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書純屬虛構,不借指任何人,任何團體,任何組織,只是呼吁人們保護地球,保護環境。)
當我翻譯出了海的預言后,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風雪。
一味的絕境,讓我徹底失去了信心。
海在預言中說,只有清,歡可以救白原,可是眼下,他們在哪?
我呼喚來了寒蛾,讓它們將我帶到了地面上。我開始尋找清,歡二人。
漫無邊際的漫游在被黑暗籠罩的白原上,看留下的深深的腳印,又很快的被淹沒了,毫無痕跡,我來到白原只有半個月,我的心已經交給了她,可是,她只是在我心上踐踏出了深深的痕跡,無法抹去。
也許你會看到我遠去的背影,但你無法安慰我的靈魂。
正傷心,我來到了WA軍團。發現這里空無一人,原來,最后的戰爭中幸存下來的人們,已經全部被俘虜了。
我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gcp的司令部走去,我想請求他們將我也俘虜起來,讓我在滴血的心別再被欺騙下去。我想起了海的第九句預言,原來我所信任的人們,全都是一些敗類!
我不由自主的哭了出來,淚眼模糊中,我又看到了翩翩飛舞的寒蛾。我又聽到了凄厲的鳴泣聲。
我來到了gcp的司令部,趴在了墻上就開始痛哭。
我感覺到有人在拍打我的背,我下意識地回過了頭,那是我的兒子,寒。
我不想讓兒子看到我悲傷的模樣,于是我連忙揩干了眼淚。
他笑著對我說:“爸爸,進去吧,阿爾布萊恩會告訴你你所疑惑的一切,我們很快就會見面了。”說罷,他就消失了。
我又哭了起來,這凄涼的哭聲震耳欲聾。隨即,哐當一聲,門開了,阿爾布萊恩·蒂奇從門里走了出來。將我拉到了后門一個沒人的角落里。
“長官,不要哭了。”他拍著我的肩。
“你不要煩。”我沉聲回答。
“長官,我會告訴你一切,你耐心聽我說完,我也該回去了。”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殺死薩爾文迪嗎?”
“不知道....”我抽噎著。
“如果你真的了解他,你會知道,他那天并不是去觀察敵情了,而是去送情報了。他其實是個間諜,你想想,如果你的兒子在敵營中,你會不知道嗎?你會狠下心來去殺死他嗎?啊?你知道為什么他說他根本都不知道第二天gcp就來了,其實他早就知道!他沒有給你們說罷了,他根本就不想讓你們勝利!他不能舍下自己的這個兒子,他只想向gcp投降,去和他的兒子團聚!所以,為了你們,我將他殺了。”
“那你為什么炸毀我們的營地?”
“你還不明白嗎,你沒有看到海的預言嗎?忠誠的人們根本不存在,你為什么能在那次爆炸中幸存了下來,那群人們根本就是叛徒,忠誠的人們已經被我留下,你知道為什么他們會被炸死,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想著去前線打仗,而是想抓緊投降,好回到自己的家里舒舒服服的,他們都在第一線的三十米外!只有你們幸存的人在第一線作戰,這也是你們為什么節節敗退的原因,為了補償你們,我們故意輸了一場戰斗,把我們的臨時營地讓給了你們,你們真以為你們能打過gcp嗎?我告訴你,根本不可能,那所謂的WA軍團根本就是一個騙子,他們根本就不想打仗。都是一群懦夫!誤人性命!”
“那你為為什么砍掉我的手指?”
“這很簡單,你是不是那天被一只蟲子咬了,你要知道,如果有生物想要在這種極端的環境下生存下去,那它們肯定不會放過它們所看到的任何一只獵物,他們所想要的是,只要被咬上一口,獵物就只有等死的份了。也就是說,你那天被咬后,我如果不砍掉你的手指,你就會死,為了你的生命安全,我砍掉了你的手指。”
“你為什么傾盡全力保護我。”
“因為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那你是?”
