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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對不起,我是警察

看著雙方僵持到現在徐乾仍然木訥地呆站在原地,陳束低聲喝到:“徐乾!開槍啊!”

令陳束意外的是,徐乾的喉頭和他的身體一起顫抖著,他從牙縫里費力地擠出了幾個音節:“我……不……能……動。”

“哦!陳束先生!我們尊貴的客人,很抱歉您需要經受這樣的委屈,但是Nora讓我給您帶句話,她說‘it’s all part of the plan’,”Lulu偏了偏頭,驚喜地看向坐在陰影里的陳束,“now,資料上說您是個研究生,我就假定您不需要英文翻譯了,如果您需要我翻譯的話,可以跟我講,我是在泰晤士河邊土生土長的英國人,well,或許自從原本的英國變成海底城市之后,泰晤士河就該被稱作,被淹沒的泰晤士大道了。”

陳束皺了皺眉,不等Lulu繼續喋喋不休就發起了奇襲,他眼中閃過一絲猩紅的光,可是奇怪的是,自己的身體并沒有像自己想像的那樣失去控制,Lulu也一臉微笑地蹲在原地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水可以淹死人,陳束先生,可是水無法淹死水,”Lulu在看到陳束眼里閃過了紅光后變得異常地興奮,“您也不是世界上唯一的水。”

“你……是誰?”陳束咬牙切齒地看向Lulu,汗珠卻從他的額頭上滴下,他很確信,自己的能力在眼前這個神秘的男子身上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

“我其實有想過無數種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但大多數是從一句謝謝開始的,謝謝我為您準備的衣服,現金,還有親自幫您摸索出來的逃跑路線。”Lulu聳了聳肩。

陳束的瞳孔因為震驚而劇烈地收縮,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金發男子,這時,正午的太陽從陰云里冒出了頭,Lulu背對著太陽,整個人被強烈的光線吞噬成了一個令人望而生畏的黑色剪影。

“如你所想,陳束先生,”陳束的表情似乎很令Lulu滿意,“我叫Lulu Browne,是黑蒂斯教派的干部之一,您也可以叫我,斐多。”

“你想要做什么?”陳束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低聲問到。

“哦,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而是你,陳束先生,”Lulu,或者說斐多,漫不經心地伸出手看著自己的指甲,“就像我給你寫的紙條上說的,黑蒂斯提供給每個上浮的人三次加入我們的機會,我來給您送上您的第一次機會。”

“你們到底是什么?”陳束盯著斐多,此時一朵云遮住了太陽,他再一次地看到了斐多清秀的臉龐。

“我們曾是被神選中的新人類,我們是黑蒂斯,我們即將是一切。”斐多笑了笑。

“如果我拒絕呢?”陳束有些吃力地從微微變形的車廂內站了起來。

“你是我們尊貴的客人,客人當然有權力拒絕我們,”斐多的仿生手臂伸出抓住了徐乾的腦袋,“但不是我們客人的人,就只配做我們的玩具。”

斐多用力地扣住了徐乾的臉,仿生手臂的五指接觸到的地方滲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絲,徐乾仍然保持著那個舉著手槍的姿勢被斐多從車里提了出來,然后像丟垃圾一樣地隨手甩到了路上。

“Would you like to join me,陳束先生?”斐多微笑著朝陳束伸出了另一只手,手臂從寬松的袍子里露了出來,那是一只沒有改造過的人手,斐多的手臂和他的臉同樣的蒼白,甚至可以依稀看到跳動的血管。

陳束緊張地吞咽著口水,大腦卻在飛速地運轉,也許在榮格游戲中自己的體質會有些許的強化,可是在現實生活里,自己只是一個大學一千米都沒法合格的炮灰,而自己唯一可以和各路神仙抗衡的能力在這個神秘人面前毫無作用,手無寸鐵的他會很輕松地被那只撕裂警用運輸車的仿生手臂捏碎。

