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藍天,房內有美人,顧冷覺得自己的生活過得很滋潤。
一個月的暑假這就過去了,墨厭很悲催的被顧冷趕去了NJ大學。
等墨厭走了之后,顧冷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對于她來說,她不能總是和墨厭待在一起,有些事情,她遲早是要面對的。
顧冷去了一家酒吧,她站在二樓,眼神冷漠的看著舞池里瘋狂的眾人。她微微闔眼,神色晦暗不明,偷渡,呵,來了就別走了。
她的身后站著幾個人,其中一人上前半步,神色有些擔憂,嗓音低沉,“L,你確定嗎?”
顧冷笑,嗓音粘稠,華麗得令人迷醉,“我確定,她但凡有點自己的思考,她都不會出現在這里。”
那人沉默了,他不再言語。
坐在包間里的顧冷手上端著一杯猩紅的液體,她纖細白皙的手指襯著杯中的液體愈發艷麗。女人精致的面容隱藏在黑暗里,動作是那樣的優雅,她的身形又是那樣的矜貴。她的身后仿佛有一雙墨色的翅膀漸漸張開,不知不覺間將人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一個人推開門,走了進來,房間的燈光沒瞬間點亮,她的面容被燈光照的明亮蒼白。
顧冷笑了,嗓音低沉,“好久不見,樊琪。”
來人正是已經被關進監獄里的樊琪,她雙目欲裂,臉色有些崩潰,她的聲音沙啞,像是在拉風箱,磨得人耳膜生疼,“你怎么知道的?”
顧冷臉色平靜,像是毫無波瀾的湖水,她伸出手,捏住她瘦削的下巴,使個巧勁,輕而易舉地就將她的下頜卸了下來,她嗓音清冷,如惡魔在玩弄著自己的獵物,“你但凡能動動腦子,就不會被穆雅斕慫恿到歐洲來找我麻煩。你可知道……這一來你就回不去了。”
樊琪的眼底一片愕然,對她的話表示很不解。
“你已經是進過監獄的人了,被判了誹謗罪的你怎么可能出境?”
“穆雅斕故意送你來歐洲,她可從未想過帶你回去,就連作為你靠山的穆小姐也都是她計劃的一部分。”
“你有沒有想過,穆小姐和穆雅斕是什么關系?她們是母女!”
顧冷笑著,她的笑里滿是殘忍,滿是對樊琪的嘲弄,一字一句,就像冰冷的刀刃在她的心上劃開鮮血淋漓的大口子,觸目驚心。
樊琪的眼里終于出現了恐懼,她伸出手抓住顧冷的褲腳,眼里滾出大顆大顆的淚水,她噫噫嗚嗚的哀求著。
顧冷退后兩步,躲開她的觸碰,嗓音里一片冷然,足以讓人刻骨銘心,“滾開。”
她眼底的光芒終于破碎,顯現出極致的崩潰,樊琪就這樣癱在地上,眼里滿是絕望。
顧冷看著她,眼神冷漠,現在又在懊悔什么,又有誰能改變既定的事實。
包間里重歸寂靜,顧冷揉了揉額角,眉眼之間一片寡冷,她長嘆一聲,眼底光芒詭譎莫測,看起來極為漂亮,在這漂亮的容顏背后,藏著一顆千瘡百孔的病態的心臟。
不知何時,顧冷的手里多了一柄尖利的匕首,冰冷的刀面映出她絕艷的面容,把她的瞳孔照得殘冷逼人,極具脅迫感。
最后,“錚”的一聲,那把匕首被扔在了地上,被那個女人毫不留情的拋棄。
顧冷離開,面容有些發白,看上去有些病態的柔軟感。她仰起腦袋,看向蔚藍的天空,不禁舔了舔唇角,兩年,穆雅斕必須得死。
此時的墨厭絲毫沒有覺察到任何異樣,他正在宿舍里思考迎新晚會上的才藝表演。
令他沒想到的是,厲曜似乎有意無意的在刁難他,男人挑眉,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厲曜,嗓音清冷疏離,“厲先生,這是什么意思?”
厲曜抿了抿唇瓣,面上溫潤如玉,他他看著墨厭,眼里沒有絲毫被抓包了的尷尬,反倒是從從容容的開口,“我們公平競爭吧。”
“厲先生是在說笑嗎?那很抱歉,墨某沒有時間聽您開玩笑。”墨厭的眼里閃過輕嘲。
厲曜看著他離去,臉色有些難看,為什么他的身上總有一種上位者的壓迫感,無形中壓著他一頭,讓他不自覺的產生敬畏心理。
迎新晚會上,墨厭一襲燕尾服加身,雪色的裝束讓他看起來更像謫仙,他淡然落座于鋼琴前,修長的手指落于黑白交加的琴鍵上,一個個音符如泉水般從他手下流瀉出來,一點點沁入人的心間,匯成一曲動聽至極的旋律。
不知為何,眾人在他的曲子里聽出了好多情緒,有一瞬間的悲哀,也有即將崩潰的瘋狂,最終,所有鋪墊全部回歸為繾綣的愛戀,不是很轟轟烈烈,但是細水流長。
他的尾音收得極好,不會很突兀的停止,也不會拖拉的很長,給了人一種余音繞梁的感覺。
一曲落下,全場沉默,漸漸地,掌聲雷動。
墨厭微微躬身,下場。只是,那雙琉璃色的眼睛里帶上輕蔑,厲曜的手段……真是低劣。
厲曜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沒想到,即使是被做了手腳的鋼琴,墨厭居然還能將這首曲子演繹得這么驚艷。
眾人不會知道,這可是墨厭十年的心血。
一周后,墨厭以私人名義發布了一張照片,照片里是一個女人,光影之下,一張小臉被切割成明暗兩部分,明處只有一只半掀的霧藍色眸子,以及一顆惹人憐愛的淚痣。叫人瘋狂的想看清她的真容,癡心妄想著見到她。有人在墨厭的微博底下艾特他,詢問照片里的女人,但他只是回了一個短語:My love ,除此之外,別無音訊。兩年之間,NJ的論壇上再也沒有出現過墨厭的只言片語。
幾年后,顧冷被墨厭強勢帶回了華國。
站在一幢建筑物前的顧冷看著建筑物上的一行大字:北城市民政局,在線懷疑人生。她愣了一下,看向身邊的男人,“來這兒干嘛?”
“娶媳婦。”
顧冷:……嗯?
由于兩人走的是VIP通道,所以半個小時后,兩本新鮮出爐的結婚證就交到了顧冷的手里。
顧冷無奈的看著他,嗓音難得一見的帶著三分寵溺:“你啊,多大人了還這么幼稚。”
墨厭輕笑,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禮盒,修長的手指微動,躺在他手心的是兩枚鉑金戒指,不同于機器雕刻的冰涼,這是他特意托老師傅定做的婚戒。他垂著眼睛,把其中一枚套在顧冷纖細的無名指上,而后吻上了她的額頭,嗓音清冷,同時又溫柔到了極點,“第一次做丈夫,余生,多指教。”
顧冷相應的幫他戴上另一枚,然后與他十指相扣。她忽然眼眶發酸,不管不顧的撲進他懷里,嗓音帶著三分哭腔,“我不知道怎樣去做一個好妻子,所以,你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