“我是你的爸爸。”說罷,他消失了。
我呆在了原地,原來在監獄里的那天,我父親說的那番話,就已經暗示了我一切。
原來最大的敵人,竟是我的父親。
氣憤與悲傷壓抑在我的心頭,終于在這一刻爆發了,我一腳踢開了司令部的門。
“都沖老子來,我不怕死了!”我怒吼道。
gcp的人們被我嚇了一跳,以為我是個瘋子,就叫來了五個人將我按倒在地,把我扔進了牢房。時隔一個星期,我再次躺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呼吸著牢房中潮濕的空氣。
突然,一個人聲響起:“長官,你還是來了。”
“你是誰?”我低聲問道。
“我是清。”
我好想是看到了希望似的,興奮地喊到:“你就是清?你知道歡在哪里嗎?”
“長官,我在這。”一個聲音響起。
“求求你們,救救白原,救救我們的未來!”我用沙啞的嗓子歇斯底里道。
“長官,就憑我們兩個,怎么救下白原?”
“我不知道,我想一定有方法的!預言上就這么寫的,來,我給你們看看。”我剛要掏出牛皮紙,就迎面走來了一個五大三粗的獄警
“吵吵什么,明天你們就上刑場了。”隨后指了指我,對我說:“你小子注意點,別吵吵。”
說罷,他就譏笑著離開了。
我這一次是真的在劫難逃了。
真正臨近死亡時,才會感到可怕,真正要失去時,才會感到惋惜,真正要離開時,才感到后悔。
我想要拿出日記,記下我這最后一天的生活,可我發現,我的日記本遺留在了谷底的暗河中。
我只能透過房間上的小窗瞥一眼燦爛的星辰。
很快,我睡著了。
我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還是昨天那個獄警,他從門中進來,不懷好意的說:“諸位不要著急,好好享受你們生命中的最后五個小時吧。”
五個小時,可以做什么呢?
我選擇了放手一搏。
我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登山鎬,用盡全力向著石壁砸去,伴隨著一聲巨響,墻壁被戳了一個大窟窿,再一下,又是一聲巨響,這樣的巨響引來了那些獄警們的注意,所以,在我準備敲第三下前,那些獄警們就已經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我。
“呦呦,還想逃啊。膽子挺大啊。”
我轉過了頭,仰天狂笑,一身輕狂,狼狽不堪,卻不能退縮一步。
我拿著登山鎬,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對著一個獄警就砸了下去,而那個獄警一個躲閃,一把拿起了我的登山鎬,扔向一旁。我就提起拳頭往他臉上錘,旁邊的獄警不耐煩了,對著我的肩膀就開了一槍。
撕裂般的疼痛讓我立即停下了手,登時,血流如注。
向死而生,是我這輩子最后的倔強了。
還不等我起來,又是一槍打在了我的另一只肩膀上。
“這次總老實了吧,我們走。”
我看到他們頭也不回的走了,我知道,我徹徹底底的輸了,輸得一干二凈。
梧桐半死清霜后,頭白鴛鴦失伴飛。是對我最好的寫照。多少無奈,多少孤獨,不在言語之中。
灼燒的劇痛讓我生不如死。我只得躺在原地,動彈不得。
“白原也,飄飄飛雪,檀欒風兮并堅冰,冰山崣移巷路深。暴熛激水千堆雪,翋?雪芴萬里寒。鶻鹯鶚鷂盡難翔,險峻重山海便娟。藏莨兼葭皆難生,刺骨寒風似割脬。萬載凈土穹猶湛,罔閬溟深水潺潺。自古白原少人行,煢煢荒地聽縹怨。花箋為淚濕,斷魂怨曲召不回。海薩琳浪開,清歡蒂奇遠,悔,悔,悔。白原之上冰山,泉下幽幽流。去彼昭昭,就冥冥兮,雖含荾。花不開,無可奈何,身處囹圄只得任其隨流水。”
我在這一刻,終于又一次清晰地聽到了寒蛾的鳴泣聲,那是一首多么凄厲的曲子。
“你們聽到這聲音了嗎?”我強忍著劇痛,向清,歡二人問道。
“聽到了,長官。”
“你們知道這預示著什么嗎?”
