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引起了三個家庭的無聲戰(zhàn)爭,還沒有以激烈的開頭,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沒頭沒尾,又似乎有跡可循。
我再次離職了,我怕他會糾纏,也怕我會心軟,我不能給自己和對方留任何可能的機會,我不習(xí)慣這個美容院了,因為這里駐足過令我心寒的人,也讓我難堪。
我換工作的速度迅速,沒有什么顧濾,忘了是誰說過的一句話。
“如果你在一個行業(yè)里做的順利,這就是你的天命,天命所歸,你屬于這一行。”
我忘了在哪里看到的,只記得這句話對我影響特別深,我覺得我的天命就在這一行,我沒有考慮換其他的工作,我覺得我沒有以前的買種學(xué)習(xí)勁頭,也沒有想要出去見一見的力氣了。
工作無非就是從這個美容院換到了另一個美容院。接受起來良好,日子也就這么過著。唯一不同的就是村里的流言蜚語多了起來。說我馬上就要結(jié)婚結(jié)果最后事情沒有成。肯定那個男的不要她了。農(nóng)村里哪有那么多樸實無華的人,嘴巴碎的你傳我我傳你的,最后變了味道。
“我聽村里說你跟男人跑了。不要你爸了。”陳娜打來電話。充滿了八卦的語氣,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心情。
再次回家的時候,陳娜說她在村頭理發(fā)店里剪頭發(fā)呢,我慢慢悠悠的走著,想著有多長時間沒有見過她了,她談了幾個男朋友了?過的怎么樣了?陳娜不能離開家,她有一個會在晚上拿著鐵鍬滿大街亂轉(zhuǎn)的瘋媽,村里有人回家拿著大包小包的讓她媽看見就會坐在自己院里開始罵人,她見不得別人比她過的好。
理發(fā)店里的生意很好,陳娜在剪劉海,我跟她簡單打了聲招呼。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等著。一旁村里的老太太看了看我。
好半晌才半信半疑的問起來。
“這不是那誰家的閨女嗎?”
“嗯呀,是。”我不知道該叫她什么,我爸屬于村里的老人,輩分特別大。我怕叫錯了,只是朝她笑笑。
“哎呦,你回來了,我聽說你跟著男人跑了呀。”她用她滿是褶皺的老手摸了摸我的手。
“誰說的,我去撕了她得嘴,不知道就胡說八道的,也不怕遭報應(yīng)。我上班上的好好的,怎么還跟人跑了。”
“這種胡說八道的人等著我知道是誰的,我非撕了她不行的。”
第一次,我說出這種近乎發(fā)泄一樣咒罵的話。一直憋在心里的那股怨氣也因為脫口而出的臟話得到了解脫。
那雙老手從我手上離開,滿臉褶子的臉上笑呵呵的,最后顫顫巍巍的走了,我沒有再看她,心里的氣也得到了緩解,陳娜剪完頭發(fā)讓我看好不好看。
在我記憶了她一直都挺胖的,現(xiàn)在也是。我想她這種體質(zhì)屬于易胖體質(zhì)吧,那種喝涼水都會長胖的人。
好在她比我會打扮。也會選衣服,劉海修剪的也整齊,我還沒有開口說話。她就已經(jīng)擺了擺手。
“我對象來接我了,我得走了,咱們有空再聊。”就這樣,我眼睜睜的看著她那個對象騎著摩托車停在了門口,她甚至沒有再給我一個眼神,揚長而去。家鄉(xiāng)里灰塵多,摩托車咕嚕旋轉(zhuǎn)帶起了灰塵。洋洋灑灑的撲了我一臉。模糊了我的視野。
這一刻,我竟然清晰的認識到。到頭來,只有我,一無所有。忙忙碌碌的這幾年,我沒有得到我想要的。沒有去到我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