年的時間里大家又有著各自不同的經歷和感受。
在和豪哥吃飯的時候,也按照之前的計劃規劃了午飯后的行程,計劃的是午飯后散步去到江心嶼逛一逛,拍拍照片啥的。但可能是聊得太過投入的原因吧,在餐廳吃完午飯后我們直接就聊到了兩點半左右,因為我預定了差不多五點半的車返程,所以留給我和豪哥的時間不多了,于是我和豪哥二人便收拾好東西沿著江邊朝著江心嶼的方向走去,順便在路上看了看豪哥工作的地方。
在這一路上繼續和豪哥聊了很多,從人生,到感情,再到工作,還有考研以及未來的規劃等,每每提及,總能引起深深的共鳴,我不禁在想,人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煩惱呢?有這樣一句話令我印象深刻“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可與人言者不足二三”。這樣看來,在生命里有一些你可以毫不顧忌的對其敞開心扉的好友是何其幸福之事。
回到煩惱這一事上來,其實我自己并不覺得煩惱是什么壞事,人為什么會有煩惱呢?我個人覺得就是因為所想和所得之間有差距所造成的,不然何來知足常樂這一說法呢?因此有煩惱并不一定是個不好的事情,至少證明你心中還有那股覺得目前生活還可以變得更好的心氣。那么我們又該如何抹平這所想和所得之間的差距,從而消除由此產生的煩惱呢?有一句話叫做“行動是打敗焦慮的最好辦法”,面對煩惱,我們所能做的似乎也只有付諸行動,身體力行了。但是,有時候即便我們付出了行動,也未必能夠達到既定的目標和理想的效果,那么這個時候我們該怎么辦呢?面對這種情況,豪哥似乎為我給出了一個完美的答案,還是在一年多以前,那時的豪哥給我提出了一個詞,這個詞叫做——自洽。何為自洽呢?我的理解就是自我和解,理想與現實之間總是存在差距的,有時候即便是你拼盡了全力也未必會有理想的結果,那么這個時候我們便一蹶不振,止步不前嗎,我想不是的。
生活的確不盡如人意,面對現實,我們有時不得不做出妥協,所謂自洽,大概所指向的是一種和諧,內心的平和,主客觀相統一的祥和。從某種意義上來看,似乎絕大部分以前認識的人都掌握了“自洽”這一戰勝不盡如人意的生活的法寶了。
回到我和豪哥的江心嶼之行上來,去江心嶼的路程并不算長,大概三四公里的樣子,但我們邊聊邊走,加上中間迂回了一下,走了差不多一個半個小時的樣子,由于江心嶼是在甌江中間,所以要去江心嶼的話還得坐船才能過去,而船又不是時時都有,考慮到我差不多五點半就得返程了,于是在豪哥的建議下只得暫時放棄這次江心嶼之行。這次算是我第三次來溫州了,第一次來是純純的為了工作,那時候還不知道溫州有江心嶼,后來知道了溫州還有江心嶼這么一個去處,而第二次來則算是路過,那次也是在溫州見了另一個好友,同時也是我高中同學,那次也有過去江心嶼的想法,但也還是因為行程太趕的緣故而取消了,而這次,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錯過了這次江心嶼之行,雖有些遺憾,但只能下次一定了,這大概就是成年人的“自洽”了吧。
不過也恰好是因為取消了這次江心嶼之行,才讓我得以在豪哥的帶領下嘗到了這家深巷子里美味的大排面,雖然就是簡簡單單的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雖然才吃完飯不過三四個小時,雖然肚子還很飽,但這撲面而來的人間煙火氣息,甚是撫慰世上凡人心靈。
吃過面后,豪哥照舊為我買完了單,然后又給我和司機師傅買了瓶水,然后我便乘車返程了,與豪哥的畢業后的第二次見面便就這樣圓滿結束了。
至于我為什么會寫下上面這些文字呢?也是因為我在和豪哥的聊天過程中半開玩笑的提到了這么一個事情,我要把“今天”的見面給記錄下來,然后再加上這幾天不斷受到豪哥的催促,正好周末也有時間,于是便整理了一下,寫下了這些文字。怎么說呢,那天和豪哥的見面,的的確確勾起了我許多回憶,也有很多的感慨,為此前一天晚上還有些睡不著,不知是因為舊時的記憶意難平呢,還是因為第二天要見到老友而激動呢,或許兩者都有吧。還有就是在第二天早上長途跋涉去溫州的車上的時候,也不禁讓我想起了上一次這么長途跋涉去見某個人的時候,有想見的人,確實是一件幸事。還有就是,那天是疫情結束之后的第一次和老友會面,疫情三年,我們的工作與生活似乎都發生了很大的改變,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疫情的放開,我們的生活似乎又慢慢的開始恢復了以前的活力,一切似乎都開始逐漸地步入了正軌,時間,似乎真的可以抹平一切。
