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顧晴粒已長期不使用鎮定類的藥物,秦晴誏這一針下去,讓她睜眼時已過了午飯的時間。
顧晴粒睜開雙眼,主臥的落地窗前拉著一層薄薄的月影紗,即使是暴雨后的刺眼陽光,也能被過濾得如月光般柔和。
連續好幾天的加班和失眠讓顧晴粒的身體有些許的吃不消,一劑鎮定劑打進去反而讓顧晴粒睡得極好,一夜無夢。
秦家大宅的地理位置很好地遠離了城市喧囂,而主臥的方位更是直面自家的軟草地和人工湖,安靜得只能聽到極小的鳥叫聲。
顧晴粒慢慢坐起來,兩條腿懸空地搭在床邊,見自己腿上的傷口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血痂,便無顧忌地跳了下來。
“這么巧,粒粒醒了?”
“白姐……”
白姐端著幾份清淡的小菜和奶粥進來,放到床邊的小桌上。
“身體剛緩過來,快吃點東西吧。”
顧晴粒乖乖聽話,坐到桌旁,全然沒了前一夜怒吼抗爭的劍拔弩張。
她餓極了,從昨天加班到現在的二十個小時,她只空著肚子喝了大半瓶的白酒,現在酒醒的差不多,可腸胃始終不舒服,就差了這一碗熱氣騰騰的牛奶粥。
顧晴粒拿過那碗粥一口接著一口地送進肚里,等到胃部一陣暖意襲來,這才滿足地長呼了一口氣。
“白姐,我可以問您幾個問題嗎?”
白姐看她胃口好,只慈祥地笑著應:“當然,粒粒想問什么都可以。”
“我記憶里,從小到大您一直在我身邊照顧我,但我不知道您是哪一年到顧家做阿姨的?”
白姐不自覺地斂了笑容,回答:“是……你三歲的那一年。”
“那之前的事呢?三歲之前,是爸爸自己一個人照顧我嗎?那我媽媽呢?我媽媽又是誰?”
“當年我到顧家的時候,你已經滿了三歲,能跑能跳、話也說得很利索了,至于之前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顧先生也沒跟我講過的。”
顧晴粒抬眼盯著白姐的雙眸,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白姐的目光在躲閃著什么。
“真的?”
“當!當然……了!白姐從你才那么一點點的時候就一直照顧你,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的,你怎么連白姐的話都不信了?”
顧晴粒點了點頭,淡然解釋:“沒有,我肯定是信您的。”
顧晴粒咀嚼著青菜,努力回憶從前的事情。按道理來講,三歲應該多少已經能記事了,可為什么那段記憶好似空白一片,沒有絲毫的印記?
如果白姐是在自己三歲之后才開始照顧自己,那三歲之前,憑顧成仝工作的繁忙程度,無人看顧的話她不早就被餓死了?
如果像秦晴誏所說……
自己被惡意收養、抹除記憶、長期用藥……
加上一份份的證據擺在自己面前……
那么一切就都能解釋得通了……
顧晴粒將筷子拍到了桌子上,猛地站起:“白姐,我一會要去一趟京城福利院!”
白姐一愣,應道:“可是先生說,這幾天假期都不讓你出門,要等你情緒穩定了以后才可以。”
“什么?!”