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術造出來的傀儡堅硬而且行動不便，這與你要求的鎧甲有著根本性質的區別，它完全沒有辦法實現靈活這項要求。”
“我在想著把傀儡術進行改造。”
阿爾芒勾勒著他腦海中壯闊的藍圖，“根據我的研究，傀儡術在不同的條件下創造出的傀儡具備不同的特征，在沼澤中它召喚出的是沼澤巨人，在沙漠里召喚出的是沙漠巨人，在高山上召喚出的是巖石巨人。”
“從這一方面講，傀儡術有著巨大的操作空間，有著極強的前景。”
阿爾芒跑到墻角拎過來一桶泥水，“這是膠泥，它具備極強的延展性，是制作雕塑與瓷器的最佳材料。如果我們用膠泥使用傀儡術，那么就不存在僵硬的問題。當然，膠泥會隨著其中水分的蒸發變得逐漸堅硬，這一點我們可以額外銘刻一個水系法陣。”
不得不說，很天才的創意。
孟陽暗暗吃了一驚，不愧是大時代才能涌現出的天才人物，這份創造力、想象力與洞察力極為難得。
“有一定的可行性，但還有幾個關鍵的問題你沒有解決。”
孟陽指點道，“第一點，如何避免召喚出傀儡巨人，并且將其變形成適合鎧甲的形狀；第二點，動力傳到如何設計，是否可以用傀儡術當核心設計整副鎧甲的動力系統。如果你能解決這兩點，蒸汽鎧甲多半就成功了。”
雖然很天才，不過孟陽現在指點他們還是沒問題的，多個世界融合在一起的知識可不是一個學習幾天的天才能媲美的。
對于這些一針見血的問題，阿爾芒沒有感到沮喪，反而愈發興奮起來，“好的，導師，我明白了！”
做事情最應該怕的不是困難，而是沒有方向。
只要方向找對了，那剩下的事情都可以依靠努力去解決，無非是多久的問題。
等阿爾芒斗志勃勃的離開后，弗朗切斯科又湊了過來。
“導師，我認為輕風術應該是飛行器制作的正確方案。”
“哦？你仔細說說看。”
弗朗切斯科道，“您之前教了我關于重力的事情，也就是說如果有一個向上的力大于重力，那么物體就應該飛起來。而輕風術的本質就是在物體下方制造一股風力并將其懸浮起來，只是一直沒有人朝著飛行器的方向思考。”
孟陽點點頭表示認同，“輕風術確實可以在飛行時制作過程中起到關鍵作用，但是現在通行的輕風術并做不到。”
“首先，風向是固定的，沒有辦法移動，其次，輕風術需要時刻采用精神力去維持。阿爾芒制造一份作戰用的鎧甲一直用精神力是可行的，畢竟在作戰，但是你的飛行器當做交通工具的話，誰有那么多的精神力呢？”
弗朗切斯科聽完后沒有著急開口，靜靜思考了兩分鐘，道，“那我應該如何改造它呢？”
孟陽道，“我可以為你提供一份思路，但具體的工作需要你來做。以后如果我不在，你應該具備獨立思考獨立研究的能力，弗朗切斯科，依靠別人是一種極為惡劣的習慣。”
“是，導師。”弗朗切斯科凜然道。
雖然孟陽比他年紀還要小一兩歲，但是在這些日子積累的威望面前，教訓也顯得順理成章。
“我認為，你不應該只想著制造一股向上吹的風力瘋狂減輕飛行器的重量，這應該是輔助而非主要的。”
孟陽道，“你有認真觀察過鳥兒在飛行過程中身側的氣流是如何運動的嗎？”
“沒有。”
弗朗切斯科搖搖頭，老實道。
“我建議你抽時間好好看看，這對于飛行器的設計有著極大的好處。”
孟陽告誡一句后，繼續輕風術的話題講道，“在飛行器上的法術可以多設置幾個，底部要有，背部也要有。底部的氣流向下，產生推力，再配合輕風術的作用，以最小的力量驅使飛行器升空。”
“而背部的氣流，可以設置一個風向閥門，用來控制前進的方向，除此之外，你更應該設計的是如何停下來與安穩降落。空中不是地面，出現事故是極為危險的事情。”
弗朗切斯科在邊上認真記著筆記，口中念念有詞，“觀察鳥飛行、多幾個法術、背部和底部、方向與降落...”
“你現在當務之急是成為巫師。”孟陽提醒道，“包括所有人，學徒階段能夠使用的法術只能被稱作戲法，意義不大。唯有成為巫師，你們才能夠脫離猜測與理論研究，真正用實踐證明自己的想法。”
“嗯嗯。”
弗朗切斯科連連點頭，將這句話再次記錄在冊，而這本小冊子，就是以后巫師世界大名鼎鼎的《智者論》，人生必讀。
據說，里面蘊藏著智者孟陽的全部智慧。
等弗朗切斯科離開后，研究星空的列克又跑來請教如何觀察星空的事情。
一個接一個，直至其他人全部問完塞繆爾才過來。
“導師，明天就要開始祈雨了嗎？”
“對，今晚和我一起進城，明天早上十點鐘準時開始。”孟陽點點頭，“對了，你這幾天對于降雨有沒有什么想法或者見解？”
塞繆爾皺起眉頭，“有一點點，我有注意到地面上的水流變成氣體消失了，我懷疑與此有關。”
有時候，學生太聰明老師也會有挫敗感的。
孟陽原本打算明天好好裝個比，將水循環講一下，沒想到這已經研究出來一環了，不過還好他還有的講。
“這和降雨的確是有關系的。”
孟陽道，“只是降雨這件事涉及到許多不同的問題，包括溫度、氣流、風向、山脈等等，某個地方下雨可能并不是因為它自己，僅僅是千里之外的某個地方某只蝴蝶扇了下翅膀而已。”
塞繆爾眨了眨眼睛，腦海中已經開始暢想蝴蝶扇扇翅膀，然后另外一個地方下起傾盆大雨的事情。
雖然他不懂其中的原理，但并不妨礙他感覺這件事很浪漫很有邏輯，蘊藏著許多奧妙。
大概，這就是科學怪人的浪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