“不知道。”
“白原已經沒有未來了。”
死一般的寂靜,在這樣壓抑的環境中,讓人感到很不舒服。
我向清問道:“清,我們已經沒有希望了,最后的幾小時,說說你想說的話吧。”
“長官,我的一生紙醉金迷,從大學畢業之后,我就迷上了賭博。每天我都會把身上的錢輸得一干二凈。為了搞到錢,我不惜去賣掉自己的房子,去過無家可歸的生活,但是,就一個房子的錢,夠我賭多久呢?很快,我又沒錢了,于是,我去找了一份工作,想要搞到一點錢。最后,我在一家建筑公司找到了工作,工作是運送建筑材料,可是,在一次運送材料的過程中,我的車子失靈了,沖上了人行道,將一對母子當場軋死。我的后半生就是在自責和監獄中度過的。因為WA軍團征兵,我就狠下心來參軍了,因為我知道,只有干出轟轟烈烈的事情,才能”說罷,他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聽到他的哭聲,汗毛倒豎,這個哭聲不就是那天撞死我的兒子和妻子的兇手的哭聲嗎,我記得很清楚。
我不愿再次回想起,就讓它過去吧,我不怪他。
“你知道,你那天扎死的母子是誰嗎?”
“不知道,長官....”
“那是我的兒子和我的妻子。”
“長官,既然這樣,請你親手殺死我,為你的妻兒報仇吧。”
“我不怪你,我也不想去回憶了,我寧愿不去回憶那痛苦的回憶,而是去忍受比回憶更加痛苦的蒙蔽,我寧愿不再提起,我也不想再提起。”
“長官,我對不起你。”
“沒什么對不起的。”
雖然我心如刀割,但已經晚了。之后的一小時,我聽到的只有哭泣聲。
我向著對面的歡問道:“你呢,歡。”
“長官,其實,我患有重度憂郁癥,這種精神疾病是我天生就有的,因為我的父親就有這種疾病,在我出生前,他就自殺了。這種疾病讓我郁郁寡歡,我的母親為了讓我快樂起來,就給我取名歡。我的一生都籠罩著一層陰霾,我不曾看清過這個五彩斑斕的世界。我無法入睡,像是有一塊石頭壓在我的胸前。我自殺了四次卻全都以失敗告終,第一次從十樓跳下,奇跡般地生還,失去了我的雙腿,第二次割腕,卻被母親發現。第三次服毒,可是因為我的毒藥被母親掉了包,又是一次自殺未遂。第四次......我拿起了刀,向自己的脖子上砍去,可是卻被母親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我親手殺了最愛我的母親........”
又是死一般的寂靜。
確實,天下誰人不可憐。
肩膀上的傷口深可見骨,劇烈的疼痛讓我無法鎮靜下來。
我漸漸的意識模糊,我開始囈語,我開始小聲的呢喃。我開始獨白自己不幸的一生。
“我叫遠,我來自一個美麗的地方。我不知道那是哪里,我的妻子和兒子早就離我而去,我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只留下一副沒用的軀殼。行尸走肉,渾渾噩噩,沒有前途,沒有夢想,郁郁寡歡,度日如年,我已經是一個瘋子了,似真似幻的幻覺讓我痛不欲生。我不知道我講的故事是否真實發生過,但他們在我的記憶中揮之不去,我不知道我見到的人是否存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我不想知道,我只想一了百了,一死了之罷。”
不知道多久之后,我的肩膀處又傳來了劇痛。我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發現我在被人拖著向前。我知道,我正走在通往天堂的路上。我沒有一絲緊張與害怕,我所經歷的,已經比死亡可怕太多了。
黑夜。
我站在風中,雪花拍打著我的臉,浪花拍打著白原。
真正的面對那黑洞洞的槍管時,我竟然害怕了。我一瞬間清醒了。
我忍著劇痛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清,歡的影子。
那冰冷的鐵鏈環繞在我的脖子周圍,隨風一起刺進我的胸膛。
我的記憶一點點的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