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時光怎么走,我都一直陪在你身后。――念念不忘
辦公室內?!皽啬畎。鋵嵨医裉煺夷隳?,主要是想問你……”婁老師喝了口水,猶豫地開口道。
“老師,您有什么事就直接說吧?!睖啬钇降缢卣f。
“那好吧,我是想問你你以后還會回蘇家嗎?還是一直待在古水鎮?”婁老師目光有些許期待地看著她,其實作為老師他當然是希望溫念能待在古水鎮,畢竟以她的成績絕對是能考上名牌大學的。
溫念瞬間沉寂了幾秒,眸子里有幾分意味不明的色彩。蘇家?這個地方好像聽起來已經那么遙遠,遙遠到她都不敢再想起。她還能回去嗎?連她曾經唯一愿意相信的蘇逸年都說,希望從此以后都不要再見到她,她還有什么資格和理由回去呢?
婁老師看她瞬間蒼白冷漠了的臉,驟然意識到這件事果然還是不能輕易地在她面前提起,正不知該說什么好時,溫念突然開口道:“應該不會了。”
婁老師不由松了一口氣。
“嗯,那樣的話,你可以考慮把學籍和戶口遷過來,畢竟你馬上就要高考了,異地戶口的話對你有諸多不便,雖然我知道以你的能力你完全不用在意這些,但老師還是希望你能更好?!?
溫念怔了怔,他說的其實也不無道理,但是以蘇秦飛的個性大概是不會同意的,那樣的話她就等于與蘇家劃清界限,雖然她的存在可有可無,但是怎么說都會影響蘇家的顏面,畢竟當初把她趕出來還是冠以“千金小姐出國留學”的名義。
“我知道了?!?
溫念走出辦公室時,江小魚正無聊地半倚在墻邊等她,看到她出來,眸光發亮:“溫念,你沒事吧?”
溫念淺笑了笑,說:“我能有什么事啊?只是這次考得不太好罷了?!?
“那沒事,你這么聰明,下次的第一還是你的。”江小魚咧開嘴笑道,“回教室吧。”溫念眼神里飛快地閃過什么,最后還是只簡單說了一句。
“江小魚,你好偏心啊。每次給溫念打的菜就那么多,給我的就這么點?”江小魚剛坐下來,江小貝就不住地搖搖頭感嘆道。
“那是因為她瘦,你……算了?!苯◆~打量了一下坐他身旁的江小貝,沒有再接著說下去。
“再吵下去飯都涼了?!睖啬钭灶欁缘爻灾?,順便提醒一下對面的兩位。食堂里人山人海,幾乎擠滿了人。江小魚每次都是在放學前幾分鐘溜出來幫溫念和江小貝占好座位打好飯菜,但是每次還是會被江小貝嫌棄一番。
吃過午飯以后,江小貝要回教室自習,畢竟她的成績不像溫念和江小魚一樣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登上年級前五的榜單。
江小魚和方智廷他們約好了打球,彼時是三月天,天氣不算炎熱,也不過分涼爽,江小魚幾乎每天這時候都會和他們打上半個多小時的球。
溫念和江小魚打了招呼之后就徑直回了教室,教室里只有十來個人,一部分是用功看書的,一部分則是午休的。溫念突然覺得有些頭疼,或許是因為前兩天晚上著了涼,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地就入睡了。
夢里面,她仿佛又回到了蘇家,金碧輝煌,遼闊肅穆得堪比莊園,她八歲被父親帶到蘇家,此后便失去了父親的音訊。幼時的她不知道父親是如何忍心棄她一人留在蘇家的,那個整個屋子里都是她不熟悉又討厭她的人的地方,那個她陌生到害怕的地方?;蛟S他也有他的苦衷,畢竟在蘇家權勢下,他們都只是身不由己的弱者。
溫念在蘇家待了五年,沒有誰真心待她好,也沒有誰真心喜歡她,除了蘇逸年,蘇家的長孫,也是蘇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他父親蘇岳無心經商,自己開了一家畫廊,整日心思都付于畫畫上,極少在蘇家露面。蘇秦飛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資質過人,聰穎無比蘇逸年身上。蘇逸年,也只有她是真心待自己的,只有他和自己說話,把玩具都分享給她,可是后來,他終究也還是不喜歡她了。
溫念突然覺得眼角有滾燙的晶瑩滑過,都過去了五年里,她的夢里還是時常會夢到他們。尤其夢到那天蘇逸年決絕而冷漠的眼神,那樣拒人千里,那樣毫不留情。
“蘇念,如果可以,我希望以后我們都不要再見面了。”他轉過身去,只留了一個愈來愈蒼白的背影。
十三歲的溫念錯愕而驚慌,滿臉淚水看著眼前明亮俊逸的少年,那個一直喚她“念念”的少年,這是他第一次叫她“蘇念”。
在夢里面,他也依然討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