而時間,又讓我想起了在和豪哥會面后的下一個周六和其他同學會面之后的其中一個同學發過的這么一段話:“我非常喜歡的一個東西,是一個人十三四歲的夏天,在路上撿到一支真槍。因為無知,天不怕地不怕,他扣下扳機,沒有人死,也沒有人受傷。他認為自己開了空槍。后來他三十歲或者更老,走在路上聽到背后有隱隱約約的風聲。他停下來轉過身去,子彈正中眉心。”“果然,在那明媚的陽光中傳來了那一聲槍響。那槍聲沉悶之極。”最后的落款是史鐵生。
初看這條朋友圈時,并無太大感觸,也僅僅是字里行間里推出了“我殺死了我自己”這么一個純邏輯上的解讀。而豪哥也看到了這條朋友圈,他卻說出了因果這樣的字眼,我當初不是很理解。直到好幾天后,我再次在別的地方刷到這句話,我才驚呼,原來,真如作者所說,年少無知所做出的一個決定的確是需要若干年后的自己來買單,正如豪哥所說的,這講的是一種因果關系。
在一個人十八九歲的夏天,我們又何嘗不是手握一把真槍呢,那時的我們也同樣無知,也同樣的天不怕地不怕,也扣下了扳機,以為自己開了一把空槍,或許我們并不需要像史鐵生那般直到三十歲或者更老才發現那顆子彈正中眉心,有的人發現得早,并及時做出了補救措施,有的人發現得晚,只能在明媚的陽光中傾聽那聲沉悶之極的回想。
我無法評判上面兩者之間的差異好與壞,我只知道,不管怎樣,在十八九歲的那個夏天,我們都會開出那一槍,若干年后,那顆子彈都會正中我們的眉心,可以說是那一槍殺死了可能的我們,也同樣可以說是那一槍成就了現在的我們,而那把槍,其實一直握在我們的手中,只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羈絆的增加,我們越發的謹慎,越發不敢輕易地開槍,但不論怎樣,不管我們手里是否握著槍,是否開槍與否,我們就是我們,我們還是我們,但同時,我們也不是我們!如何理解這句話呢,簡而言之,就是“故我”中孕育著“新我”!
說起史鐵生,我又想起了王小波,想起了他在《黃金時代》寫下的那段話:“那一天我二十一歲,在我一生的黃金時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愛,想吃,還想在一瞬間變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來我才知道,生活就是個緩慢受錘的過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逝,最后變得像挨了錘的牛一樣。可是我過二十一歲生日時沒有預見到這一點。我覺得自己會永遠生猛下去,什么也錘不了我。”王小波的這段話和史鐵生的那段話,似乎有些共通之處,只不過一個是在年少時開槍,一個是在黃金時代天馬行空,一個是在三十歲或者更老的時候中槍,一個是在一天天老下去的過程中受錘。
我相信,像史鐵生和王小波這樣的感受絕對不僅僅是出現在他們身上的,絕大多數人應該都會有類似的感受,關于史鐵生的那段話,我已經做出了積極的回應,可是王小波的這段話,難免會讓人在一定程度上陷入一種消極悲觀的情緒當中。就好像我們剛畢業時的雄心壯志和理想情懷,終究會遭到現實的“錘打”,如果想積極一些的話,這個“捶打”可以改為“錘煉”,身體和生理的衰老雖然在目前的科學認知中是難以避免的,但心態的衰老卻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發生改變的,我不否認,生活是個緩慢受錘的過程,但是在心態上,我們可以是受錘的牛,也可以是受錘的鐵,我們可以暮氣沉沉,也可以百煉成鋼,但似乎前者過于消極,后者又過于理想,我從來不歌頌苦難,我所贊揚的只有面對苦難積極面對從不屈服的人。其實我們大多數人呀,既不是受錘的牛,也不是受錘的鐵,不至于暮氣沉沉,也沒有百煉成鋼,有的只不過是在理想與現實之間努力自洽的人罷了,我很高興,我認識的大部分人似乎都做到了這一點。
最后,再次應豪哥的要求分享一下茨威格《斷頭王后》中的一段話:“那時他還年輕,不知道所有命運贈送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關于這句話,就需要自行體會了。
最后再講兩句,總會有人說:人間的面;吃一碗少一碗,人生的面;見一面少一面,人生這條路只是一個減法。雖然看似這樣的說法很有道理,但是我個人卻不喜歡這樣的說法,我不喜歡把人生看作是一個減法,恰恰相反,我覺得人生是一個加法,人間的面,是吃一碗就多吃了一碗,人生的面,也是見一面就多見了一面。所以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有想見的人就趕緊去見吧,無論是親人,朋友,亦或是愛人,總而言之,見到就是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