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七歲那年,遇見十四歲的他。
師父原本是三哥的朋友,我初見他時,只覺得他好看。和我們中原男子的端正俊秀不同,他的臉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眼神銳利,就好像是草原上的狼。他個子很高,比我高出將近半個身子,站在我面前,就像是一座小山。
三哥調笑著問他敢不敢帶我去騎馬,他二話不說,抱我翻身上馬,準確的說是拎著我上了馬。
馬背上的感覺真奇妙呀,我頭一次坐在這么高的地方,看著馬兒腳下的草地一下一下地移動,突然一只大手將我攬進懷里,在我頭頂傳來非常好聽的低沉的聲音。
“別亂動!”
他一只手握著韁繩,一只手把我牢牢鎖在懷里,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涌上心頭。
馬背顛簸,我伸出手想去抱住他的手臂,卻又被他的大手一把抓住,他的手粗糙且溫熱,甚至有些燙,摸起來很舒服,我仿佛鬼使神差一般,順勢握住了他的手,他沒有甩開我,而是牢牢抓緊,就這樣,直到馬兒跑回原本的起點。
他們談笑間,三哥問我喜不喜歡騎馬,想不想學,三哥還說,帶我騎馬的哥哥箭術也很厲害,更擅長騎射,如果我喜歡的話,以后可以讓這位金璂哥哥教我。
金璂哥哥似乎不太樂意,悶了一口茶水。
“不教,我又不是給你看孩子的。”
三哥開玩笑似的說:“怎么?還要我妹妹拜你金大公子為師?”
金璂掃了我一眼,然后一把將我抱起,放在剛才的馬背上,問我想不想跟他學。
我看著他那雙深邃銳利的眼睛,點了點頭。
從此我就開始叫他師父了,一開始他好像也并不喜歡,后來我叫他金璂哥哥,他又問我為什么不叫師父。
那段日子里最快活的時刻,便是他抱我上馬,教我挽弓,幫我搭箭。
我很喜歡和他在一起,那種喜歡勝過任何一個人。那時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情,更不知道什么叫情劫,什么叫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