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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開眼時,看到的是因暖色燈光影響下而布上橘色調(diào)的天花板,邊上的空調(diào)正轟轟運作著,吹進來一股又一股的暖意。
這是哪里?我記得我好像……池夏初的腦袋又傳來一陣疼痛,她只記得她在遛狗,然后好像……暈倒了?
她感覺額頭有些濕熱,伸手去觸摸,是一條毛巾,正貼著她的頭頂。
是誰救了她?
池夏初有些疑惑,拿下了毛巾,坐了起來,環(huán)顧四周,這個房間給她的感覺就是干凈、整潔,床頭柜上的東西擺放整潔,一盞暖色燈在床頭柜上發(fā)著微弱的光芒,邊上是擺放著的藥片和一個玻璃杯,杯中裝著半杯的水,仔細端詳其實周圍也沒有那么明亮,但是這一盞小小的燈散發(fā)的光芒卻令池夏初感到些許的溫暖,可能是暖光容易使人舒適吧。
可樂呢?
她起身,走出房間,外頭的裝飾也是干凈整潔的,每樣東西都有序的排列著,頂上的燈亮著白色的光,而可樂正趴在柔軟的沙發(fā)上一動不動。
它似乎嗅到了池夏初的味道,猛然站起,回頭一看,池夏初正站在房門口,手扶著門框,看著它。
它著急的跳了下來,直沖池夏初,但到她身邊時又收回了力道,在她的腿邊輕輕的磨蹭著,似乎在問她有沒有事。
這時,廚房里走出一個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拿著個布輕拭手上的水滴,細長的劉海輕輕的的散落在額頭前,英氣的劍眉下,一雙黑色的眸子看著池夏初,只讓池夏初感覺到溫煦如風,修長的身材穿著白襯衫和牛仔褲,給人簡單清爽的感覺。
“你怎么起來了?”他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向池夏初,伸出手覆上池夏初的額頭,她只感到一絲涼意,但是又很舒適。
“還好,燒退了?!彼潘傻膰@了口氣,將手收回,走向茶桌,倒了杯水,杯口騰著些許的熱氣,他看向楞在原地的池夏初,開口道:“來喝點水吧。”
池夏初有些茫然,站起來,走向他身邊端起杯子,溫水流過她的喉嚨,進入胃中,帶來的是溫暖身心的暖意。
“謝謝,你是……”池夏初有些拘謹,手指握緊了杯身,輕聲開口詢問。
“我叫江禹,那會在公園看到你突然暈過去了,就擅自把你帶回來了,不好意思?!苯泶瓜铝搜垌廾S著呼吸在輕掃過肌膚,池夏初見此有些慌亂,放下杯子朝江禹擺了擺手道:“啊,沒事的沒事的,我還得謝謝你救了我,不要跟我道歉!”
江禹抬起眼睛,看向她,眸中滿是池夏初慌亂的神情,猶如受驚的小鹿一般令他覺得可愛。
他朝池夏初微微一笑,在沙發(fā)上坐下,手在一旁松軟的沙發(fā)上輕輕拍了拍,示意池夏初也坐下。
池夏初臉上升起一絲緋紅,不好意思直接坐在他身邊,在沙發(fā)的另一側(cè)坐下了,手指慌亂的在衣角上揪著,不知道該說什么。
江禹看著池夏初,眼前的人低著頭不敢看她,他的思緒有些飄遠,兩人各自沉默了下來,氣氛一時之間顯得有些緊促。
可樂的叫喚聲打破了兩人的寧靜,它湊過來貼著池夏初的手來回的蹭著,池夏初反應過來,抬頭看到了墻上的掛鐘,指針已經(jīng)跳向了凌晨一點,她唰的站了起來,江禹看著她的反應有些疑惑,但沒有做聲。
“總之,今天……謝謝你啊,這么晚了我就不打擾了,下次有機會我一定登門到訪,我……先走了!”說著,她向江禹鞠了個躬,牽著可樂的繩子走向門口,臨走時,回頭看了一眼江禹,江禹站在那里,視線也在看她,臉上揚起一個微微的笑容,朝她點了點頭。
池夏初感覺到有些尷尬,轉(zhuǎn)過頭打開了門,低著頭牽著可樂走了出去。
門,關上了。
江禹看著關上的門,嘴角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中的深不可測,劍眉微皺,薄唇抿了抿,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池夏初牽著可樂,夜已深,街頭已經(jīng)空無一人,她看了看四周,還好,不算特別陌生,她大概還能知道回去的方向,她牽著可樂快步走在街上,心跳仍有些急促。
江禹,這個人怎么好像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