“你為什么不控制我自己爬出來?”陳束拒絕了斐多想要拉他出來的好意,他費勁地扒著有些鋒利的不規則洞口想自己爬出來,斐多聳了聳肩,往后走了兩步騰了個位置出來。

“陳束先生,您剛剛沒有認真聽我說嗎?水不能淹死另一份水,你奈何不了我,我也無法控制你。”斐多等著陳束爬出來的空閑,耐心地跟陳束解釋到。

陳束并沒有理會他,他從那個不規則的洞口爬出了冒煙的運輸車。他站在了斐多的面前,斐多還是面帶笑容蹲在側翻的車子上仰頭看著站起來的陳束,可不知道為什么,即便現在他俯視著面前的男子,他還是被斐多身上一股不詳的氣息壓得透不過氣。

“來來來,陳束先生,在你答復黑蒂斯給出的offer之前,我決定以個人名義免費贈予你一場精彩絕倫的演出。”斐多興致勃勃地拍拍屁股站了起來,他親切地勾著陳束的肩膀把他拉下了車,他們在空曠的國道上站穩了腳跟之后,朝著倒在地上的眾警員走去。

一股不好的預感在陳束的心里升起,果然,隨著斐多的雙眼又一次地閃過紅光,倒在地上哀嚎的警員們全都瞬間噤聲,他們不約而同地在地上顫抖著,不知道是在反抗還是在恐懼。還沒有等陳束反應過來,唯一雙手沒有脫臼的徐乾從不遠處站了起來,他緩緩地走向斐多和陳束,在倒地的警員收縮的瞳孔中,徐乾伸出顫巍巍的手臂,從斐多的袖袍中抽出了一柄被油紙包裹著的刀。

“我不太喜歡熱兵器,現代人的戰爭太狼狽了,還是冷兵器的姿態優雅一些。”斐多滿意地看著不停在顫抖的徐乾,他或許正在用盡全力地反抗,但是沒有任何的作用,他就像是舞臺上的話劇演員一樣,一步一步地朝著編劇寫好的方向走去,緩慢地,但是時刻都在前進。

“你他媽!”陳束望向徐乾提著鋼刀朝林杰他們走去時,才意識到斐多所說的演出是指什么。

陳束憤怒地攥緊拳頭朝著斐多的下巴打去,卻被斐多輕松地用沒改造的左手接了下來,他反手掐住陳束的手腕用力往下一拽,陳束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斐多則是嫻熟地用左手擒住了陳束雙手的手腕然后半蹲在他身上,像是踩著一塊劣質的沖浪板一樣用膝蓋抵住他的脊椎。

陳束嘗試著掙扎,可是斐多就像一塊磐石一樣壓在自己身上,劇烈的疼痛讓陳束直冒冷汗。陳束現在無法移動分毫,他剛剛都沒有看清斐多是如何讓自己倒在地上的,如果說剛剛還有一絲攻其不備的僥幸心理,現在的陳束毫不質疑斐多隨時可以用膝蓋碾斷自己的脊椎這個事實。

“徐乾!你媽的快停下!”見偷襲失敗,陳束只好沖著已經快要走到第一個警員面前的徐乾大聲叫喊著,陳束記得那個人,是負責開車的大哥,好像叫周力還是周里什么的,他此時眼睛里充滿了恐懼,可是他連頭都搖不了,只能坐在原地看著被控制的徐乾緩緩走來。

徐乾根本無法對陳束的勸說做出回應,他邁著顫抖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著周離走去。

“剝奪!剝奪!剝奪!剝奪!”陳束眼睛里不停地閃過猩紅色的光,他像一個瘋子一樣沖著徐乾怒吼著,可是徐乾還是沒有停下來,他甚至已經從那個臟兮兮的油紙刀鞘里抽出了那柄在正午太陽下閃著寒光的細面鋼刀。

“brilliant idea!陳束先生,我們有觀察過您這一年在勞安成的地下比賽里用神賦力使的小動作,您的神賦力應該和喪失目標的身體活性有關吧,想要讓徐乾癱瘓這樣他就沒法完成我的演出,很可惜呀,神賦力的指令不能重疊,在我取消指令之前,他們的身體只會響應我的神賦力。”斐多贊許地表揚著陳束。

“斐多!我加入!我加入!你快停下!”陳束沒轍了,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我想你是誤會了什么,陳束先生,這并不是一個針對你的威懾,我從不威脅別人,那樣一點也不光榮,就像我說的,這是一場贈送給你的演出,所以不管你加入黑蒂斯還是拒絕,”斐多的身子漸漸地向前傾,他把下巴放在了陳束的腦袋上,那只仿生手臂的食指和中指耷拉在陳束閉上的眼睛上用力地往上一提,陳束充滿血絲的眼睛被強制性地拉開,“您都得全程看完。”

就在這時,徐乾已經麻利地揮刀砍斷了周離的雙腿,周離仍然被斐多操控著,他的喉頭在劇烈地抖動,可是聲帶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不過過了一會兒他也永遠發不出聲音了,徐乾雙手握住刀柄,在周離被陽光曬地睜不開眼的時候猛地把刀尖插入了他的喉嚨。

“徐乾!徐乾你他媽停手啊!剝奪!剝奪!徐乾!”陳束仍不死心,紅著眼睛大聲叫著徐乾的名字,隨著兩聲仍然沒有奏效的剝奪,陳束眼睛的負荷卻越來越大,他此刻目眥欲裂地怒吼著,眼白處幾乎被密密麻麻的血絲鋪張地看不見一點縫隙。

徐乾的屠戮并沒有停止,他握著刀的手不斷地揮動著,先是雙腿再是喉嚨或者胸膛,一個個同伴的瞳孔失去了神采,他顫抖的身體也越來越平靜,斐多就這樣操控著他的身體,揮刀終結著所有癱倒在地的警員的生命。

“高昂的頌歌!你該如何負隅頑抗?命運指使你揮動屠刀,你卻緩步走向同伴!”斐多大聲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很清脆,可是此時聽起來卻像是魔鬼毛骨悚然的呢喃。斐多的下巴不斷地磕碰在陳束的腦袋上,那只提拉著陳束眼皮的手臂卻紋絲不動。

沒過多久,徐乾已經解決掉了所有的人,他提著滴血的鋼刀,走到了最后的林杰面前。

“看著,看著!陳束先生,最美妙的一幕!高潮!來了!”斐多激動地用下巴撞擊著陳束的腦袋,說完之后,他的眼中再次閃過了紅光,扼住林杰身體的巨手仿佛消失了,他倒向一邊,如釋重負地喘著粗氣。

“不……”陳束的嗓子已經嘶啞了,他此時身上唯一可以用力的地方就是眼睛,他想閉上眼睛,可是斐多的仿生手臂死死地鉗著他的眼皮。

不知道是斐多的命令還是徐乾自己的反抗,他站在林杰面前停住了腳步,手中的鋼刀并沒有馬上抬起來。

“這就沒招兒了嗎?師弟?不再試試了?”林杰吐出了一口帶著血絲的口水,有些費力地笑了笑。林杰的一只手已經脫臼,剛剛嘗試這掙脫斐多對他身體的控制已經耗盡了他的力氣,他已經無法行動了,徐乾的刀垂在地上,正好卡在自己的雙腿之間。

林杰和之前被處決的警員不一樣,他沒有嘗試逃跑,哪怕是本能的挪動都沒有,他的眼神也非常平靜,沒有絲毫的恐懼。徐乾本來靜止的身體又開始顫抖了起來,這次和之前的幅度比起來更為劇烈,可是他手中的刀還是緩緩地舉了起來。

“今天的事兒,師兄不怪你,別想著在我墳頭道歉啊,仇能報就報,報不了就算了,好好活著就行…”林杰有些頹然地靠坐在報廢的運輸車旁,嘴里不停地嘟囔著。

徐乾握刀的手仍在發抖,但那柄沾滿鮮血的刀已經抵在了林杰的胸口。

“什么樣的話適合當遺言呢?讓我想想……對了,”林杰想到了什么,他稍微擺正了身體,對著徐乾露出了最后一個微笑,“…我愿獻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業,為實現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奮……”

話音未落,徐乾的鋼刀猛地插入了林杰的胸膛,他的笑容永遠地凝固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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